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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人民九亿麻, 还有一亿在观察, 这是□□麻将盛行的真实写照,但这十亿人里并不包括陈家蜜。
陈妈骨子里是个严谨的人, 而陈爸的性格也特别老实本分, 所以家里历来没有搓麻的风气。陈妈在陈家蜜读小学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克制不住自己的麻将之魂,但凡遇上周末而陈家蜜需要去学校补课的日子,陈妈就会去村口小卖部搓麻将。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陈妈搓麻忘了时间,陈家蜜回到家没饭吃一直饿到晚上九点, 陈妈后悔不迭,她是一个回过神来就特别有自制力的人,当下硬生生断了自己的麻将瘾。
有了这么一番经历,陈妈也不肯让陈家蜜学麻将, 而且陈家蜜于这事上并没什么天赋。和她同龄的小朋友,逢年过节就算是看长辈打牌也该看懂了, 可陈家蜜愣是看不会。一直到上了大学工作以后, 她偶尔陪着同学和同事玩几圈, 陈家蜜才算摸到了一点门道, 但是牌技总是差强人意。
亨特拉尔夫妇倒是没有急吼吼地要求来人直奔主题,照旧还是用招待客人的一贯做法,沏茶聊了会儿天。在陈家蜜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她仿佛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亨特拉尔先生从听到她名字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是干什么来的,但却选择装聋作哑。
这位公司老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高大白人,难得的是身材颀长劲瘦,没有寻常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憨态模样。头发虽然已经夹杂了银丝,碧蓝的眼睛却很睿智明亮,他和亨特拉尔太太感情不错,说话间两人还会时不时对望一眼,朝着彼此微笑。
四人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喝完了一壶茶,亨特拉尔太太起身收拾茶盘,留了亨特拉尔先生和克鲁克山独自说话,陈家蜜插不进去话题,便起身在房间里四处转转。客厅矮柜上摆放着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些并非是亨特拉尔先生的家庭合影,看上去反而像是赛事活动的纪念照片。
照片旁边还摆着两个奖杯,陈家蜜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奖杯是第一届欧洲麻将锦标赛的团体第五名,举办地就是在荷兰;另一个奖杯则是三年前荷兰举办的第二届麻将世锦赛,还附带一套纪念邮票,而亨特拉尔先生的名次只是普通的参与奖。
虽然名次都平平,但陈家蜜一脸懵逼地意识到,这位亨特拉尔先生似乎是一位麻将爱好者,而且技术应该相当高明。
不知道他对中国人会不会有什么人人都是高手的误会,陈家蜜只求自己在囊空如洗的经济情况下不会债台高筑,往往钱财窘迫的人还没有上场就容易底气不足。
放置奖杯的柜子上还十分应景地陪衬了一束淡粉色的玫瑰,她重瓣密合,别有一种含蓄而雍容的仪态,色泽更是淡雅可亲。因为这束花十分的美貌,陈家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亨特拉尔先生注意到陈家蜜的视线落在玫瑰上,笑着为她介绍:“这是常见的德国品种公爵夫人克里斯蒂娜,不过这名字太长了,我们有时候叫她瑞典女王。德国人很有耐心,他们在十年前就得到了公爵夫人,可是一定要尽善尽美才愿意在市场上推出。在美国和澳洲市场,她还有另一个名字地球天使,可我觉得不论是哪一个名字,她都担得起这份名声。”
知道了玫瑰的芳名,陈家蜜便更带着特定的欣赏眼光去看它,若说花型的确如女王般端庄优雅,要说颜色又的确如天使般娇嫩芬芳,的确是怎样都相衬。谈起玫瑰的时刻,总是让人愉快的,陈家蜜很想趁胜追击和亨特拉尔先生谈谈自己的要紧事,可惜她没找到私下独处的机会,而且佣人已经开始准备麻将桌了。
克鲁克山对陈家蜜纠结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他选择置身事外,帮着亨特拉尔太太和佣人一起布置麻将桌。陈家蜜记得自家就有一个逢年过节专门用来铺桌子搓麻的皮桌垫,亨特拉尔太太用的则是硬质的点缀了蕾丝花边的麻纺桌巾,配上这块桌巾,麻将特有的那丝烟火气也仿佛消失殆尽,变成了桥牌那样貌似高雅的桌面游戏。克鲁克山还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玩具筹码,他略略点了点数目平均分给了在场的人。
见来得不是真金白银,陈家蜜长出一口气。
俗话说牌品如人品,因为还没有机会和亨特拉尔先生正式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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