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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艾青没睡着。
门外那两只狗叫个不停,耳边蚊子叫个不停,床又潮湿。她一夜辗转反侧,一直煎熬到天蒙蒙亮。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沉重的脚步声砸在地上,那俩个男人起床了。
向博涵撑了撑身体 ,活络活络了筋骨,朝着空气吼了声,浑身舒坦。他见孟建辉蹲在在一旁刷牙,便小跑过去道:“喂,让你的助理做点儿硬饭呗,昨天晚上那个太稀了 。”
孟建辉仰头咕噜噜漱口,呸的一声将水吐在一旁,他擦了擦嘴起身说:“你自己跟她说。”
“ 我不认识她,不好使唤人啊。”
孟建辉朝那边扫了眼,门紧紧闭着,心想这人适应的还蛮不错的,竟然能睡到这会儿,向博涵眼巴巴的瞧着人等答案。
晨雾中,孟建辉顶着那张惺忪的脸点了点头。
向博涵得到答案,一脸满意,他拍拍孟建辉的肩膀说:“那你继续搬砖去吧,我去水库看看。”
太阳升起,晨雾茫茫的,天气微凉,却是干活的好时候 。
小院儿又清静了。
艾青把屋里收拾好了才出门,那两只大狗汪的叫了两声,吓了她一跳。
她惊呼了一声,呆在原地不敢动,铁链哗啦啦作响,那两只狗只是朝着空气乱扑。艾青额上冒冷汗,扶着墙才小心翼翼的走开。
厨房还是那个厨房,院儿也是那个院儿。
艾青无力的出了口长气,烧火,做饭,打扫院子。
远处太阳一点点升起,她已许久未见过日出,更别说山里的日出。大山带着清新气味,吸进肺里,新鲜的让人活力满满,可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两人回来时,艾青还在房间里擦洗。
向博涵瞧着桌上的饼十分开心。
孟建辉只瞧见院里的方桌,就吼了声:“艾青!”
她没应,开门从屋里出来,还穿着那身跟茶叶蛋大妈同款的衣服,脑袋上还系着个头巾,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活脱脱一副农村妇女形象。
孟建辉瞧着好笑,撑着腿坐下对她道:“你还挺适应的,要不我找个人把你嫁了,这儿有个村的全姓孟。”
艾青没搭理他,去洗了手,解了脑袋上的头巾,落座。
桌上。
艾青只是一味沉声吃饭,心里却想孟建辉就是缺个做饭打扫的,自己在这儿呆着其实毫无用处,更没有任何贡献价值 ,不管怎么样,过几天肯定是要走的。
那两个男人却聊的十分欢腾,比如翻过几座山那边有几个村庄,村庄里有几户人,谁家有几个女人多大年纪什么模样种种。
隔了一会儿,那个叫向博涵的又说:“你确定不是貌美如花,而是其丑无比?”
孟建辉点头说;“那肯定,要不我那会儿就跟她结婚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一堆,现在还是个卖鱼的。”
向博涵思量半天说:“我没打听出什么奇丑无比的啊,是不是你审美太高了,人家只是一般丑,被你说的奇丑无比。”
“要我说就是丑的恶心,看了让人翻肠子的那种,奇丑无比是别人的客观评价。”
“……”
“可能买她那家翻肠子翻死了已经。”
过了一会儿,向博涵宽慰说 :“别着急,我再给你打听打听,只要人在,就肯定能找得到。”
孟建辉嗯了声。
艾青听的云里雾里,却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事儿,又想,怪不得孟建辉不带张远洋过来,过来也说不到一块,这俩猥琐正好配对儿。
桌上只剩下了碗筷碰撞的声音。
向博涵吃的差不多了,余光扫了眼艾青,却对孟建辉说:“蛇是个好东西啊。”
“你又做梦了?”
他摇头:“没有!我就说蛇是好东西,哎,我们那儿以前有个戏班,全都得了一种赖皮,就跟癞蛤蟆似的,怎么治都好不了。后来呢,偶然全治好了,知道怎么好的吗?”
孟建辉没搭理他,艾青倒有些好奇,却也没说话。
向博涵抬着手比划说:“他们戏班用一口大锅做饭,叫大锅饭,然后有一天呢,有个花旦去后厨倒水,瞧见树上有条大蟒蛇掉进了锅里,厨子捞出来继续做饭。这个花旦就就留了个心眼儿,那顿饭没吃,别人不知道照常吃饭,后来大家身上的皮肤病都好了,就她没好,你说巧不巧。”他说完给自己捧了个场,哈哈大笑了几声。
孟建辉斜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
向博涵激动的一拍桌:“这是真的!”又故作熟络的问艾青:“你信吗?”
艾青尴尬的点了点头,又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粥。
向博涵微微后仰身体,掏着袖口叹道:“所以啊,蛇是好东西,那啥,艾青,你会做吗?”
她摇摇头。
他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条蛇,举着给艾青看说:“你可以试试,这个东西吃了对皮肤好,尤其是女人,保证你永远十八岁。”
艾青惊的差点儿没把碗撂了 ,她脸上血色全退,汗珠直冒 ,忍着恶心说:“还是算了,我不太想吃。”
向博涵瞪着眼珠竭力推销:“这是肉啊。”
孟建辉拽了那只蛇狠狠扔了一边,放了碗筷说:“你的兔子呢?”
他一摊手,脸上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声音沙哑利索:“跑了!”
“你今天吃蛇,明天是不是就要吃蝎子,过几天再把山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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