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丈的距离时,他突然站定了脚步,遥遥拱手道:“道生见过苏娘子,能受娘子相邀,实在幸何如之!”
苏令宾微笑步出凉亭,轻抬玉臂虚手相扶道:“赵郎不必多礼,更深夜重长夜漫漫,令宾在此煮茶为乐,能够邀约赵郎前来一叙,倒也是人间乐事。”
说完之后,苏令宾美目视线突然转到了陆瑾的身上,微笑言道:“对了,不知这位郎君是?”
感觉到此女目光盈盈甚为锐利,陆瑾暗自烦恼,正愁不知如何回答之时,一旁的赵道生已是笑着开口道:“哦,这位是伺候道生的仆役,姓陆名瑾,阿瑾,还不快快向苏娘子问好。”
陆瑾本以为赵道生会替他另取一个名字作为掩饰,然而没料到他竟是这般实言相告,登时哭笑不得,还好去岁七夕在望川楼并未留下姓名,否者苏令宾光凭这一点,便会知道曲调真正作者是谁了。
不容多想,陆瑾拱手言道:“在下陆瑾,见过苏娘子。”
苏令宾暗暗念叨了“陆瑾”这个名字几番,总感觉似乎有些熟悉,虚手相扶微笑言道:“奴观陆郎君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却没料到竟是赵郎君的仆役,不过陆郎君你的这身衣物,似乎有些不太合身啊。”
陆瑾暗叹苏令宾的心细如发,面不改色地笑答道:“今日在下的衣物恰好拿去浆洗,因急着出门便借来同僚衣物穿着,有些不合适也为正常。”
苏令宾点点头,像是已经接受了陆瑾的解释,对着赵道生伸手作请道:“赵郎,令宾已在凉亭内备置茶饮,请吧。”
“娘子请。”赵道生欣喜一笑,跟着苏令宾步入了凉亭之内。
陆瑾身为仆役,自然不能与苏令宾、赵道生同案而坐,只得侍立在旁边。
亭内石案上燎炉火红,茶水沸腾,苏令宾亲自拿起长长的茶勺从煮茶陶壶中盛出茶汁,注满赵道生案前的白玉杯,浅笑言道:“赵郎不妨试试令宾的茶艺如何?”
赵道生道得一声好,忙不迭地双手捧起白玉杯慢慢细啜,半响悠然笑道:“此茶清洌醇厚,芬芳怡人,实在乃不可多得的妙物,特别是经由娘子亲手煮之,更是妙不可言!”
苏令宾虽为青楼女子,然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听罢赵道生这番略显轻佻的话,心内大感不悦,淡淡言道:“只要赵郎君能够喜欢,也不枉费令宾煮茶之功,赵郎,令宾有一事不明,还望赵郎君能够赐教。”
“啊?好,娘子但言无妨。”赵道生放下茶杯,微笑相望。
“昔日赵郎多次前来参加令宾举行的宴会,然而实话实说,赵郎在诸位宾客当中并不是那么出彩,也鲜少有佳作问世,不知令宾说得对否?”
“对,娘子之言无差,长期以来道生未送一首诗词给娘子,实在惭愧。”
苏令宾微笑道:“此事倒是无妨,然而今日赵郎君所作这首此曲,却是令令宾震撼不已,可以说此曲已经完全能够与当年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相提并论,不知赵郎是如何作出这样的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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