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炊事班,每个人都很想不通:战机是突击连创造的,点子是张青山想出来的,可结果……唉~!大家都有种送了聘礼,新娘子迎进门,拜完堂后,要入洞房时,却没自己这个新郎官什么事了,这到哪说理去?
生着闷气抽烟,是最容易把烟抽光的。这不,张青山这个烟鬼跟着烟囱似的,一支接着一支,很快就把手中的烟抽的都要烧到手指了。习惯性的摸向放在他和彭鹏之间的烟盒,一看,没烟了,让他眉头微皱的一手烟盒捏成一个纸团,丢向一边。
有些不习惯的把手中的烟猛吸一口,正要丢掉,却见一旁闪出一只小手,拿着一盒没打开的新烟。
“连长,给,还没开封了。”
张青山也不知小鬼头周宝玉是何时来到身边的,扭头看了他一眼,陡见周宝玉眼睛有点红,疑惑的问道:“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大家都让着我,没谁欺负我。”这是实话,刺头的骨子里都是比较自傲的,而自傲的人是不稀欺负弱者,更何况,小鬼头是连里唯一的少年,大家干什么都让着他,就是那两个护士,要是有什么好吃的零食,张青山讨要都不给,却能跟小鬼头分享,可见他在连队很受照顾。周宝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大概是一夜没睡,有点困吧。”
“那你还不去休息?可别跟我学,忍着忍着,最后得了红眼病。”
“没事,连长,等这一仗打完,我好好地睡他个一天一夜。”
其实大家都清楚,长征之初,有些老弱病残是被寄留(由农会干部或游击队照顾)。当时,因小鬼头人太小,不适合长征,有人想把小鬼头寄留,小鬼头哭着求到张青山那儿——小鬼头虽然才十三四岁,可从小流浪,没少吃苦,和张青山一样,可谓见惯了红尘世面,好不容参加红军,处处受人照顾,让他在红军中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家庭般的温暖,又岂肯离开。而张青山也觉得小鬼头机灵,有些舍不得,见小鬼头说要是不让他长征,他就跟在队伍后面走,死也要死在长征路上。见如此,张青山才在连队开会时,力保下了小鬼头,让小鬼头更为感激,现在,他不仅仅是连队的通讯员,更是张青山的小跟班。
张青山点点头,正要撕开烟盒,却见是包老司城,这可是好烟,不容易弄到,便停下,扭头看着周宝玉,问道:“这么好的烟,你从哪搞到的?”
“缴获的。”
“缴获的?”
“在牛栏坝敌人的指挥所里,从敌人连长身上搜出来的……”说着说着,周宝玉低下了头,因为红军规定,一切缴获要上缴,哪怕是一针一线,也必须如此。如今他藏了包烟,追问的人又是张青山,他不敢隐瞒——以小鬼头的机灵,要是别人追问,他就算找不出借口,也定会一口咬定是捡到的。可在他眼中,张青山是他的大恩人,他询问,周宝玉不想欺骗他。
见张青山没出声,撕开烟的手也没继续,便轻声道:“连长,我不该违反规定,您批评我吧。”
张青山老半天没做声,却突然问彭鹏:“老彭,你怎么看?”
“你拉倒吧!”彭鹏笑骂着抢过烟,边撕开边笑道:“这小鬼头就是你的小跟班,你何必跟我装模作样的问我。”
“好久没抽到这么好的烟了,今天也算是开个荤,享受一下资本主义的奢侈。”说着他抽出一根烟递给张青山,自己边抽烟边对小鬼头笑骂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小鬼头,我既然被你这根烟收买了,那这次就算了。但是,不能有下次。”
小鬼头一喜,正要说话,却听彭鹏继续说:“任何大错误,都是由小事开始,慢慢累积,最终犯了大错。明白吗?”
小鬼头一脸正色点头,张嘴要答应,可还是没他说话的机会,因为张青山点燃烟后,深深地吸了口,问彭鹏:“老彭,我不是说这事,我是想听听你对这次我们突击连任务的看法?”
可见,张青山心头的怒火有多盛,连这个都不在意,满脑子都是委屈。
“这个嘛……”
“砰!砰!砰……”
“哒!哒!哒……”
彭鹏的话同样没说完,就听见远方隐约传来的枪声,而且无论是枪声传来的方向,还是一上来就是如此密集的枪声,可以肯定,四十九团那边的伏击战开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来,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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