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饭桌上,李慷看着斯绪不时给祈愿布菜,祈愿也都一一吃了,小两口互动很不错,她也就放心不少,于是就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话音刚落,祈愿就一口鸡汤噎在嗓子里,咳出了声。
斯绪相对情绪比较平稳,一手轻抚她的背,“不急。”
李慷没说什么,老爷子发表意见了:“不急就是急,你三十出头了,是该时候考虑下孩子的问题了,早点生了,不方便带的话放回斯家,我还可以帮忙照看。”
斯绪被老爷子的话逗笑了,“爷爷,你瞎掺和什么,你照顾好自己我就很满意了。”他转了口吻,又道:“愿愿的身体还得再养养,我们等得起。”
祈愿听到自己的昵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会这么称呼自己了,只是这时候他的解围很重要,所以她不得不小鸟依人的微笑点头附和他。
“怎么,小愿身子骨还没养结实?”李慷听了这话担心的问:“是还有哪里不妥吗?”
就连斯政也抬起头看着小夫妻两个。
“就是比较容易感染风寒,我会多盯着她的。”斯绪四两拨千斤。
虽然这么说,李慷到底还是把这件事给放在心上了,在他们离开前单独拉着祈愿说悄悄话:“你现在不上班,没事的话就多往家里走走,我给你熬汤补身体,你啊,比上次见到时又瘦了。”
大概有一种瘦叫婆婆觉得你瘦,祈愿一一应了,李慷才放她离开。
做戏做全套,斯绪将她的手牵着,包进了自己的掌心。
斯家晚饭吃的早,他们走的时候还是黄昏,大院里其他人家打开的窗口飘来阵阵香味,祈愿忽然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可仔细搜罗,又察觉不出什么。
斯绪喝了酒,斯政叫了警卫员小徐送他们回家。
可是没到半路,他又被局里的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祈愿早就习惯了他的忽然消失,她上楼后坐在沙发上,也没脱外套,就点开手机微信,翻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头像,点进去看她的朋友圈,却只看到了一条线,下面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虽然很多事情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当初所谓的经过,但结果告诉她,澳洲也好,火星也罢,他们没有原谅她。
祈愿又开始头痛,她是个不喜欢回忆的人,宁愿在自己的蜗牛壳里装聋作哑。
结了一个婚,却好像失去了所有,姐姐,伯伯,伯母……而丈夫,也是不爱自己的。
想要破这个局,她还是得离婚。
文/声声消 2017.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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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是用一块完整的大理石切割而成的,上头是嵌入墙壁的镜子,光洁无暇,灯光下的瓷砖泛着幽幽的白光,这里显得空旷又安静。
镜子上映着一张年轻女人的面孔,皮肤白皙,有种生动的漂亮,只是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她盯着手里的验孕棒,不多时,上头浮现出结果,她凝神静气再三观察,确定是一条杠,才舒了口气。
从浴室里出来,祈愿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可能是因为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多少有点紧张吧。
这两年她活的挺糊涂的,再加上经期总是不准,也没多考虑过关于怀孕的事情,直到那天晚上临睡前斯绪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粗粝的大掌摩挲过她平坦的小腹,声线慵懒而沉稳:“咱们也要个孩子吧。”
说完他便睡去了,但也正是这句话,让她惊得一夜未眠,硬是维持了同一个姿势直到天光微亮的时候才有些忐忐忑忑的睡意,朦胧中又听见了男人起床穿衣时扣皮带的声音,咔哒咔哒,很轻的两声,等到那悉悉索索消失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斯绪走了,熬到九点钟,她出门买验孕棒和避孕药。
不知道为什么,像做贼一样,她戴了口罩跑到药房,拿了东西付了钱就跑,一口气上楼,喘着气进了浴室,按照说明书上说的……一步一步做来,心中又想着一些零碎的事情,难免就变得焦躁而烦闷。
结婚三年,小夫妻过日子,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再加上斯绪是个强势的人,床下是,床上也是。所以她很清楚,一旦斯绪做了决定就很难更改,他说要孩子,那这事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可是她不想,三年的夫妻做下来索然无味,她确信自己跟这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尽头,又怎么可能再为他生一个孩子。
孩子对于婚姻来说是重大的责任,就算是她这样得过且过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她自己很早就失去了亲生父母,虽然养父母对待自己也十分不错,可当遭遇如今的情境时,才明白孤立无援这四个字是多么的确切。
幸好,她没有怀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祈愿就着温水把避孕药也给吃了。
干完了这一切,心头大石落下,接下来就只等着斯绪回来了。
斯绪上下班没个准点,祈愿也懒得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自己先回屋补了个眠,再睁眼是因为耳边隐约听见喵喵的叫声,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条细白的手臂,床边候着的壮壮就扑了过来,自动坐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蹭啊蹭的。
壮壮是一只蓝猫,三年前在楼底下奄奄一息的被祈愿捡回来,养到如今油光水滑费了她不少功夫。
壮壮非常依恋的在祈愿胳膊上撒了一会儿娇,祈愿才说:“把窗帘掀开我看看。”
壮壮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然后用尾巴拉开了窗帘,露出一大片外头灰茫茫的天空来。
最近春雨蒙蒙,天气总有些暗沉,卧室的窗做成了落地式的,广角看过去倒不那么让人觉得难受了。
祈愿简单套了件卫衣便起身,走到壮壮身边,望着外头。
不得不说斯绪的品味是很好的,譬如他亲自监督指导屋子的装修和设计,譬如他买回来的舒适的大床。
如今真正决定要告别了,心底的滋味难言。
起床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鼓捣出简单的东西给自己和壮壮吃,祈愿不会做菜,而斯绪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家里头有外人进出,就连打扫的阿姨都没有请,卫生方面当然由闲人祈愿来负责,而吃的东西都是斯绪自己下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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