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问题了,最主要的是,有伴了。虽然它俩不会开口说话,但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赶路要强百倍——没试过孤单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在空旷无垠之地,寂寞会对孤单一人造成多大的心灵打击,多考验人的意志力。这种孤单寂寞,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能让人绝望的自杀。
再次回到燕子口谷内,把先前收集到的东西都带上——武器就只能带一只轻机枪和十几个弹夹(没办法,轻机枪是远程攻击武器,手枪就是近战,这两者配合的当。至于步枪,说实话,面对众多敌人,还真不如轻机枪,虽然轻机枪重了些,但这不是有另一匹马驼吗)。因为张青山知道,接下来的路,将有多艰难,这些用得上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尤其是粮食。
骑着马,牵着另一匹马,用指南针确定了大方向后,心情大好的张青山乐呵呵地赶路。
心情好的时候就夹夹马腹,加快点行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信马由缰,反正只要方向对了就成。倒是想说话,却又不能唱歌,让张青山有些憋屈,但马儿是不不错的听众,虽然它们显然不知道张青山在嘀咕什么。
这期间,张青山对于第一次会碰到什么人,既担心也期盼:期盼的是能碰到战友,这样的话,无论是心灵还是战斗力都会大大地提高;担心的是会碰到敌人的散兵游勇或者马匪,那样的话,自己十有八九会小命不保。
为此,张青山也尽最大的可能做好防范:别说手枪的子弹上满了,就是身上的手榴弹也有一颗连盖子都扔了,为的就是一旦碰到敌人,抵抗不了的话,就跟敌人同归于尽。而且,他尽量不走平地,每次要到山顶时,都会偷偷地爬上去,用望远镜四处观察:平原上除了一些沟渠可以藏人、伏击外,一目了然,不在高处先观察一下周围环境,一旦贸然走在平坦处,被敌人发现了,想躲都没地方躲。
为了尽量不碰到敌人,或者被敌人发现,他不得不采取昼伏夜出的行进方式。最能体现他心细之处的,还是他一路上准备的五只火把,主要是用来防狼的:草原上狼多,夜间被围上,就只能用火把护身,用机枪扫射,否则,铁定完蛋。
要不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张青山这一路上别说碰见敌人,就是连一只狼都没碰上。倒是碰见了几具尸体,敌我都有,除了证明自己走的路线没错外,没有别的实际意义。
走了三天两夜,到第三天傍晚时,张青山对寻找落单的战友,已经不报希望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又跟他开了个玩笑。
不知是该庆幸没碰到敌人,还是该失落没有看见战友,反正心情有些复杂的他,跟平时一样,骑着马来到一个不大的山顶。就在离山顶还有五六米时,突然!
“站住!举起手来。”
张青山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眼对方,虽然见对方穿的是红二方面军的军装(当时,别说红军有统一的军装,就算是各团,也没有统一的制服,甚至,有些红军还穿着老百姓的便装。想要确定对方,那就只能看军帽,因为各方面军的军帽是统一的,比如说红二方面军当时的军帽就是六角边),可他的第二反应是左右看了看,第三反映才是再次看向对方,然后,笑了。
也不举手,就这么笑了起来:眼前有六个穿着红二方面军军帽的家伙,有四人拿着步枪,有一人拿着大刀,另一人则拿着把盒子炮,正警惕的看着他。不过,从他们脸上就能看出,这几个人显然是掉队或者被打散了的。因为他们有的人脸上还有血迹,有的人则连军帽都不见了。
“几位同志,都是自己人,请不要误会。”话虽如此,可他的右手却看似随意的放到了右腰间的手榴弹上,抓住了那颗没有盖子的手榴弹的引线。
这个时候,相互提防是应该的:万一你是穿着我军军装的探子了?
不过,张青山开口叫了声同志,让对方警惕的心稍稍放松了点,虽然依旧端着枪对准他,可看到他右手的动作,那个拿大刀的刚要张嘴,却被身边那个拿盒子炮的人制止。
随后,那个拿盒子炮的人问道:“我是红儿方面军的,你是哪方面的?”
张青山却用左手一指自己的帽子,笑道:“你说我是哪儿的?”
一听这话,那个那盒子炮的人就收起了枪,笑道:“果然是自己同志。”
上面说过,每个军的军帽是相同的,而这里面就有个小窍门,或者是在红军中公开的秘密:指任军帽就能看到。而能主动说出来,是自己同志的可能性就很大,所以,对方一见张青山这么反问,就有些相信张青山了。
当然,这只是初步,接下来,还会有相认的小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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