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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心明明看见她的背篓被古淮山扔在门口的, 可这才多会儿功夫背篓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古淮山听到媳妇儿的嚷叫声就出了西屋,低头盯着地面缓缓的向古家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张静心抬头冲男人嚷了句。话说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 今日不可能再进趟山林,更何况她男人在家守着她想去根本不可能。可族长那边若再不用药, 张静心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把握把他给治好,毕竟她不是治中风方面的好手。
古淮山指了指脚下的划痕,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
张静心蹲下身子盯着划痕看了良久,心里才弄明白她的背篓怕是被个小娃子给拖走的, 且应该年纪不会太大。若是大人不可能拖着背篓走?让她好气又觉得好笑的想:是不是那小娃子盯上了她背篓里的野桃子。
“给你。”古淮山把张静心丢失不久的背篓往地上一放, 闷声说着。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张静心很是好奇是谁家的小娃子调皮贪吃竟把她整个背篓都拖走了。
“小山拖的。”古淮山轻声说了句。小山本是被古清水使唤过来看看古家有没有人在家,他在族长屋里守着着急。可这小子一见背篓里的野桃子就馋的厉害, 瘦小的身子硬是把背篓给拖回了村书记家。
古淮山走到半路就碰到一手提着儿子,一手拿着背篓的古清水向古家这边走来。心里了然这孩子干了啥好事儿,既然人家当爹的都提人上门道歉了, 古淮山也没说什么,直接把背篓给拿了回来。
“他才几岁?”张静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的背篓她背着都有些吃力, 更何况三四岁的孩子拖了那么远。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赶紧收拾下给族爷爷熬药,清水说族长手脚现在都开始抽搐了。”古淮山也被古清水弄得心里很是不安,希望他媳妇儿能快些熬出药来给族长用上。
“那还用你说。”张静心的手上也没闲着, 和古淮山说话的功夫,手边已整理出了不少草药。古家可没有砂锅给她熬药, 炉子张静心打算用她银袋里的炭火炉子, 但是她男人怕是不会同意的。
炉子在大槐村可是少有见到的, 她回来后就没出过村子,东西拿出来可没由头说。
古淮山见张静心停下手上的活儿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无奈的出声道:“有事儿就说。”
“砂锅和炉子能弄到么?”张静心没打算用古家的铁锅熬药,开啥玩笑若锅被占用熬药,那他们一家三人一日三餐该去哪儿吃?
“清水那应该有。”古清水手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从小一起长大的古淮山还是有些了解的。那家伙从小就喜欢倒腾藏东西,且藏了多少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哦,那就好。”张静心心里松了口气,古清水有更好,这样就不用她再和她男人磨。
解决了炉子和砂锅问题,接下来熬药就快上了很多,药材一般炮制后药效才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张静心哪有时间去炮制,鲜药材有鲜药材的用法,虽然会流一部分的药性,但总比没药效强啊。
两个小时候,张静心把她熬好的汤药递给了古淮山让他送过去,自己则认命的进厨房开始做饭。
说到做饭,张静心心里就有些窝火,这梅子她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这天都已渐渐擦黑,一个妙龄女娃子在外可不是啥好事儿。再说梅子做的事情,自从她和古淮山回来后,就再也没煮过饭,和着觉得她张静心好欺负是不是。
若李幺妹在这,张静心可不认为梅子敢这么干。其实她也没非得梅子做饭不可,可从昨晚到现在梅子的做法真的让张静心有些寒心,还有这古家分家这梅子到底是跟谁也没说清楚,按理说她亲爹古老二还在,现在不该留在古家才是。
“怎么了?”古淮山送完汤药刚进厨房,就见张静心气鼓鼓的剁着骨头,这人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张静心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她若说了,男人会不会以为是她张静心容不下梅子。
可不说她心里真堵的慌。
“真的?”古淮山不信,他媳妇儿从来有啥事儿都写在脸上的,这次当然也没例外。
“恩。”张静心低头集中精力干着手里的活儿,不想再去想古淮山那个妹妹,反正以后这人和她也没多大关系。
晚饭简单,张静心直接炖了小半锅狍子的肋骨,贴了一锅玉米饼子。
“梅子,吃饭!”古淮山边摆碗筷边冲屋外吼了句,村里人家基本都是如此,吃饭或者做啥吼上招呼一声。
张静心坐在桌边冷笑,拿起筷子悠哉哉的吃了起来。这人可是从她进古家门就没出现过,这男人到现在才发现?
“梅子,吃饭!”回答古淮山的仍旧一片寂静,让他有些恼火的走到梅子的房门口一阵猛敲,可却仍旧没人应答。
“你还是出去找找好了。”张静心没打算告诉她男人梅子昨晚做的好事儿,男人如何对梅子她管不着,可这梅子的去留张静心想今晚和她男人好好说说。
“恩,你先吃好了。”古淮山心里觉得媳妇儿对梅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也不多做他想,因为他心里担心梅子这么晚还没回来会不会出啥事儿了?
张静心独自一人坐在古家堂屋吃着晚饭,洗漱好躺在床上等她男人回来,可她睡醒一觉后仍旧没见男人或者梅子回来,知道这时张静心才开始担心起来,梅子那妮子不会真的出啥事儿了吧?
“大爷爷,你晚上见过山哥没有?”张静心慌慌张张的冲进村书记家,急道。
“来过寻梅子,咋了人还没回去?”
“没呢,山哥和梅子都没回家。”
“你等着,俺让人跟你一起找。”村书记一听也急了,这人大半夜的能去哪儿?
“谢谢大爷爷,我先回家再看看。”张静心希翼着她回去后,男人安然无恙的已回到了古家。若时间可以推后,张静心绝不会让古淮山独自一人去寻梅子,她和男人是一体的,他的责任也是她的,虽然她心里很是不愿也不喜,可是若是代价是她男人,让张静心干什么她都愿意。
可是张静心注定了要失望,回到古家迎接她的仍旧是一片漆黑和静寂。
“你们谁今日看到梅子和木头了?”
“啊,梅子不是一早去镇上了吗?”张大嘴巴半夜被人叫醒有些不爽的直嚷嚷,那丫头去镇上定是寻她爹去了,能有啥事儿?
“你咋知道的?”村书记看向张大嘴巴道。
“这村里哪有俺不知道的事儿,那木头好像是进山了。”张大嘴巴又得意的开口说了句。
“你说什么!”张静心奔到张大嘴巴的面前激动的吼道。
“俺家桃花说的。”
“哪座山,他进的是哪座山?”张静心慌了,若她男人进的是小西山或者是别的小南山怎会到现在还没回来?答案呼之欲出,可张静心却脸色苍白的跌落着地,事情怎会会变成这样?
“好像是小南山的方向,木头问俺梅子经常去哪儿割草,俺就指了指小南山那儿。”蔡婆婆莫名的有些心虚起来,村里很多人都回去小南山外围那割猪草的,小草和梅子也几乎天天去哪儿,可没自己的好心却整出乱来。
蔡婆婆可没忘记木头他爹是怎么死的 ,若这孩子和他爹一样,她觉得自己怕是要不安一辈子。
“什么!你这婆娘可真能耐,啥不好说非说那。”村书记显得比张静心还要着急,指着蔡婆婆嘴巴不停的说着什么,蔡婆婆心知自己理亏,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任由村书记数落。
“那可咋办?”村民们围在一起,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小南山那儿可是大槐村的禁忌,没人进去后却可能会活着回来。他们心里即使很想寻古淮山,可也不想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先去那边看看再说。”村书记呵斥道。人丢了先找再说,若光杵在这儿一动不动倒是寒了木头媳妇儿的心,他爹的命现在可还靠着她的医术呢。
更何况木头是他和他爹都很看重的一个后辈,村书记当然也希望木头活着的,唉....
村民们一听,面上都有些犹豫不决一动不动的徘徊着,夜晚不管是哪座山都会有野兽出没,更不用说惊险万分的小南山,虽然村书记话里的意思可能只让他们在外围找找,可那也是小南山啊,他们敬畏的地方可不敢半夜冒然去闯。
张静心泪雨婆娑的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真的像场笑话,她凭什么以为这群人会帮她?独自悄无声息的退到漆黑的夜里,一点一点疾步的向小南山的方向一动。她男人绝不会留在小南山里出不来。一定不会的,张静心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都给俺有点出息,大老爷们的别让木头媳妇儿看了笑话。”村书记见众人低头装死不动,咒骂了声。
“咦,木头媳妇儿哪去了?”张大嘴巴惊呼了声。
“不会自己去了吧?”
“不好,赶紧给俺追去。”村书记一听暴跳如雷,这木头媳妇儿若出了啥事儿,那他该咋办?村书记越想越慌,脚下两条腿也很配合的利索飞快的往小南山方向奔去。
他身后的村民顿时脸红的慌乱跟在他后面,想阻止张静心进小南山。
张静心可不想再和村里的老小再搅和下去,她男人很有可能在小南山某个地方正遇着危险,她不能停下脚步。在她躲开人群不久,早已在腰侧贴了隐身符箓,身后嘈杂的吼叫声并没有给带来张静心一丝丝的暖意,她只想尽快的寻到古淮山。
这次进小南山和以往的很是不同,张静心竖起耳朵是为了能探听到古淮山的下落,对路上无数的的猎物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甚至有些烦躁的踢了脚边的一窝野鸡蛋,只因为它挡了自己的道。
午夜的小南山黑乌乌的一片又一片,高耸的树木紧密挨挤着覆盖着大地,张静心耳朵周边围绕着晚间各种野物的叫声,她仿佛坠进了漆黑无比的深潭,冰凉刺骨的冷意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
张静心躁了,怒了,最后歇斯底里的跪坐在山林里喊叫着:“古淮山,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仿佛释放了张静心最后的力气,跪坐在潮湿的山林里无声的抽泣着,她该怎么办?若男人真的就这么去了,她张静心还为何要活下去,她很爱,很珍惜这辈子的古淮山。
他是活儿的,是她的,更是她以后孩子的。可是这样的古淮山被她折腾的不见了,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张静心似野兽最后的悲鸣,腰侧的隐身符箓不知何时已慢慢的消失不见踪影,让她呈现在危险无比的山林里,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倘若男人是在这没的性命,那也让她就这么死了吧。
“嘶...嘶”一条约有碗口粗,两米长的蟒蛇正缓缓的向张静心靠近着,她的身体猛烈的颤抖着,眼泪哗哗的无声的流着,可她眼里却闪着无限的期待,期待蟒蛇能一击命中,让她能解脱心口突来的疼痛。
张静心-心悸的毛病又回来了,上辈子是何时有了这个毛病,好像也是在古淮山死了以后。
“啪。”的一声刀落,让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张静心愤怒的瞪向这半路程咬金,这哪来的野人竟坏了她的好事。
“你这娃子,咋就怎么想不开,竟在这寻死,俺都在这小南山转悠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可不能让你就这么便宜的死了。”男人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说话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听得张静心簇起了眉。
“古淮山,你有没有在这林子遇到一个男人,他叫古淮山,有没有?”张静心激动的扯着手边的野草,借助它的力量爬了起来向男人嘶吼着。
“古淮山?俺也认识一个,俺家娃也叫这个名字。”男人苦涩的咕哝了句。
“你说什么!”张静心愣愣的冲男人问,语气又急又快。
“俺家的儿子大名也叫古淮山,你这女娃咋了?”男人又是一阵头疼,觉得这个十几年来发现的第一个人怕是神经有些问题,他转了十几年在这儿,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本来以为救了这女娃子,回家有望了呢。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张静心不可置信的看向邋里邋遢,身上褴褛不堪的男人,眼中闪过讶异与错愕。
“古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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