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只能看着咱们越过越好嫉妒得直跳脚。”
听了这话,赵翠不由笑了:“你这人也蛮坏的嘛。”
陈大牛没有说话,只闷头干活。
赵翠见他这样也没继续说话,也还跟着忙着手里的活计,过了一会,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大牛,那廖家湾的师傅你可别亏待了人家,工钱给多点。”
若赵翠有心,笼络村里人不成问题,只是她没有那么多闲心,再者她也无心与陈柱子这根大搅屎棍折腾。今儿陈大牛这一出倒给了她灵感,既然有陈柱子这根搅屎棍在,不好找村里人,那她便找其他村的人,她就不信陈柱子这根搅屎棍的手有那么长,可以伸那么远。
陈大牛点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
廖家湾那师傅是个做事踏实的,也没因陈大牛说工钱按一天天算而故意拖慢进度,反倒比正常时候提前了些完成了。
陈大牛给他开的工钱是二十五文一天,平日去远地方给富人做苦力短工也不过二十文一天,这不过砌个炕,轻松的很,一日便可赚25文钱。再者这些日子帮陈大牛家砌炕,陈大牛每日好菜连连,他都连吃了好几顿肉,把他幸福地不想离开了。
拿着工钱走的那天,他拉着陈大牛的手直道,日后若还有这种机会,定还要请他,除了砌炕,做泥工他也是一把好手。
陈大牛满口应道,砌炕只是第一步,日后手里的积蓄多了,房子也要扩建,少不得人。
廖家湾那人喜悦异常,离开陈大牛家话,见一个人便忍不住朝那人说,你们村里的陈大牛可真是一个大好人!
待他出村话,村里边已经有好些人知道陈大牛找了隔壁廖家湾的人修了炕,还付了工钱。有些人不知情的人为陈坨子打抱不平,陈大牛也太过分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话连小孩子都知道,可陈大牛这人发财了不带领村民致富也就算了,现在有这种挣钱的活竟然还给外村人!
陈坨子听了为他打抱不平的话,可以说是后悔连连,陈大牛曾主动来求过他,可被他拒绝了,想着自个儿子在外边辛苦做短工,也不过20文一天。砌炕这么简单的事,一日陈大牛便给了25文……唉!早知道便不听那陈柱子的了!
他越想越后悔,当天晚上便去了陈大牛家里一趟,诚恳地表达了自己因为“忙”拒绝了陈大牛砌炕的事,日后若还有需要他帮忙的,让陈大牛千万不要客气,只管和他提。
人做事没必要做的太绝,虽说现在他不需要陈坨子帮忙,可日后变数无常,都说不定的。所以陈大牛没有戳破他的“忙”,只应了陈坨子的话,日后若有帮忙的地方一定找他,只是日后到底找不找,还是要看情况的。
有了陈大牛这应允,陈坨子算是放心了,安安心心地回了家,只是从这一日开始,他慢慢疏离了陈柱子一家,从这次发生的事,他可算知道了,陈柱子就是见不得人好的那种。至于被村里人孤立,也不过是一部分,村里还是有明智的人的。
又过了几日,赵翠的烟熏腊肉已经好了,趁着早晨梁家饭馆的伙计来收香干的时候,她将小块腊肉与腊肠交给活计,以及腊肉、腊肠和配菜的详细炒法告诉了收货伙计。
因着没有亲自跟去,赵翠有些不放心,便又给收货的伙计塞了几个铜板。
翌日大早,伙计便给赵翠带来好消息,梁掌柜定了这肉,具体事项希望她今天能够去镇上谈谈。
赵翠没有去,而是和伙计说过两日再上去,家中腊肉还没有彻底好,昨日那块不过是送去给他尝尝,若合胃口,再大规模做。
送货伙计离开之后,张氏满脸不解:“翠儿,你不是说咱们挂的那些肉还有肉/肠都可以吃了吗?怎的那样和伙计说?”
赵翠笑着对张氏说:“娘,这次咱们又要和梁家饭馆谈生意,咱们得定个价格啊,这头野猪是大牛打来的,不要钱,可日后大牛也不可能天天有这种好运气打到野猪,到时候咱们要给梁家饭馆供货的话,只能找屠户买猪肉,这这之前,咱们得找一家可以给咱们稳定提供猪肉的屠户,和他谈好价钱,之后再依据屠户提供的价钱设定咱们腊肉的价格,这才好和梁掌柜谈价钱。”
张氏这才恍然大悟,“翠儿,你不说我还没想那么多,还是你考虑的仔细。”
赵翠笑了笑,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陈大牛:“大牛,明天我们坐梁家饭馆的牛车去镇上一趟吧。”村子里基本上没有屠户,想要找屠户,只有去镇上。
陈大牛点点头:“好。”
见两人已经决定好,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忙活的陈二丫忽的开口:“嫂子……”
这声音细如蚊呐,若不是赵翠离她近,怕根本听不到。
“二丫,怎么了?”赵翠感觉二丫很怕她,她有心与二丫打好关系,语气都轻柔许多。
“明日你和哥要去镇上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赵翠一愣,可想着镇上新鲜东西多,小姑娘想去看看也是正常的,点了点头,“那今儿咱们勤快点,将后天的香干也做出来,明儿咱们便可以在镇上呆上一天,你可以尽情地看你喜欢的东西买你喜欢的东西,后天咱们再回来。”
陈二丫一听这话,面上便浮现出喜色:“嫂子你是说咱们明天可以在镇上呆上一天?”
赵翠笑眯眯点点头,“到时候咱们住客栈,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住过客栈呢,觉得稀奇地很。”说着又看向张氏,“娘,要不明天你也去吧,趁现在忙的过来,好好玩一下。”
张氏赶忙拒绝:“家里那么多肉,没一个人看着怎么行,你们去吧,我年纪也大了,不喜牛车的奔波,你们去吧。”
赵翠见她执意如此,再者她的话也没有错,家里那么多肉如果没有人在家,确实不放心,便道:“那好吧,明日娘你在家里,我去镇上之后给您买喜欢的东西。”
第二日,陈大牛三人乘着梁家饭馆的顺风牛车去了镇上。
三人先忙正事,寻了好几户屠户,询问了价格,对于长期供货,屠户们的价格均在八文左右,只有一户给的价是七文,这人看着倒是爽朗实诚。寻了好几圈,赵翠心里多少有打算,便留下来打算和他好好谈谈。
这屠户倒也好说话,除了价格比其他屠户少一文之外,也答应固定周期给他们送肉,只收肉钱,不收运费。
如今猪肉价格贵,能说到这个价格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者这屠户还包送肉,赵翠思虑了下,看向陈大牛,陈大牛回望她,略略点了点头,于是,这事便这样敲下了。
出了屠户家,赵翠便打算先去问问客栈的行情,确定客栈后,再带陈二丫去玩。
却不想没走多远,便被人拦下了。
对方是一穿着锦衣的公子,摇着纸扇,头发尽数冠起,面皮与姑娘家有得一拼,很是白皙,只是油多了些,额头太窄了些,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你们是为梁家饭馆提供香干的农户吧?”那公子将纸扇慢悠悠摇着,好一副风流倜傥、漫不经心的模样。
赵翠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再者他那语气实在令人不舒服,赵翠无心与他过多纠缠,只道:“公子想必认错人了。”
说着,便打算和陈大牛与陈二丫离开,却不想要走时又被那人拦住。
“怎会认错?我今儿都看到你们随梁家饭馆的牛车而来。”那公子将纸扇一收,直接自报名讳,“我乃金玉满堂的二掌柜金满福,金玉满堂你知道吧?饭馆里我金玉满堂敢称第一,便没人敢称第二,与你合作的梁家饭馆与我金玉满堂相比,也要逊色几分。你们既与梁家饭馆合作,想必也是聪明人,今儿我拦住你们,你们应该能猜得出我的意图是什么吧?”
自前几日与大哥金禄福在梁家饭馆前见到赵翠与陈大牛话,金满福便差人查这件事,也确定了梁家饭馆的香干确实是这个黑脸大汉与跛子女人提供的,便起了挖墙脚之意。却不想刚有这想法,这黑脸大汉与跛子美人便不曾出现在梁家饭馆,一经打探,才知道现如今都是梁家饭馆亲自派人下乡拿香干。
本想着下乡一趟与这家农户谈谈条件,却不想今儿大早便看到这两人出现在梁家饭馆门口,金满福便跟了上来,待赵翠一行人从屠户家出来,他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拦住了三人。
赵翠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梁掌柜曾说过金玉满堂挖过梁家饭馆的厨子,这会儿,这金满福怕是要来挖她了。
“不好意思。”赵翠也没有隐瞒,“我与梁掌柜写的合约上按了指纹,除了梁家饭馆,我不与其他饭馆合作。”话虽这么说,即便没有与梁家饭馆签订合约,赵翠也不愿与金玉满堂合作,当初金玉满堂将她赶出来的事她可是记得真真切切,再者她明知金玉满堂与梁家饭馆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与一个合作便会得罪另一个。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农女,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合约算得了什么?”金满福不以为然,“违约你需要赔偿梁家饭馆多少?只要你和我金玉满堂合作,我立马为你垫上!”
“不好意思,我是守信之人,既承诺了梁掌柜,自然会做到,金二掌柜,对不住了。”赵翠不卑不亢道。
金满福不悦拧眉,她不过一个普通农女,而他是金玉满堂的二掌柜,如此屈身与她谈条件,她竟想都不想便拒绝!若不是急切想要向大哥证实自己不是一个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他又怎会如此拉下脸皮?真是给脸不要脸,令人气极!
“你莫不是瞧不起我们金玉满堂?”金满福冷笑,“你说,梁家饭馆给你什么价格,你与我说,我给你双倍!”
“对不住,你出再多也不行,我不能做不守信的人。”赵翠果断拒绝,领着陈大牛与陈二丫就要走,却不想又被金满福拦住了,这下赵翠彻底不悦了,对金满福道:“金二掌柜这是什么意思?谈生意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还请金二掌柜莫这样执着。”
这话落下,旁边的陈大牛便略略离她更近了些,这金满福看着不是什么善茬,他怕这人一冲动,会做对赵翠不利的事。
“两倍你瞧不上吗?”金满福直接无视了她的话,“三倍如何?”
赵翠只道:“金二掌柜,十分抱歉,我与金玉满堂这几年怕是没有缘,当初我先去的金玉满堂,可惜被赶了出来。如今已与梁家饭馆合作,断然没有毁约与你金玉满堂合作的道理,若你真心想与我们合作,那么等我们与梁家饭馆的5年合约到期了再来吧。”
金满福可没觉得金玉满堂将赵翠赶出去有什么不对,他被愤怒冲翻了理智,怒声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陈大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拳头握了起来。赵翠察觉身边人的不对劲,忙拉住陈大牛,暗示他不要冲动,这金满福虽让人觉得讨嫌,可在西荣镇却是数一数二的富人,哦打了他,日后他想要报复,自家作为与普通农户,定然斗不过这金满福。
陈大牛依赵翠的意收了拳头,而那边的金满福也被他那眼神瞪得后背直发凉,一时间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三人。
赵翠便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陈大牛与陈二丫离开。
金满福瞧着三人离开,到底不甘心,他本想着他们不过乡下农户,将香干的价格略略提提,这家人定会感激涕零地答应,不想那女人竟油米不进,害的他这个做少爷的人丢了大脸!太可恨!
他自小养尊处优,生活顺遂地不得了,要拒绝也是他拒绝别人,别人哪来的拒绝他?再者这次他拍着胸膛对大哥金禄福承诺了,定能将制作香干的农户挖过来,若现在放弃灰溜溜回去,定会被大哥嘲笑,想到这,他握着纸扇的手紧了紧,想着不能就这样放弃。
赵翠本想着过两天再与梁掌柜商谈腊肉的事,可今儿出了金满福这小插曲,叫赵翠很是不痛快,干脆趁着今天又去了梁家饭馆那儿。正巧梁掌柜也在饭馆里,看到赵翠来了,忙不迭地将她迎了进去。
梁掌柜对她做的腊肉交口称赞,恨不得她明天就能够正式提供,好让他梁家饭馆上新。家里挂了很多腊肉,明日正式提供没有什么压力,不过之前赵翠和梁家饭馆收货的伙计说了还要过上几天,若立马答应,便显得自相矛盾,所以将时间延后了些。
腊肉的价格赵翠并没有定死,随市场猪肉的价格而浮动,在市场猪肉价格的基础上加上10文钱。腊肠因为制作工序比腊肉还要麻烦些,便在肉价上加15文。这个价格对普通人来说确实高了,可对梁家饭馆却并不高,他们饭馆本就是为了富人开设的,再者一斤腊肉可以炒好几盘,这点铜板完全在接受范围之内。
于是腊肉这事便这样敲定了,因着夏天腊肉无法保存太久,所以对于腊肉的供销量没有硬性要求,只要求不提供其他饭馆便可以了。
听闻赵翠带着夫君与小姑子想在镇上玩上一天,梁掌柜主动为他们找了上好的客栈,替他们付了钱,希望他们能够在镇上玩的开心。
与梁掌柜谈妥了,原本被金满福隔应的赵翠心情好了许多,陪着陈二丫买喜欢的东西,与陈大牛置办家里其他需要的年货。
这会儿,赵翠刚好看到街边的干货铺,想着过年该买些炒瓜子炒花生,便进了干货铺。干货铺旁边正好有一家胭脂铺,陈二丫一见眼睛便亮了,有些扭捏地拉了拉赵翠的衣袖:“嫂子,我想去旁边看看。”
赵翠朝旁边一看,心下了然,本想着叫陈二丫等等,但想着胭脂铺就在旁边,陈二丫又已经这么大了,也不怕走丢,便给了她一些铜板,随她去了,想着等会买完瓜子花生这些干货再去寻她。
得了赵翠的应允,陈二丫小脸红红地出了干货铺,正想往旁边的的胭脂铺去,却不想被人拦住了,抬眼一看,正是上午见到那个锦衣公子,叫做金……金什么福来着。
“真有缘啊,又见面了。”金满福将扇子摇了摇,嘴角轻勾,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二丫。
实际上,金满福长的并不咋的,可他穿的好,面皮又和姑娘一般白皙,所谓一白遮三丑,气质又是农家汉子不曾有的风流倜傥,在陈二丫这种懵懂淳朴的农家女眼里,这金满福就像镀了金一般,好看地不得了。
登时间,陈二丫原本红通通的脸更加红通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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