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听见屋里她小婶的声音,“我们家小薄,在世拓集团工作干得很好,老板很欣赏他,等过三年五载,有升职的机会……..”
听见开门声,她婶坐在屋里抻着脖子朝走廊看,“小浅回来了?”
温浅换拖鞋进屋,“婶来了。”
季淑云正在跟她婶说话,“浅浅,你婶特意跑一趟,给你介绍个对象。”
相亲,古老的男女相识的方式,温浅不喜欢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见面场面很尴尬,婉转拒绝,“谢谢婶,我现在不想找对象。”
她婶一听,警惕性提到一定高度,颇为紧张,“小浅,你不想找对象,是有人了?还是你有相中的人?”
温浅心里发笑,她婶突然来给她介绍对象,她挺意外,不可能出于关心她,原来她猜想的没错,怕她跟温薄两个人偷偷好上。
季淑云不好拂了她婶一番好意,又想女儿二十四了,被家拖累,也该找个男朋友,谈两年结婚,帮她婶说,“浅浅,你看你婶子为你婚事张罗操心,你去看看,相中就处处看,相不中以后有合适的你婶帮忙再介绍。”
“浅浅,你跟婶说实话,是不是有对象了?是婶认识的人不?”
她婶怀疑的眼光令温浅很不舒服,她笑了下,“婶熟悉的人我都看不上,既然婶好心给我介绍对象,那我就去看看。”
她婶转忧为喜,“浅浅,婶保证这个男孩子你能相中,他家里条件好,本人是医生,现今医生这个职业多吃香。”
双方约周日晚五点,在寒城比较有名的红樽西餐厅见面,她婶满意地走了。
季淑云问;“浅浅,你在家吃?”
出去吃,还得花钱,温浅答应一声,“妈,我在家吃。”走到厨房帮她妈摘菜,母女俩一边做饭一边闲聊,季淑云看女儿在家里吃饭,特意加了两个肉菜。
“妈,我爸呢?”
“你爸别人请他喝酒,说今晚不回来吃了。”
“妈你晚上还去接小强吗?”
“妈不去了,小强嫌我丢人,不让我去接,他这阵子不去网吧,我就放心了。”季淑云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肉缓解,“浅浅,听你婶说你租的房子小薄帮你收拾?小薄从小娇生惯养的,累坏了,你婶心疼,你知道你婶拿小薄当眼珠似的宝贝。”
“妈,知道了。”
“搞卫生妈在家没事,妈帮你干。”
“不用,妈,收拾干净了。”
吃完饭,温浅回到新租的房子。
周日,温浅吃完早饭,拿着纸单,置办东西,日常用品在附近超市买,一上午跑了几趟超市,把零碎东西买全,剩下小家电,电饭煲、电磁炉,她准备去市中心的家电商场买。
中午又去哪家餐馆吃了饺子,鲅鱼韭菜馅的饺子,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点这种馅的饺子,就觉得吃着亲切温暖有家的感觉。
本市大型家电商场位于市中心商业街,温浅乘公交车坐七八站地,下车又走了半站地,才到家电商场,这附近有三家家电商场,货比三家,她选出一款多功能高压锅,可以煮饭,煮粥等,又买了品牌电磁炉。
小家电不给送货,小家电东西不大,包装箱子不小,温浅提着两样小家用电器走出商场大门,一出门,看外面天下起雨,她进商场时,天空阴云密布,这一会功夫,雨势很急,温浅提着两个纸箱子站在商场门口的屋檐下,一场中雨,始终一个频率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温浅没带雨伞,商店里提供方便雨伞,但温浅提着两个小家电包装纸箱,跑到车站,实在不方便,她站在门口想拦车,经过的计程车由于天下雨,打的人多,都满员了。
这雨看样子下到天黑也不能停,这段路不好打车。
温浅正犯愁,这时,一辆轿车停在道边,车窗玻璃落下,里面一个熟悉低醇的声音,“上来。”
温浅提着纸箱子开了后座的车门,把东西放在后座,然后自己坐上副驾驶位置。
“你去哪里?”
相亲定在五点钟,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温浅如果回家一趟肯定迟到了,她顿了下,“红樽西餐厅。”
“有约?”
“相亲。”
简帛砚闻言侧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又看一眼她放在后座的纸箱子,温浅解释,“买的厨具,房子收拾好了,这两天我就要搬过去了。”
简帛砚的手紧握方向盘,“你随时可以回酒店住,你住过的房间不会再有别人用。”
温浅笑了,“我以后就不担心无处容身。”简帛砚一句客气话,她何必认真,搬走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简帛砚从内视镜里看着她,明明听着挺心酸,可她的笑容就像一束阳光冲破乌云,照进人心里。
雨一直下着,车子停在红樽西餐厅门口,温浅探身从后座上取了纸箱子,说了声,“谢谢!”
推开车门,下车跑了两步到餐厅廊檐下,回头朝车里的简帛砚挥挥手,然后提着箱子进了餐厅。
温浅到时差十五分钟五点,她一进门,就听见她婶的招呼她,“小浅,这里。”
靠窗子一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她婶,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大概就是今天她相亲的对象。
温浅走过去,她婶热情地对对面的男人说:“这是我侄女,叫温浅。”
“你好!”男人站起来,温浅跟他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这男人的手掌软软的,从手就能判断出不是从事体力工作,温浅想起她婶说过他是个医生,温浅坐在她婶的一侧。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挺斯文,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她,“温浅,那个浅字?”
“浅薄的浅。”温浅不知道为何脑子里跳出这个词。
“好,这个字好,也是轻浅的浅。”男人自我介绍,“我叫蒋乾。”
“蒋干?”温浅忍不住笑了,心想,还有人起这个名字。
蒋医生好脾气地解释,“温小姐以为是三国里的那个蒋干。”他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个乾字。
温浅看他认真模样,抿嘴,侧过头,脸朝窗外,笑容从唇角慢慢敛去,窗外,熟悉的黑色保时捷还停在那里,下雨天暗,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她片刻失神,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她婶和那个蒋医生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见了。
许久,她忍不住朝窗外看,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停车的地方空了,她目光在窗外搜寻,没有熟悉的车影子,温浅心里徒然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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