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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缘分,那这样吧,既然是喜事,那兄弟我就给你助助兴,不过,我这出门得急,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十两,权当给兄弟贺喜了”
赵班头也听出来了,这伙人还真是拦路打劫的强人,只不过就是这手法有些另类,但还是要钱,也罢,既然老爷想花钱消灾,免去一声拼杀,那是最好的结果,一听老爷说十两,便马上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陆飞接过银子,笑道,“小小贺礼,不成敬意,祝兄弟早日娶回娇妻,兄弟还要赶路,这喜酒就不喝了,就此别过,告辞”
说罢,陆飞转身便要走。
那山民却一把扯住陆飞的衣服,依旧笑道,“别忙着走呀,公子,这忙你还是没帮上呀,还差四百九十两呢,俺家实在是太穷了,一客不烦二主,您大方点,帮俺添齐了吧”
就算陆飞再怎么想息事宁人,也架不住这种无赖的要求,挣开山民的手,“兄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凡事不要做得太过”
这话一出,那表明了态度,陆飞也是堂堂一县太爷,再而三被一山民要挟那说出去面子丢大了,谈不拢那就刀剑说话,你不就六个人嘛,咱也不是吃素的。
赵班头听到老爷这话出口,立即一挥手,招呼大眼和黑子,三人各分角度站定,将陆飞围在中间。
那山民将猎叉往地上一插,其身后五人也快速涌了过来,那眼神中再无一点良意,先前朴实的脸上,此时已涌现出阵阵腾腾的杀气。
赵班头历声道,“各位,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你们要抢不成?”
陆飞也是不知穷光蛋的日子,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这下倒好,把这群人的心给吊起来了,没想到还捡了个大漏,说不定能从这伙外来客身上发笔大财。
那山民一摆手,“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帮忙,对,帮忙,江湖救急,你们也不想看到俺打光棍不是”
陆飞正在思索着对策,刚才那富家公子难道不是从这走的?前后不过一泡屎的时间,你不抢他怎么反到是打上我的主意了,看来下次出门一定得多带些人,土匪也是专捡软柿子捏呀,一看那富家公子随身四名护卫就不是寻常的家丁,土匪不敢下手呀。
眼下怎么办,要打起来胜负难料,在这鬼地方,前不挨村后不见人的山坳里,死了都没人知道,如果给他们五百两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就真的只要五百两,自己这身上可是带着近两万两的银子,光是求财还好说,万一让他们看到后车上的芸娘和凌丫头,那还不得给他们抢上山当了压寨夫人。
一想到心仪之人可能会被抢走的情景,陆飞是怒从心中起,一把推开赵班头,挤到对方近前。
陆飞正色道,“各位,如果现在让开一条道,我不与你们计较,来日我归来时还会为各位备份大礼,倘若做起强盗行径,我保证,你们会后悔”
陆飞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听主意,等离开这,扭头就让杭州官军来把你们给剿了。
那山民一听,哈哈一笑,“哟,口气不小呀,不过兄弟别生气,我们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借,是借,不多借,借多了怕俺将来还不起,就要五百两,你看,这是俺们自己动手呢,还是兄弟你拿出来”
赵班头按捺不住,‘呛’的一声将衣服里的刀给抽了出来,黑子与大眼也随即操刀在手,指向了那狂妄的山民,凭嘴皮子那定是不能满足这伙土匪,还得刀说了算。
那群山民一见对方亮了刀,都往后一退,各自相视,不敢上前。
那要娶媳妇的山民一看赵班头手里的刀,愣了愣,随即轻蔑一笑,“喝,原来还是官爷呀,失礼失礼呀”
赵班头刀身一转,沉声道,“即识得官刀,还不速速退开,聚众冲撞官府可是死罪”
那山民却是哈哈一笑,突然一改嘻皮笑脸,将两根手指拢在嘴边,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立时从四周密丛中窜出二十多手执刀剑棒叉的汉子,一个个目露凶光,将两辆马车围在中间。
陆飞一看这架式,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赵班头会表明官身,这下好了,杀人灭口在所难免了,以他的想法,钱是不可能再给,吓唬一番再借机乘乱冲过去,让赵班头等人断后,现在可好。
赶车的把式吓得啊的一声钻到了车底下,抱头浑身发抖。
官兵与匪自古相见便是死对头,更何况县太爷被打劫,一番拼杀在所难免,陆飞当下便决定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之势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好找机会脱身,天知道这群亡恶徒还有多少没现身。
陆飞暗中扯了扯赵班头的衣服,交换着眼色,赵班头立即会意,将黑子往身后一拉,手里的刀同时朝最近的土匪挥了过去。
山匪面对已是瓮中之鳖的几名肉票,正在得意时却没想到对方竟敢还击,一个措手不及,齐齐往后退开。
陆飞趁对方一个分神,翻身跳上马车,他不会赶车,不过没吃过猪肉还见猪跑呢,抓起缰绳一抖,大喝一声,“驾”,马儿好似通人性一般,四蹄奋起,长嘶一声,窜了出去,生生将挡在前方的土匪冲得四散,挤出一条生路。
黑子被赵班头拉得倒退好几步,此时见老爷趁乱而起,一时也是胆从勇中出,将手里的官刀掷向正打算涌近芸娘她们的马车的土匪群里,众匪见有刀飞来,一齐缩头闪避。
黑子早些时候在老爷被座山土匪掠走时,被吓得当场晕了过去,为此被一众衙役嘲笑至今,好在县太爷大度,不仅不怪他还替他尽可能的挽回面子,黑子自是感激不尽,这次危机再度来临,他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
借着几名山匪闪避的时机,黑子一个箭步,跳上马车,随手将马车上的赶车时坐的小马扎扔向土匪,“驾!”
马车冲了出去,把坐在车内一直不敢大声说话的芸娘和凌宁摔的东倒西歪,惊叫声连连。
随着两辆马车的突然冲击,众匪一阵慌乱,有几个猝不及防,滚进路边的深草之中,那要娶媳妇的土匪在躲开赵班头的挥刀后,就见两辆马车紧随而至,马车来势如风,他哪敢硬拦,就地一滚,爬起来后只听已跑开数丈的马车内竟有女人的声音,当下又怒又喜,挥动猎叉便要追上去,连官家都敢抢的土匪自是不同一般的山匪路霸,也就是一愣神的工夫便回过神,一个个气急败坏,尤其是马车上那一串串女人娇喘疾呼的声音把他们刺激得不轻,怪叫着追过去。
赵班头也不是白吃几年衙门饭,手里官刀上下翻飞,一次次逼退想去追击的土匪,大眼虽说手上功夫差点,但此危急时刻,唯有以命博之,玩命的怕不要命的,一时之间,人多势众的山匪竟不能前进一步,眼看着陆飞和黑子已跑出去多远,众匪又急又气。
那要娶媳妇的土匪看样子是个头领,眼见十多个人愣是拿两个穷图末路的人没折,这份耻辱让他以后如何在同行间立足,一时脸色一片狰狞,舞动猎叉似有拼命之意猛扎向手忙脚乱的大眼,大眼正与五六名土匪游斗,颓势早显,面对土匪头子斜刺而来的偷袭来不及躲避,慌乱中官刀往左一隔,想将直奔脖颈而来的猎叉挡开,但是,这一叉势急力沉,只听“当”的一声响,三齿猎叉滑过刀身,最边上的一齿如铁钉般扎进了大眼的右肩,鲜血霎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土匪一击得手,并未放松攻势,暴起大喝一声,抬脚踢在大眼的腰间,大眼吃疼不住,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那车把式抱着头爬在地上浑身发抖,见到大眼一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吓得他“噢”的一声也晕了过去。
赵班头见大眼倒地生死不明,悲愤不已,奈何分身乏术,一腔的仇恨全部倾注在手中钢刀上,左劈右砍,不时扭头望了望陆飞远去的方向,祈祷着老爷能快些冲出去。
刀枪棍叉轮番朝赵班头席卷而来,饶是他再勇猛,始终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渐渐气力不支,身法大乱,周身多处见红。
突然,赵班头的坐骑一声长嘶,前踢扬起,踢翻一名土匪,冲向赵班头。
马通人性,这一月有余的朝夕相伴,让这马儿认准了自己的主人,此刻见主人有难,竟起护主之心,连连挤倒数名土匪,赵班头见此,大喜,瞅准时机,抓住马背上的铁环,翻身而上。
这时远方又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一个声音随马传来,“官军来了,官军来了,杀土匪”
来人正是陆飞,一人一骑,毫无章法的挥动一只刀鞘朝激战处冲来。
原来,陆飞和黑子各自驾着马车冲出去之后,行了一段停了下来,他便让黑子带着芸娘与凌丫头先走,他则逞起了英雄,扯过黑子腰间已经没了刀的刀鞘要折回去,他怎么可能弃赵班头和大眼不顾,眼下土匪没有追上来,赵班头也没跟上来,定是缠斗在一起了,他一定要回去,只要芸娘和丫头不落到土匪手里,大不了将随身的钱财尽数给土匪,也要换得人命回来。
芸娘和丫头瞬间便哭成了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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