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平白无故矮人三辈,遭人戏耍,他们哪咽的下这口气,三人立刻抽刀上前:“我看你就是那放火的歹人,跟爷爷回衙门问话!”
杨清笳知道自己师父怪异的性子又开始作祟了,眼看事情不妙赶紧掏出荷包捡出一两银子就要往衙役手里塞。
哪知平日里那见钱眼开的主儿今天却是改了性儿,一文未取。
杨清笳以为分量不够,咬咬牙又掏出来一两。
那衙役连手都没伸,冷笑道:“昨日烧死的是京城来的锦衣卫百户的干弟弟,哥几个正愁拿不着人交差,这就送上门了,你这点银子啊,还是留着给这厮备个好点的棺材吧!”,手一挥:“给我带走!”
还未等杨清笳再说什么,王云就刀架脖子被押走了。
“官爷!官爷!等等!”她追了上去。
衙役回头阴声喝道:“再要啰嗦,连你一块拿!”
霁华赶紧上前拉住杨清笳,朝对方赔笑脸。
王云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仿佛这一趟就是去睡觉,他被人押着往前走,嘴里径自扬声道:“养徒千日,用徒一时,徒儿,做你该做的……”
杨清笳看着衙役押着王云一路扬长而去,缓缓地抿直了唇。
是夜,城北义庄。
一个身影探头探脑,见四下无人,推开未上栓的后窗慢慢爬了进去。
丰城是大县,义庄内均置有冰块,杨清笳一进去就被冷气冲的一哆嗦。
所有尸体都整整齐齐盖着白布码成一排排,她搓了搓双臂,不知是冷还是怕,亦或是二者皆有,她伸着微抖的手撩开了第一具的白布。
是个面色青白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含冤未雪的缘故,她还张着眼。
杨清笳冷不丁被她看的汗毛一竖,没忍住低叫了一声。
虽然她马上捂住了嘴,但还是晚了一步,门外一个男声突然喝道:“谁?”
杨清笳想赶紧溜,谁知对方动作更快,义庄的门“唰”地被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披着月色踏了进来,把她抓个正着。
“你是何人!为何半夜在此鬼鬼祟祟!”对方声音冷淡犹如玉质撞击。
对方语含质问,如同审贼,输人不输阵,她立即反问:“你又是何人?”
那人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着走近了几步,两人周身顿时有了光亮。
“是你!”杨清笳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诧道。
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双目深湛,下颚线条锋利如同刀切斧凿,正是白日里的那个冷面小哥。
只不过当时他着便衣,而此时,竟是一身飞鱼服。
“你……是锦衣卫?”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杨清笳是白日里替刘掌柜解围的那个姑娘,脸上少了些冷厉,却仍旧有些戒备:“你来这里做什么?”
杨清笳答道:“来这儿能做什么,当然是来查验尸体,我一不是公人,二不是亡者亲属,白天看守自是不让我进,只能等夜禁以后再来了。”
男人眼窝较常人深邃,火光一照,睫毛便在山根处留下大片阴影,“你既非公人又非亲属,为何要验尸?”
“我师父被当做凶嫌关在衙门狱房,我也是迫于无奈,只能来此找些线索好施以援手。”杨清笳想了想,抬头直直看着他道:“我是个状师。”
男人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并无轻视只是单纯地疑道:“我从未见过女子当状师。”
“那你今天就见到了一个。”
锦衣卫一般在京城当差,此时出现在丰城这里,倒是让她突然想起那衙役说的,昨日的纵火案死的是锦衣卫的干弟弟,杨清笳不由问道:“大人这是出公差吗?”
男人并未答话,只径自走了到第三排位首的那具尸体旁边,一把掀开白布。
那是一具表面焦黑难以辨认面目的尸体,应该就是那个被烧死的人。
杨清笳也走了过去,在锦衣卫小哥身边站定,一股焦糊味儿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儿侵入鼻腔。
“你懂验尸?”他见杨清笳盯着尸体看,问道。
“略懂一二,如果可以,我想……”
她看了对方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激烈反对的意思,便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后上前一步,轻轻捏开了尸体的嘴,弯腰凑近细细观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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