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表示过歉意。
水濯缨先是意外地一怔,然后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也能开口道歉,看来明天崇安城要下红雨了。”
绮里晔嗤了一声:“本宫就算咬你也是你的福分,好好受着,下次再敢造次,本宫打折你的腿。”
然后把她抱出了浴池:“穿好衣服,本宫让白翼过来给你看看膝盖。你暂时也不用回云鸾宫了,就留在这里,刚刚泡过洗髓汤之后的一段时间至关重要,本宫会教你接下来怎么做。”
水濯缨眉心一跳,又有一种不翔的预感:“你现在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做,我回去自己修习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那本宫调戏谁去?”
“……”
……
云鸾宫东边,大宫女住的一排房间里。
水琼珊和白芨住一个房间,今晚是白芨到水濯缨的寝殿里面值夜,所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攥着孟天香给她的那个白色小瓷瓶,已经一夜未睡。
白天里孟天香对她说的那些话,还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回响在她的耳边。
“……你不争不抢,老实本分,这些年来你都得到了什么?……其他人不关心你,你自己难道就甘愿这么窝囊卑微地过一辈子吗?……只要本宫赢了,本宫就能给你你想要的,甚至是你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你要不要为自己争这一次?”
在她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面临如此重大的抉择,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把握自己的命运。
那种感觉既恐慌又兴奋,既迷茫又焦虑,既紧张又害怕,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她攥住小瓷瓶的右手神经质地微微颤抖着,骨节发白,手心里全是汗水。
白芨卯时一刻就会回来,在快到卯时,天蒙蒙亮的时候,水琼珊终于缓缓地从床上起来。
她先取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然后打开那个小瓷瓶瓶口的封蜡,将里面那些像是细小皮屑一样的浅灰色东西小心翼翼地倒在白芨的床上,然后稍微掸了掸。白芨床上铺的是蓝布碎白花床单,这一倒上去什么也看不出来。
孟天香说过,这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一种瘟疫的源头,必须与人直接接触一段时间才会染病,但只要有一人感染,就会飞快地扩散开来。
给她的那粒药丸是防治瘟疫的,到时候除了她们以外,整座皇宫里的人都会染上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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