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了,阿九看清楚那所谓的鬼火不过是有人在烧纸,一边烧纸一边痛哭,很压抑很悲痛的样子。阿九心中诧异,能这般伤心的大半夜跑严家荒宅来烧纸的人,肯定和严家关系匪浅。严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吗?哪里还有亲人?哦对了,严雍和还有几个姐姐,可这哭声明显是男人,也对不上呀!
阿九和宁非并没有贸然上前,就隐在暗处等待着,等了有一刻钟,本以为能听到点什么,没想到那人翻来覆去就一句话,“雍和兄,我对不起你,我有愧于你啊!”听得阿九直翻白眼,这位仁兄啊,你倒是多说几句啊!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真够难看的!
宁非也是烦,小声道:“怎么办?”
阿九也不想留在这喂蚊子了,便道:“打晕了带回去审审。”
“好!”宁非应着,就悄无声息地过去办事了,很快就扛着人回来了,“走,咱回去。”
人自然不好带回客栈,阿九也没想自己审,她把人连夜扔给戚继光了。
戚继光见自家主子半夜扔个大男人给他,嘴角抽了抽,但仍认命起起来审问,毕竟主子那边还等着消息呢。
待戚继光端来灯把人弄醒,一瞧,乐了。这人他认识呀,这不是严雍和的好友兼亲家毛举人吗?就是严雍和长女嫁的那家。呵呵,把人家闺女都逼死了,自个反倒跑严家荒宅去哭,还真有意思哈!
审问还是得照常审的。
次日一早,阿九便知道了详情。
一年多前严家的事一出,毛家一开始也是帮了忙的。可后来严家父子相继死后,毛家就怕了,生怕连累自家被白家记恨上,白家连严家这样家大业大的都给整的家破人亡,更何况比严家差上许多的毛家?
后来事态发展的越发严重,毛家就休了严家长女,严家长女心疼孩子,有个被休的娘亲,她的一双孩儿算是被毁了,儿子长大能娶到什么好亲?闺女长大能嫁到什么好人家?所以她不能被休,直接就在房里吊死了。
毛举人和严雍和是相交莫逆的好友,不然严雍和也不能把闺女嫁到他家。偏偏巧了,毛夫人做主休掉儿媳的时候毛举人不在家,等他归家木已成舟,人都死的透透的了。
所以毛举人心中十分愧疚,曾亲自寻严夫人请罪。严夫人连门都没给开,毛举人就更加愧疚了,知道自己不被待见,只能偷偷的托人照顾这母女俩一二,其实照顾也是有限,毕竟还得防着白家不是?
毛举人为人正派,这事却如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有一回夜里喝了点酒,不知不觉就到了严家的荒宅,想起以往与好友的相交,不由悲从心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索性又弄了些纸钱来烧。这么一折腾,心里还倒好受了一些。
于是每每他心情积郁的时候就会跑严家荒宅来烧纸哭诉一番,没想到今儿被阿九给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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