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丹而动而快速闪出一班盾牌兵,护挡在张耙子马前。
‘当’凌丹的长剑劈砍在铁盾上,火花四起,凌丹纵身一跃,脚步落在面前上下三层的盾牌之上,盾墙后退几步,却仍是密不透风,凌丹大怒,踏着盾牌而上,高高跃起,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劈向张耙子的面门。
正当凌丹跃起的身形快要接近张耙子时,突然盾牌散开,十几技尖尖的长枪冲天而向,对准了将要落下的凌丹,陆飞大叫一声,“小心”
凌丹是何等的身手,挥动长剑挑过长枪,脚下踩在一名营军的头上,借势向后一弹,身子落在了几丈开外,这时,土匪见大当家的有难,已有十数人围了上来,将凌丹裹在其中,慢慢地退回原地。
张耙子哈哈大笑,“不自量力,本将军征战半生,还对付不了你们这群蟊贼,哈哈,陆飞,你勾结土匪,图谋不诡,如今形迹败露,本将军要将你绳之以法,来呀,传我将令,擂鼓,冲杀”
陆飞从大木桶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到凌丹面前,打量她一番,见她身上没有受伤,便道,“你看到了吧,他不光是想杀你们,连我他也不会放过”
凌丹一把将陆飞推开,大步朝妹妹凌宁走去,凌宁的红头盖早就不知何时掉落,往姐姐这边跑过来,神色慌张,“姐,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官兵?”
凌丹没时间解释,拉着凌宁的手来到陆飞边上,将妹妹的手交到陆飞手里,“陆大人,我凌丹天不怕地不怕,生死早就置之渡外,唯有放心不下妹妹,今天我就将她交到你手里,我保你杀出条血路,你带她离开这”
凌宁哭了起来,紧紧拉着姐姐的手,“姐,你想干嘛?”
陆飞扶着凌丹的肩膀,“是呀,你不要犯傻,你看他们的人足有上千,硬拼不是办法”
这时,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张耙子已经退回了大军之中,只见两排弓箭手从骑兵之中走了出来,在众匪面前站成一条线,又有营军搬来箭矢,插地弓箭手的伸手可取的右手边。
凌丹见情势急切,也不多说,招手叫来几名喽罗,又将芸娘也推到陆飞身边,朝山上挥手吩咐着,“快,带他们退回山上,走山后的密道,退回城里”
陆飞道,“那你呢,你想干嘛?”
凌丹慢慢取下了面纱,对着陆飞和妹妹一个微笑,“我来挡住他们,快走吧”
凌宁哭喊着不肯动,陆飞更是不会走,一拉凌丹的胳膊,“要走一起走”
凌丹重新戴上面纱,“走吧,不要管我,我们这些人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没什么好可惜的,快走”凌丹使劲推了一把陆飞。
芸娘扯了陆飞一把,急道,“小飞,就依大当家的吧,你留在这也改变不了张将军的想法,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班头带着十多名义军围在陆飞四周,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也看得出来,再不走就要一同死在乱箭之下了,忙道,“大人,走吧”说着便招呼衙役涌着陆飞就往山上跑。
“凌丹,你要小心哪”陆飞被衙役们拖着,焦急地回头喊着。
“姐,姐,放开我,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凌宁哭花了脸,芸娘和一众山上的妇人拉着她快步跟着陆飞退往山中。
凌丹没有理会他们,扭头对围在她身边的众喽罗道,“兄弟们,我凌丹对不住大家了,愿意走的就跟陆大人一起走吧”
众匪虽是怕死,却谁也不想扔下多年的情份,齐声高喊,“杀一个够本,杀”
凌丹点点头,“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我凌丹愿意和你们一同赴死”
顿时人人脸上都涌现出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表情,大喊着,“死了就回家了”
“回家了......”
陆飞等人已经远远地跑开了,眼看着就要冲入山中,张耙子坐在马上看着这些人的生离死别,哈哈大笑,“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要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着,放箭”
凌丹扭头对着陆飞大喊一声,“陆飞,帮我照顾好妹妹,弟兄们,杀”
说着,凌丹冲众匪一指满地的木箱子,“快拆,拿木板挡箭”
三百多名土匪一齐动手,还不等他们将身边能用的抵挡之物举起,就听一阵阵弓弦破空之声响,一百多名营军弓箭手一齐拉弓放箭,箭头的目标不是陆飞,而是凌丹这群人,张耙子明白,陆飞和那十几名衙役不足为虑,杀了凌丹这群人,回头再杀陆飞那如切菜般容易。
‘啊!’凌丹身边一声声惨叫响起,已经十多名来不及举起木板的兄弟倒了下去。
一排,又一排的利箭射向凌丹等人,陆飞边跑边回头望,听着那一声声的惨叫声,他的心都在滴血,赵班头用力地拉着他,“大人,别看了,留得青山在,死在这那只能是白死,凌女侠一身功夫,她不会有事的”
芸娘也道,“对,赵大哥说的没错,不能让山上的人白死,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陆飞不解,芸娘怎么可能会料到张耙子会来这手,更不可能会在被掳上山之前就作下安排,忙道,“谁会来救?什么时候,快叫他们出来呀,再不来,那些人就全死了”
芸娘朝远方看了几眼,“快了”
凌丹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利箭之下,非死及伤,凌丹躲在一口大木箱之后,咬紧牙关,恨不得就冲出去和对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但营军飞箭飞雨,呼啸着从众人身边掠过,压得众人不能动弹。
箭终于停了,凌丹等人从箱子后站了出来,一个个杀气腾腾。
张耙子手中长枪一挥,“步军,攻”
一声令下,一百名弓箭手,退回骑兵之中,转而又从骑兵之间涌出更多一手执圆盾一手执刀的步军,一步步朝凌丹等人逼近,走一步,则用刀身敲击着铁盾,发出一声声催命般的铿锵之声。
凌丹没有经历过沙场撕杀,不知道军阵对敌,在她眼里,只有一个字,杀!
“保重!”凌丹回头看了看远去的陆飞和妹妹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当家的,我们怎么办?”一名土匪见营军步兵在一步步逼近,着急地问着凌丹。
凌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剑,丝毫不惧的眼神扫视着众人,突然大叫一声,“杀!”
与此同时,近五百名步军也加快了脚步,将盾牌护挡在鼻子以下的部位,冲了上来。
凌丹当先冲进了步军之中,一脚踢在迎面而来的人的盾牌上,将他踢飞了出去。
立时两百多名穷徒末路的悍匪呐喊着,跟着凌丹一同涌向那五百名步调划一的步军军队之中,拼命当场,狗急跳墙,人急拼命,双方恶战不止。
按明军的野战模式,弓箭手率先以强弓利箭一番速射,为的是打击对方士气和彰显己方实力,这一点,张耙子已尽占上风,以零伤亡的战绩已经让近五十名匪徒丧失了战斗力,张耙子的军备虽然远不及明边军的装备,但对付一群土匪那是足够了。
密集的箭雨在百步之外能完全无死角的将众匪所在之地完全覆盖,但是,由于双方距离只有区区的二三十步,这种距离让弓箭手只能水平射击,并不能以弧度隔山打牛,一番箭雨过后,众匪已经全部躲藏在木桶之后,或者是趴在只有一拳头高的土堆后,箭雨就算在密集,也不能对他们构成任何的伤害,张耙子这才命令步军冲峰。
步军才是一场战斗取胜的关健所在,此时由五百士兵组成的步军军阵以百名盾牌兵在队伍前面组成一道铁壁铜墙,其后则是三百多名手执长枪的士兵,两者相互依托,步步为营,攻守兼备,众匪根本就没有能力冲破这种战阵,杂乱无章的各式兵器丝毫不起作用的击打在对方盾墙上,稍有不慎就有土匪被突然从盾牌后刺出的长枪击中,受伤倒地,还不等他忍痛爬起来,盾牌兵手中的战刀已经砍了过来。
纵是凌丹身形迅捷,武艺精湛,但在这种军阵面前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是左右躲闪,找个盾牌间的空隙,快速出剑,击杀躲藏在里面的营军,如此这般,已经有十多名盾牌兵倒在了凌丹的快剑之下,但这小小的伤亡并不能冲破营军的战线,营军步步逼进,凌丹等众匪且战且退,走过的草地上,青草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张耙子将长枪插在地上,观看着这一场丝毫没有悬念的屠杀,得意洋洋,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跪在金銮殿里受皇帝嘉奖的一幕,而且越想越真实,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盾牌兵紧挨在一起,举起盾牌,踩着土匪的尸体向前推进着,长枪兵则直接将长枪架在盾牌之上,毫无目标的乱刺着,这五百人如同一面长满了铁刺的城墙,近半个时辰的撕杀,终于将凌丹等匪众慢慢地挤压成了一个圆圈,回首来路,倒下的营兵不过区区数十人,而凌丹的手下又有百名倒在了营军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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