确保大家在攀爬时的安全。”牛英武用筷子指着对岸下游四五十米的地方。
“老牛,我对水里的情况一窍不通,可心里有个疑惑,问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胡英泽不愧是政工干部,嘴巴子厉害,这才一路的工夫,就跟牛英武无比熟悉了,连称呼都从牛英武同志变成了老牛。
“老胡,人无完人,谁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再说,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只管说。”
张青山偷偷地跟彭鹏对视了一样:这牛英武一路上看起来话不多,还以为他是个性格内向的人,没想到,跟熟人说话,话居然这么多,还这么理解对方。看来,这也是老胡的本事啊。
“为什么不把船直接划到对岸,非要往下游靠点?”
“这江面划船很费力气,只有顺着水流边漂边划,才能借着水流的力量划过去,所以,就只能把放绳索的地方定在对岸的下游。”说到这儿,牛英武想到了什么,道:“对了,等下弟兄们把船划过去后,划回来时,大家得到下面百米处去等,到时候,还得麻烦大家都帮一下忙,当一下纤夫,尽快把船拉到这儿,然后才能再次把人送过去。”
“难怪我的老师常说百姓的力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太感谢你们了,要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恐怕就要遇到大麻烦了。”
张青山对胡英泽翻了个白眼:我不止一次听你酒后嘀咕过,你小子读书时经常逃课,因而你的老师几乎不搭理你,他会跟你一个混小子说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就是老百姓的力量?
“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这是应该做的。”
张青山却从军事角度考虑,提着筷子,指着对岸山顶问道:“英武同志,先前你说就算敌人的巡逻队到了对岸山顶,也不会愿意到边缘处查巡……现在可以说说原因了吧?”
“一来,敌人兵力少,不足以控制沿江的整条防线。二来,这里地势陡峭,敌人认为我们无法攀登,因而麻痹大意,却不知,我们完全可以从上面放绳子下来。三嘛,最主要的就是,对岸山顶上全是一条荆棘林。敌人那吃得了这苦,就算上面让他们砍荆棘到边上检查,他们也只会敷衍了事……”
一旁的牛小花笑着接过话题:“我们本地人痛恨敌人祸害百姓,不愿意给他们当向导。在对岸山顶上,不仅荆棘众多,还有很多地方都有捕野兽用的套子和大坑,有些地方更是看着稳妥,实则下面是空的,一踩上去绝对能直接摔到江里去。要没有熟悉这儿的本地人带领,那绝对是步步都能要人老命。敌人刚来的时候,确实想把这片荆棘林全砍了,可有个倒霉鬼不小心就踩到空的叶面上,掉下来摔死了。从那以后,敌人就再也没有到边缘处巡查过……我们有几次打游击,就是靠着这片荆棘林躲过敌人的追击。”
张青山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就像小时候阿爹指导的那样:在深山老林里,不仅要应付野兽和烂泥潭(沼泽)之类的大自然的手段,还得应付别的猎人设下的机关陷阱。好些的会在机关陷阱旁留下记号,提醒人类,可有些坏心眼的就直接摆在那儿,让你防不胜防。所以,要没有猎人带领,普通人进入深山老林,那真的是凶多吉少。跟这儿的情况确实有些像,也难怪他俩会如此自信满满。
接下来,众人开始商量如何渡江:谁然此地的江面平稳,可帆板船太小,为稳妥起见,每只帆板船除了划桨的人外,只能坐三人。而那条大船可有了大作用,一次性可以乘坐十五到二十人,而无江浪翻船之忧,如此,一次性可以运过去三十到三十五人,算上游击队在这儿的三十多人,总共只需五趟就差不多了。
但问题是,谁是第一批过江的?
谁都知道,越晚过去安全性越大,越早过去越危险,因为谁都不能保证,万一敌人脑袋撞墙,非要到悬崖边上查巡,到时候,一旦发生战斗,枪声铁定会惊动更多的敌人过来,而早先过去的人可就危险了。
但在这个时候,战士们却无视危险,各排排长纷纷请战,吵吵嚷嚷地非要自己排先过去。而到了对岸,必须要有一个能拿主意的坐镇,为此,就连突击连的三位主要领导之间也发生了争执,非要自己带人先过去。
最终定下:彭鹏、牛英武带着齐子轩的三排先过去,张青山第二,胡英泽和游击队剩下的同志最后过江。
吃饱喝足后,三排的同志们上船,向对岸划去。
果然如牛英武所说,无论大船小船,都是呈弧线顺着水流慢慢接近到刀削崖下面。
伴随着船越来越近,无论是船上的还是岸上的,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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