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许清沅一看正好挡住了村民们的视线,便一边假装被刁氏打得跳起来,一边借机踩了刁氏两脚,然后才跑开露出一副胆小怕刁氏的畏缩样。
“刁氏!”刘家的动静闹得大,不知哪个好事者喊了里正过来,正好听到许清沅那句“偷看吃鸡蛋”的话,里正听着颇有些心酸,一时脸色不大好看,沉声道:“当初分家是你和刘成才求着我办的,上头清清楚楚写着以后养老送终靠刘成才,为此刘成才分的土地粮食都比刘成富多很多。这才几天,你就来找大房闹事?整日闹得村里不安生,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
村里的人一辈子生活的区域有限,把里正、族长这类能现管的看得很大,刁氏被训得不敢还嘴,唐氏怕婆婆下不来台一会儿关起门找自家麻烦,连忙过去捡起刁氏的拐棍,扶住她:“娘,您刚摔疼了吧,我扶您回去歇一歇。”
“哎哟……”刁氏连忙顺着儿媳妇递的梯子,捂住腰杆作一副腰痛的样子出了大房的院子回了堂屋。
叶兰谢过里正,几个村民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了。叶兰原本担心里正走了之后刁氏再过来闹,没想到接下来西边那头都是安安分分的,只是她下地里偶尔从那边的院子门口过时,随意往刁氏的堂屋里瞥了一眼,唐氏竟然就关了大门,像屋里有什么宝贝生怕被看到了一样。
这一日清早,西头鸡圈里的鸡刚叫了一声,叶兰就起床率先洗漱,她现在干劲十足,自个儿备好了碗筷和烧炉子的木炭,才叫许清沅和刘亮起床去地里摘菜。
这时候天上的星子已退,视野里是昏昏的蓝,看什么都有点影影绰绰的,叶兰背着背篓走在前头,刘亮和许清沅打着呵欠睡眼迷蒙地跟在后头。
“是哪个贼娃子在偷我家的菜!”突然听到叶兰大喝一声,许清沅的瞌睡一瞬间全部退散,她和刘亮互相愣愣地看了一眼,叶兰已经往菜地里跑去了。只见菜地里有个影子顿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子撒丫子跑了,光线不好看不清人,但是看得到那人也背着背篓,显然是来偷菜的。看身形是个男的,叶兰追了几丈远没追上。
“也是怪了,咱们农人家家户户都种菜,这东西又不值钱,怎么竟然还有人来偷。”叶兰气喘吁吁地回来,检查菜蔬被偷的情况,不由一阵心疼:“杀千刀的,偷去吃了也就吃了,把我这好好的瓜蔓子扯断了作甚。”
大舅娘说话一向斯文和气,竟然也说粗话骂人,许清沅凑过去看不禁了然:丝瓜棚是两根插在地里的竹竿,在竹竿之间用细长的篾丝编织成网,然后丝瓜藤蔓就自个儿会顺着爬上去开化结瓜,而现在一根竹竿歪倒在地,上面昨日摘菜时吊着的几个半大丝瓜已经全无踪影,藤蔓也从半中间被镰刀割断。
“偷菜的是个男人。”刘亮蹲在丝瓜棚下,他昨天傍晚才来浇过水,下面的泥土没有干透,偷菜人留下的脚印比别处深些,然而也没有别的更多的信息。
因为要赶早去县学门口占位置,几个人虽然心疼也是无法,没有丝瓜,便多摘了两根黄瓜,回去同往常一样洗了菜串好,然后挑的挑、背的背,往镇上赶去。刚走到村口就听到车轮的声音,叶兰心里一喜想看看能不能一起推车捎带一程,转头一看,却是刘成才和唐氏。
刘成才推着车,唐氏站在车旁笑得有些夸张:“大嫂,好巧啊,背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哟。”
“不累。”叶兰随意敷衍了一句,她看着推车上的东西,一个和自家差不多的小泥炉,铁锅、重叠的碗和一大把筷子,还有盖着盖子的竹筐里依稀露出来的菜叶子,越看眉头越紧,声音低沉下来:“二弟二弟妹,你们这是?”
唐氏看着叶兰的脸色,笑得越发开心:“怎么了,大嫂,只许你们去摆摊,就不许我们去吗?”
叶兰一噎,刘亮却盯着刘成才的鞋子道:“二叔,这天又没下雨,你这是踩了哪里,鞋子上全是泥。”
“不小心踩到田里了,哈哈。”刘成才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地道:“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来啊。”说完弓身发力,将车子推得飞快,唐氏骂了一句“癫子”也只得小跑着追了上去。
叶兰身材瘦小,许清沅和刘亮都是半大的孩子,带的东西多了走得便慢,等他们到县学门口的时候,刘成才两口子已经摆好了摊子,小炉子上架着铁锅,里面红油油一锅汤,摆好的各色蔬菜旁放着几个选菜的竹筐——虽然简陋了些,但明显是抄袭的许清沅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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