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吃剩菜剩饭啊。”
陈佩宁说:“那你怎么不帮着你妹妹排个队伍啊?”
夏川听见这声“妹妹”,心底就起虚,想来对面的人肯定也是不认账的,不过他们早已达成一致共识,对兄妹之称并不放在心上。
果然苏越洲就哼起来:“我让她的啊,只不过她宁愿排后面吃冷菜。”
夏川终于回嘴道:“那是你自己插的队,我当然不会过去。”
陈佩宁看着俩人争起来,了解是怎么个情况后,轻声斥向自己儿子:“男子汉大丈夫,你不靠着自己本事排队,还厚着脸皮让别人插队,你让后面的人怎么想?”
苏越洲看着她俩串通一气,憋闷地说了句:“老妈,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以为还是以前相敬如宾的旧时代啊。吃个饭插个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个人这么干,很多人都这么干了,不然还要什么高考,毕业了直接分配大学呗。”
陈佩宁听着不由发笑:“你倒挺会扯的嘛。既然这么懂,那今天的英语考了几分?”
苏越洲将脸凑近他妈,用商讨的语气问:“是不是我考得比你预期的好点,你就答应让我明天出去玩会?”
陈佩宁不答反问:“什么叫好点就出去玩?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苏越洲板起脸坐回去,声音懒散地答:“那就算了,反正也没考好。”
“考了几分?”陈佩宁严肃问。
“15分。”
这回不止陈佩宁,连一直低着头的夏川也抬头望去,只不过前者是意料之中的眼神,后者则是充满着困惑与不解。
“那就更别想着出门去网吧玩了。”陈佩宁对苏越洲下着铁令般道。
苏越洲摇头晃脑地装没听见,将他手中半只蟹肉咬完,留了好几只蟹腿,尽数收拢堆到夏川面前,语气有些冲:“不吃了,你帮我吃完。”
说罢,他碗里的饭也扒完了,起身去院里逗菜花。
秉着从来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夏川在陈佩宁的目光下,默默地将桌上的蟹腿全部咬完,她觉得自己的牙齿都硬了一层。
帮忙收拾好餐桌上的狼藉后,夏川吃得有些饱,她有着闲心走到后院去看花木的长势。
夜灯下,光线有些暗,空气中有潮闷的湿气,像是不久后又要下雨的样子。她散着步,沿着廊道从后院走到前院,听见院中有轻微的哼气声。
不用细瞧,也能听出是菜花上蹿下跳摇尾巴的声音,伴随着铁链发出的清脆响声。
它的主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本该是出门溜圈的好时光,现在却独独将它圈在这里,自个逍遥地出门了。
夏川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菜花警觉地朝她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夏川皱眉低声道。
菜花像是听见了她说话声,喊得更加起劲了。
夏川在菜花整个链子被拉直后的可行动范围之外站定,稳稳地吐出两字:“傻狗!”
然而这声音被菜花连续的叫声淹没了,傻狗没听见,继续盲目地乱吼。
“你这傻狗他娘!”从外面突然传进冷冷一声。
夏川吓了一跳,赶紧退开身子往门外看去,那边是暗处,却让她借着对面的灯火看清站在门边的一个黑影,正是傻狗他主人。
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可以慰藉,夏川摸摸自个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她往前走了几步,在离他两米之外停住,轻声反驳说:“我才不是傻狗他娘!”
苏越洲双手抱臂倚住门框,一条腿曲起踩在背后的墙上,侧头看过来,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对她勾手指。
“过来!”
夏川站在原处不动,跟他对峙上:“干什么?”
他将腿放下来,两只脚原地跺了跺,声音淡淡:“过来陪我喂蚊子。”
夏川松了手,两人之间对峙得紧,窗户一下弹回原处,比先前开得更大了,冷气呼呼往外灌,与浮躁的热气交融。
夏川烦躁得很。
有人将指甲钳放到她眼边的书上,说了句:“我还给你了啊。”
夏川瞥了一眼,立刻伸手收回书桌里面。
有好事者趁机问道:“苏越洲,你俩什么关系啊,以前认识?”
说起这个,苏越洲就像是有源源不断的话题,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夏川已经想象到他尾巴翘得快升天了。
正好这时候,方城也扑过来凑热闹,恰好听见了这句,急着帮忙解答:“问我呀,我知道啊,我们一个镇上的,只不过他们俩比我俩熟。”
夏川迫不及待地等着下一节课的铃声响起,甚至看了两遍自己的手表,怎么感觉下课的时间如此之长。
“那就是初中一个班的?”男同学问。
方城摆了摆手:“岂止一个初中的,他们住得很近,就在……”话没说完他顿时闷哼了一声,捂住胸口咳了几下,推着身边的人,“靠,你捶我干嘛?”
苏越洲收回手肘,冷冷瞟了一眼,“谁让你嘴那么快。”
方城委屈不满:“我说了什么了我?”
旁人听了一半,等不及道:“就在什么呀……”
苏越洲接话道:“就在我家隔壁,你说我们熟不熟?”
话音刚落,铃声适时打响,众人解了好奇心,纷纷散开回座。
夏川头也未抬,伸手摸向窗户,直接关上。
从那天以后,几乎全班的人都逐渐知晓,夏川与隔壁班的苏越洲是邻居,说得更好听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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