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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邬铃当面对质的要求下,常怀向着一边衙役挥手。
不一时,卖荷花糕的老倌儿被带了上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屁屁被打开花,趴在那儿不停“哎呦”的老倌儿,邬铃看着于念璘。
于念璘的眼光在闪烁,盯着老倌儿的眼光里是怨念,是仇痛……伸手将口中一直咽不下吐不出的糕一点一点往外抠,眼睛里豆子大的泪珠纷纷滚落。
邬铃看了看雀薇,雀薇摇头:“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倌儿呢?”邬铃低声道。
“一个妇人。”雀薇皱了皱眉。
邬铃白了老倌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女人?
“人带来了,邬铃娘子想问什么,有什么可对质的,现在可以了吧?”常怀道。
邬铃点头:“多谢大人,我现在需要一桶水,一整桶。”邬铃肃然道。
常怀有点无奈,还有点嫌弃,但仍是派衙役拎了一桶现打的井水来。
邬铃盯着水桶,半晌用葫芦瓢从桶里盛了半瓢水出来递给雀薇:“我想洗洗手。”
所有的人全愤恨了!
以为她要水和案子有关,可这个丫头原来是为了洗手!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装神弄鬼!于家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容易相与!常大人乃是官家,代表的是王法,怎容你如此放肆?”王氏急了,指着邬铃道。
邬铃没理王氏,兀自反复擦手,直到手擦得干干的,伸手拿起一块于念璘只吃了一口剩下的荷花糕,邬铃的眉尖都是厌恶……
走近桶边,捏着荷花糕的手一松。
按照常理,糕本来是应该噗通一声掉进桶里的,但现在是,噗嗤……
本来纯净清凉的水桶里,此时不断翻滚出气泡,好似沸腾一般,不断有细小白烟向外冒,满满一桶水刹时被棉絮一样的东西覆盖住,并迅速向外溢出……其恶心腾跃之状,惊得周围的小姐丫鬟们都速速往后躲。
约么三分钟的时间,桶里的沸腾烟消云散,什么也不剩了了……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都忙看着邬铃,希望她给个解释。
邬铃不语。
坐着的常怀也是吓了一跳,强作镇定地转了转核桃:“这……这是何物?怎会如此这般骇人?”
邬铃叹了口气:“简单的说是干燥剂。
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邬铃低了低头:“这种东西遇到水会迅速释放出热量,不断吸干水分,若是水量充足就会像现在这样沸腾,若是空间密闭还可能会……爆炸。但是如果水分不足够……”邬铃回身又拿了一块糕,随手扔进了刚才自己洗手散落出来的一汪水里。
糕在众目睽睽之下膨胀了,地上本来斑驳的水点眨眼被吸了个干净,然而,再没有多余的水了,糕停留在了半个棉花糖的状态……
“就会像这样。”邬铃不太想说话了,抬头看着于念璘,对众人道,“或者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东西进了人口会怎么样?”
于念璘从卖糕的老倌出现,就一直看着他,甚至为此不再纠缠邬铃了,现在她的眼中都是眼泪。
众人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盯着地上的糕。
“邬铃娘子,这么说,于家三娘身上和眼中的紫斑都是因为窒息?”朱仵作问邬铃道。
邬铃点头:“是的。于念璘正是死于窒息,这种荷花糕本身无毒,但是会引起窒息。”
常怀理了理胡子:“世间竟有这样的东西。朱先生可曾听过?”
朱仵作忙欠了欠身:“回大人,这种东西或许是医术中记载的石之膏类,遇水便是这样腾发,只是……”
邬铃点头:“朱先生好见识,正是这一类东西,只是您看……”邬铃说着用手扒开了落在地上的芙蓉糕。
此时糕的表面硬壳已经因为邬铃的一点洗手水而膨胀碎裂开来,里面是细细的灰白色粉末,用手指一拨,便腾起四散,极为干燥:“若单是您说的石膏类,也就是我说的干燥剂类,恐怕还不足以致命,顶大会烧坏嗓子……这里,还掺进了大量干燥的石灰粉,一旦送入口中,当真再吐不出来的。”说罢皱眉,邬铃的从容都要被这“荷花糕”的狠毒打败了。
朱仵作伸手从地上捏起了一些粉末,一看之下不禁摇头。
“还请朱仵作说句公道话吧,这样的东西可是小女子能在一时半刻就能做出的?或是抹在糕上就能致命的?”邬铃伏身道。打起精神,邬铃怎么着也要把自己先择干净了再说。
“这是断然不会的。”朱仵作点头道,“这东西如此精巧,非要熟练之人几个时辰方能制作完毕,闻起来竟是还有些糕点甜香之气。”
邬铃欠身致谢。
刚才,在于念璘房中验尸的时候,邬铃简直是不能相信的,这种现代工艺才能制出的纯度如此高的干燥剂是怎么会出现在遥遥南宋的?
而且就于念璘口中的残渣来看,除了干燥剂制成的外壳,里面还有细细的石灰粉末,能将这两种东西制成糕的外皮和糕心,使人入口无疑虑,咬碎无生路!真真这水平也是到了非人的地步。
而这个非人的人是不是就是眼前卖糕的老倌?他和于家哪来的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下此毒手。这个人不止狠决,而且看来对于家竟甚是了解……知道于家此时会来买糕?
邬铃正看着于念璘一边复杂地仇视卖糕老倌儿,一边从口中抠糕,忽然心思一转,难道是——于念璘?
一边,樊城已出声道:“既然是这样,那看来事情也有了几分眉目,大家一夜均是未眠,常大人不若将此制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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