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破坏性塑造了现在的我,这应该是你所不熟悉的、会感到害怕的我。想要吞噬、想要掌控、想要获悉你的一切,想要一遍遍地亲吻着你的眼角,逼迫着你承认这个世界上有我这样的存在。算不上炽热,大概也只是太阳表层的温度;算不上强烈,大概也只是原子碰撞时的强度。
请相信,在这样的爱情里,还是会存在温情脉脉的一面的。索取与占有是我的习惯,但我也喜欢玫瑰的花瓣和温柔的月光。这样的东西来源于幼年性别赋予的幻想,也一直存在于我的幻想里。
在达成幻想之前,我得好好地思考一下。
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我仍旧是那个谨小慎微、不敢暴露自己的人。我藏匿在阴影里,像一只蠢蠢欲动的小兽,在窥伺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珍宝。我在扮演一个温柔的友人,在你不知道的角落第一万零一次查看你发来的讯息,在屏幕上无数次敲打又删去自己内心所想。
是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在所有的故事发生之前,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啊。
而最让我苦恼的,大概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的问题,也是我无法诉诸于口的原因。
我们是同性。
阿芙洛狄特从一开始就不该把象牙少女赐给皮格马利翁。
2016年6月3日,晴。
想要写出“喜欢你”,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写起。
也许应该编造一个故事,安□□两个恰好符合某些特征的角色,去模拟我想要说的话和想要做的事,再揣测编造出你的反应。结局应该是……谁都希望的Happy Ending吧。
然而,无论怎样的故事都无法将现在的心境和盘托出,一向喜欢写作的我,在提起笔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下第一笔——该怎样描写你呢?
应该从一缕头发开始,还是温顺的眼睛开始?又或者应该先从你的内心开始剖析,告诉所有读者“这是一个温柔而美丽的人”?除此以外,故事的开端又是怎样的呢?无论是平和美丽、发生于春日四月的开端,还是冬雪簌簌、让人感到寒冷的开端,都无法契合你与我之间的故事。
对于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来说,最大的挫败就是根本写不出自己想要描述的东西吧。越是喜爱,越是珍重,越是无法下笔,犹如石像之与雕塑家,犹如布匹之于绣娘,犹如象牙少女之于皮格马利翁。
谨小慎微、遮遮掩掩,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又不得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迂迂回回反反复复地绕了一圈之后,最后能做的,也只是对着文档发呆或者趴在键盘上唉声叹气,盯着闪闪发亮的屏幕一动不动,幻想着见一面又再见一面。
心理的年龄好像不小心倒退了——明明应该是知道“成熟”、“理智”的年纪,却又变回了只会“赌气”、“幼稚”的高中生。开始耍弄着微妙的桥段去博取同情,然而收效甚微——删删改改,修修剪剪,借用网络来传达自己的心意,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有所图谋,希望得到珍视的一眼,这难道不是十五六岁时候的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我可是早就过了青春期的老人啊。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那么冲动幼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甚至告别了所有叛逆期喜爱的东西。连签名都不再更换,保持一年一变更的频率,内容也无聊透顶,像是长辈鼓励幼儿园小鬼的心灵鸡汤。但是这故作成熟的一面,却又被自己挣脱甩掉了。
我大概是一枚安静的花生,在等着谁来悄悄剥掉我的外壳吧——一点都不喜欢从内里向外发散,也不喜欢“脱茧成蝶”这样的事情,安静地就好像真的是一颗沉睡在土壤中的花生。但是,一旦有一个契合的人到来,一切又自动苏醒了——好吧,我是一颗电子花生,按一下按钮就会自动剥壳。
独占欲、控制欲一旦爆发,花生差不多也该爆炸了吧。
明明每天都有通讯,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到满足。在这样的一颗心下,空悬的大概是一道无涯的深渊。就算填进去再多的蜜糖、白日梦、风与月季花,它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深渊之下,好像有人在嘭嘭嘭地敲着什么东西——也许是我的鼓膜,也许是我的心脏,也许是我涌在肌肤深层的血流。它们喊着、嚷着、叫嚣着,在我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想让我变成一个浪漫的诗人,或者一个情难自已的画家,用笔来宣告“你喜欢这个家伙啊”。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响亮,甚至都成为了烦人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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