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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克山放弃心爱的球赛出来找这两个惹是生非的女人,早就已经耐心告罄,范尼竟然还在这种紧要关头无理取闹,他怒而掰开范尼拽着陈家蜜的手怒斥道:“放开!”
虽然多数时候克鲁克山对范尼的态度都是不耐烦的,可从没有这样吼过她,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心中,被心上人训斥简直就是天都塌下来的大事,范尼承受不住打击,蹲在墙角开始流眼泪。她毕竟还顾忌一墙之隔有一群不大好惹的人在找他们,哭得很小声,这样反而显得特别伤心。
莫名其妙被卷进这对年龄相差很大的“青梅竹马”的恩怨情仇里,最尴尬的人其实是陈家蜜,她想说克鲁克山做得很对,却怕戳到范尼敏感的神经再引出一段麻烦,便拍拍牛仔裤上的草屑站起来:“我没事。”这话是对克鲁克山说的,然后她又对着范尼道,“别哭了,我们回家。”
陈家蜜这番话很有用,范尼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罢了。见陈家蜜关注到了自己,范尼边在心里责怪克鲁克山的冷硬心肠,一边慢慢止住了哭声,红着鼻子应了声:“我们回家吧。”
她看了看陈家蜜的腿:“你能走吗?”
意外于范尼竟然还记得这事,看来这小姑娘的良心还在,陈家蜜流了一袜子的血,看起来吓人,其实伤口并不太严重,只是一阵阵的刺痛让她很困扰,这让陈家蜜的口气也不太好:“不能走的话,要不要让克鲁克山背我回家?”
范尼眼看又要哭出来。
克鲁克山终于出声制止了范尼:“别再哭了,再哭我就把两家连通的后花园封起来,”他指指暖房角落里的一个推车,示意范尼去把那辆推培土用的小推车弄过来,他自己则整理了下衣服,“我去和屋主人打声招呼。”
范尼吓得打了个嗝儿,再也不敢哭,乖乖把车推了过来。陈家蜜猜到自己可能要坐在车斗里被人推回家,她悄悄瞄了一眼这车还挺干净的,于是好奇地问范尼:“克鲁克山认识这家人?”
范尼白了她一眼:“是所有人都认识克鲁克山。”
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陈家蜜无语,就算所有人都认识他,这也不能缓解他半夜翻人家院墙带来的尴尬啊,难道不是越有名气的人越没法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吗?不过按照范尼的说法,克鲁克山似乎大大小小算得上个名人,陈家蜜想起这精彩纷呈的一天,不但亨特拉尔的办事员爱玛认识克鲁克山,就连他们随便翻了一家人的院子,院子主人也认识克鲁克山?
陈家蜜有点儿好奇起来。
克鲁克山回来得很快,而屋子里的阿尔曼德一家人抱着一种诡异的热情欢迎了他们一行三人不速之客。克鲁克山和屋主人阿尔曼德先生正热烈讨论着什么,而范尼一改初时的拘谨,和阿尔曼德家的两个孩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大把大把地吃着奶酪棒配牛肉干,看得陈家蜜心惊胆战,好像这么吃不会胖一样。
阿尔曼德太太则抱来家庭医药箱,给陈家蜜简单地清洁伤口之后抹上药贴了纱布,并且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安慰她:“你的伤不严重,最多两天就可以拆掉纱布了。”
陈家蜜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阿尔曼德太太说得没错,她的脚没有大碍,就是看起来特别吓人罢了。阿尔曼德先生这时抬头看看时间,很是为难地看向克鲁克山:“这时间可太晚了些,但不巧我的车送修去了,小城里也没有出租车也没有优步。”
而且在荷兰,主要的交通出行工具是自行车,就连优步都推出了优步自行车的服务。
范尼很有兴趣延续之前的话题,把问题甩给陈家蜜:“你们有优步吗?”
就连阿尔曼德家的小子也把头凑上来问:“中国的天上是不是到处飞着龙?”
陈家蜜只好微笑着说没有,阿尔曼德夫妇对她投来歉意的一瞥,克鲁克山解释了他们不需要车子专门接送,只需要借用暖房里那辆装培土的推车,于是陈家蜜在众目睽睽之下爬进车斗,由克鲁克山一路推回家。
范尼甩着手跟在一边,仍然不放弃继续追究答案,而且能够在克鲁克山面前让陈家蜜出丑是最好的,如果陈家蜜像她自己说得那样对克鲁克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那么出个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有没有优步啊?”
“我们没有优步,”陈家蜜放松地躺在车斗里,克鲁克山的技术非常稳当,比他踩卡车油门的时候稳当多了,陈家蜜这时候非常放松便起来玩笑的心思逗弄范尼,“虽然没有优步,可是我们有滴滴打龙,对,我们国家天上都飞着龙,出门只要骑上龙就可以了。”
范尼看上去有点吃惊,但是她没有证据驳斥陈家蜜说得是假话,半晌她涨红着脸吞吞吐吐:“你骗人,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家蜜躺在车斗里嘲笑她,“我有好几个朋友在四川,四川你知道的吧,他们出门都是骑熊猫。”
范尼被这巨大的落差惊呆了,她去过位于雷纳的超豪华动物园欧维汉两次,每次都要排上几个小时的队才能看五分钟熊猫。为了欢迎这对招人疼爱的国宝,荷兰人甚至花了七百万欧元修了一座中式宫殿给熊猫居住。全荷兰人视若珍宝的熊猫,中国人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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