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斯绪是指刚才两人随意吃了点晚餐后他又给她买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这些东西也不过是几个分量很轻的袋子,她要是说拿不动,那就是矫情了。
容欢犹豫了下,才跃跃欲试的说:“拿得动,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一定渴了吧?要不上去喝杯水?”
斯绪不冷不淡的道:“不需要了,容欢,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但不可能一直帮你,你别指望我,我有工作和家庭,很忙,即使不忙也不会整天把时间留给你各种突发的状况。”
容欢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个干净,她几乎站立不稳,可没有人扶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麻烦你的,我知道你很忙,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的道着歉,斯绪不为所动,只说:“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留恋,转身就是背影,容欢眼睁睁看着他穿过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门童推开门,他消失在夜色中。
她脸上卑微的神情慢慢消散,指甲扣进了掌心,刺破了皮肤也不觉得疼,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斗志。
男人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正经这两个字,斯绪这样的男人,就该是她的。
……
他用很快的速度驱车回家,骆嵩清在电话里头说的那些他还记着,因此很快就忘了容欢的事情。
从楼下往上看,月亮高高悬挂在树枝上,家里的灯还亮着,窗帘随着夜风微微拂动,她应该还没睡。
祈愿的确是正坐在客厅里,她胸口好像有一把火,要把枯草都烧光了。
电视里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只是机械的按着遥控器,夜间重播的新闻出现了男人的脸——
他是很上镜的,镜头里穿着制服,冷静肃然,简短的说了几句,一双丹凤眼十足的勾人。
可她现在看到这双眼睛便觉得虚伪透顶,还来不及反应——
“砰!”一声,她手中的遥控器就飞了出去,砸在了电视机上,液晶屏幕顿时出现了两条裂缝,而节目仍旧播放着,遥控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门锁转动,斯绪回来的时候恰巧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疾步上前:“这是做什么?”
她目光呆滞:“没啊,手滑,不小心甩出去了。”
斯绪信以为真,拿过她的手,并没有什么划伤,这样就好,他把遥控板捡起来,收拾掉散落在地上的碎壳,电视机关掉,屋内恢复了平静。
“愿愿,”祈愿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吃了吗?”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他又问:“你去超市买了什么,我随便做点咱们吃了早点休息吧。”
祈愿还是没有说话。
可屋子和厨房里都没有超市的购物袋,冰箱里更没有。
斯绪察觉不对劲,而她这个时候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他跟上,“东西呢?不是去超市了吗,”他逗她:“难不成都掉光了。”
“扔了,”她动了动嘴巴:“扔垃圾桶了。”
他的表情凝结,眉心慢慢皱出了一个川字,站到她身边:“怎么了?”
“没劲啊,”她竟然转过头冲他笑,非常挑衅的笑,这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从前……
她接着道:“特别没劲,没意思,你懂么斯绪,我就扔光了呗,反正你也不缺这点钱是吗。”
这气来的似乎有点毫无缘由,他只当她为自己短暂的离开发脾气,便说:“傻不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她拧着眉:“哦,大方啊斯队。”
他手搭上她的肩膀,“怎么了,我出去前不好好好的。”
祈愿啪的一下拍掉他的手,十分厌恶的说:“没事,你别碰我。”
力气用的很大,斯绪被抽的莫名,就算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她这样的嫌弃,斯绪的脸有些冷:“你总得给我一个发疯的理由。”
一说发疯祈愿就真的疯了,她大力拉开了衣柜的门,把行李箱拿出来,随后一件件的衣服被她取出,胡乱塞进了箱子里:“我发疯?对,我发疯!我要出去采风,明天就出发,我去别的地方发疯,不在你跟前总行了吧!”
这通脾气简直来的如同龙卷风,斯绪握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几点了你看清楚没祈愿!”
“不要你管!”她逃不脱他的钳制,也毫无畏惧的望着男人:“我做什么还要你的同意吗,我想去哪里随时都可以去,给我滚远点!”
斯绪哪里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当龟孙子骂过,登时松开了手:“爱上哪上哪,我是管不了你,你能,你厉害!”
因为冲力,祈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眉头动了动,她就立刻撑着往后退了退,嘴里却不肯认输:“你最好说到做到,以后都不要管我,否则你就是孙子!”
男人甩门离去。
当晚两人是分房睡的,斯绪睡在了书房,祈愿还在卧室。
斯绪抽了一夜的烟,没弄明白她发的这是什么三昧真火,但她房门紧闭,他被那样羞辱,不想再去理她,只当她抽风,明天也就好了。
直到凌晨四点,水晶缸里落满了一截一截的烟灰,他的眼睛有些涩。
他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和滚轮滑过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随后,那脚步经过他的书房,均匀轻盈。
他膝盖微屈,正要站起,大门咔擦,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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