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杯？500块钱还得加油，没钱买矿泉水。”

    包里的现金只有不到一万，但是也足以立案。

    吕舒馨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秦三川跟这里都是熟人，喝了几杯上好的茶叶，可是心情却沉郁。

    刚刚接到李百田的电话，列车今晚到站的时候，有十二位乘客报警，丢失的手机、现金等加起来一共有几十万的数目。

    那个六人团伙的漏网之鱼，竟然这么猖狂。

    小镇的街道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吕舒馨伸出手试了试雨的大小，终于还是缩回了屋檐下头。

    手中攥着的，是她委托哥哥吕振和爸爸吕行之购置房子、股票的证明书。她出资，拍下房子和不动产，记在哥哥和爸爸的名下，如果她提出申请，必须归还。

    结婚之前，赵烨说家里有人生重病需要钱，她手上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只好以两百万的价格卖掉了其中一套别墅，钱刚刚到账，哥哥就去报了案。

    秦三川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蜷缩在警察局的屋檐下，用脏兮兮的碎皮片裹住自己。

    “你现在洗清嫌疑了，有什么打算？”

    吕舒馨低下头，细软的发丝遮住了嫩白的耳朵：“回A市。”

    “你要告你爸和你哥？”

    “不。”吕舒馨摇摇头，面目在发间晦暗不明：“我爸不识字，我哥烂赌鬼，进去了就是个死。”

    “我的东西呢？”秦三川冲她摊开手掌。

    吕舒馨想起钱夹里那张略有些泛黄的照片。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还穿着白衬衣，齐刘海披肩发，还有些略微的婴儿肥，笑的很好看。

    “你还追星？”

    秦三川咧开嘴笑：“怎么，警察不能追星？”

    照片上的人很好认，最近红的发紫的影后，刘佳怡。

    吕舒馨摇摇头，“照片我没拿出来。”

    “......”

    “跟皮夹一起沉在河里。”

    “......”

    秦三川凄惶一笑，自嘲的摇了摇头：“算了，扔了就扔了吧，”

    吕舒馨本以为他会发飙，一时有些惊奇，不过她不想过问别人的隐私，尤其是警察和明星。偏偏这两个人估计还是个有故事的同学。

    她问道：“你怎么打算？继续回火车上去？”

    秦三川没答。

    他中途下了车，那个龟孙子中途下了手，没有偷够本怎么会就此收手？而且，已经抓捕的五个人中，都交代了他们有枪支，还没被抓的那个人，从前是个退役的射击运动员，眼睛准，手快，神枪手。

    一个团伙只剩下他一个，秦三川觉得自己的强迫症犯了。

    吕舒馨看着他：“你有心事。”

    秦三川挑眉：“跟你多说了几句，你就当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吕半仙。”

    吕舒馨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疼的小腿，眼神清亮，笑的狡黠：“你的眼睛告诉我了。”

    “你知道个蛋！”秦三川霍的一下站起来，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横眉怒目。

    可是对手显然不吃这一套。

    “是不是很危险，所以才把照片带在身边，想让她陪着你到死？”吕舒馨猜人心猜的准，家里的牛鬼蛇神，公司的魑魅魍魉，一个个都难伺候的很，“有什么遗言要留吗？孤军奋战，没有战友没有枪，准备还用木棍？警察叔叔，刚刚要不是我，你已经被那个小偷打穿了。”

    “谁要你帮忙？”秦三川把手按得嘎巴作响：“老子一棍子下去打得他尿出来！”

    吕舒馨把衣服捂得紧了些，“好，大英雄，秦是秦始皇的秦，三川就是三横加三竖，代号三雕哥，喜欢刘佳怡，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秦三川没说话，懒懒的斜靠在水泥墩子上，噙着笑看她：“吕总，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

    “比我小七岁。”秦三川感慨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小警察借给他的T恤明显小了一号，紧紧的崩在身上，露出内里肌肉的轮廓，非主流破洞牛仔裤倒是穿的很有些杀马特的味道，宽宽阔阔的，露风露的厉害。

    他淡淡道：“吕总，你记着，你欠我两百六十九块三。”

    转身走进雨中，雨滴已经渐小，却还是很快把他的头发打湿：“如果我有命回来的话，我会去问你讨。”

    他作势要走，却突然转了回来，略带调侃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三雕么？”

    吕舒馨诚实的摇头。

    “‘川’字，像不像三个雕？”

    他留下一句荤话，慢慢消失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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