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这你得等等,我可能要花点儿时间去打听这个人。”
陈家蜜略有些失望,但是老珍妮愿意帮她打听比她自己毫无目标地碰壁要好多了,毕竟小镇上的居民是没有必要和她推心置腹的。老珍妮虽然戴着老花镜,却把她脸上些微的失落看在眼里,她其实也不太明白陈家蜜为何在舍近求远。
她想了想,让陈家蜜再帮自己一个忙:“麻烦你帮我把后院洗完了的衣服晾起来。”
这是举手之劳,陈家蜜自然答应,她的内衣裤都是手洗的,冬天的T恤和外套不用更换得太频繁,所以她还没有用到后院的洗衣机。她发现这家人还算挺讲究的,洗衣机分了内衣用的和外套用的,内衣用的小型洗衣机还被固定在外套用洗衣机的上方,抬手就能打开,这样做不但节约了空间,看起来也相当美观。
她把后院一角的晾衣架拿抹布擦一擦灰尘,打开了洗衣机,里面只有一条内裤。陈家蜜还当是老珍妮穿的那种老年女士专用的大腰围平角内裤,可她拿在手里才发现这好像是一条男人的。
这时候花园里的后门打开,克鲁克山神出鬼没地从这扇门走进来,他要找的就是陈家蜜:“日安,如果恰好你的脚没问题午饭后又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阿尔曼德家还推车,阿尔曼德太太还准备了下午茶和点心,刚刚她在电话里说一定要我们尝尝她的手艺。”
他终于发现陈家蜜拿在手里的是他的内裤。
不就是内裤吗,陈家蜜告诉自己,内裤和西裤、牛仔裤或者沙滩裤一样都只是普通的裤子,她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帮助这家人做家务是她自己当初默认下来的,她故作若无其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不过得等我做完手头的事情。”
说着她把内裤平平整整地晾了起来,又伸手去拿另外一台洗衣机里的牛仔裤和外套。
克鲁克山看着自己的内裤被风吹得微微摆荡起来,学着陈家蜜一样若无其事地说着别的事:“关于我昨晚去找卡拉夫妇的结果,范尼除了外出上学,必须在家里关足两周的紧闭,至于赔偿……”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目光扫了一眼陈家蜜的脚踝,那里已经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而且陈家蜜踮脚的动作也很轻松,他松了口气:“我一个工作伙伴是今晚的飞机从新加坡回荷兰,我特地拜托他给你买一瓶一模一样的乳液。”
本来因为离开前不会再见到范尼,陈家蜜只觉得大快人心,可是听完克鲁克山的话,又觉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以她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她其实并不想要一个原封不动的赔偿,而是希望用这笔钱抵债,以免接下去的日子入不敷出,至于护肤品,大宝也是很好的,想到这个她的口气有点急切:“可以不要吗?我选择抵扣房租的方式,而且为什么是你来负责?”
克鲁克山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陈家蜜竟然不要,难道得到一瓶全新的不应该开心吗?至于为什么是他来负责……
“我承认是我不想你待在这儿,所以才故意挑起范尼来敌对你,”克鲁克山坦然地承认错误,“比起范尼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觉得错误的确在我,但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对方都认错了,她还有什么好追究的,但是陈家蜜还是很在意他昨晚的那种态度:“还有关于报警的事,不是我不愿意这么干,而是我很快就要走,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落在你和老珍妮的身上。我已经很幸运地有了一个住所,我不想给我的房东添麻烦。”
克鲁克山也缓和了表情:“我习惯按照规矩解决问题,很抱歉,把你当成了那种被抢劫也选择默默隐忍的人。而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因为这一切起因都在我。”
误会解释开了就好,陈家蜜又再次确认:“现在不要那瓶乳液还来得及吗?不瞒你说,我很缺钱。”
那瓶乳液至少可以抵消两天的房租。
“……,”克鲁克山没想到她把话说得那么露骨,“好的,应该还来得及,我立刻给他打电话,他这会儿还没去机场。”
克鲁克山走到一边打电话,而陈家蜜则把剩下的衣服晾完。那件外套让陈家蜜很眼熟,她记得就是那天相遇克鲁克山让她垫在副驾驶座椅上的那件,恐怕就是因为都湿透了,所以才被换下来清洗。她把衣服抖开,却被前襟上绣着的一串字母吸引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单词就是亨特拉尔吧。
如果克鲁克山和亨特拉尔公司有关系,爱玛那天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和阿尔曼德家不同,爱玛不但认识克鲁克山,甚至称得上是熟稔。不负陈家蜜所望,老珍妮不但能够帮她,还指了条捷径给她,原来机会就离她如此之近。
所以她只要攻下克鲁克山这座堡垒就行。
可他哪里只是座堡垒,根本就是座碉堡。
陈家蜜心事重重,而克鲁克山已经推着车在门口等她,他们不仅仅是去还车的,车里还放了一颗种苗。
“这是谢礼,”克鲁克山解答了陈家蜜的疑惑:“它叫阿斯米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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