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满腹。
“怎么,有怨气?”许值笑了笑,掏出烟递给俞雷一根。
“我不敢,只是想,组织上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俞雷苦笑着说。
“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相信组织。”许值郑重其事的说,看到俞雷还想说话,他又说道:“对你的隔离审查,已经结束,你可以出来了。”
“真的?”俞雷高兴的说,他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间写材料,虽然不是坐牢,但胜过坐牢。他宁愿每天挑着担子,到古星走个来回,也不想拿着笔,坐在房间内写材料。
“我现在就是代表组织跟你说话,走吧。”许值笑着说,虽然俞雷经历了隔离审查,但他能平安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许书记,我还能继续为党工作吧?”俞雷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
“当然。怎么,你还想摞挑子不成?”许值说。
“事情弄清了?”俞雷其实自己也迷糊,军统的人去救自己,这种事当然很难说清。
“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可是老地下了,还问这种问题?”许值说,这件事,边明泽都没有说得很明白。边明泽只是告诉他,俞雷被救,是阴错阳差,是军统搞错了情报,还以为俞雷是军统的潜伏人员。
“许书记,我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俞雷说,他坚信自己是清楚的,组织上只要再安排任务,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老俞,以前你好像拉过洋车吧?”许值问。
“没错。”俞雷点了点头,他的经历,档案里全部都有。他拉洋车,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古星几个月前,新成立了一家百里车马行。这家车马行,因为运货安全可靠,信誉良好,生意越做越大。组织上,想让你打入百里车马行,在里面扎下根来,争取让百里车马行,能为我党所用。至少,也要让车马行同情我党。”许值郑重其事的说。
“百里车马行?我听说过,他们的马车在九头山地区,从来不会被土匪打劫。”俞雷说,甚至有人怀疑,百里车马行跟九头山的土匪有关系,要不然的话,怎么就只有百里车马行,能做到这一点呢。
正是凭着这样的优势,百里车马行发展得非常快。从刚开始的几辆马车,到现在的数十辆马车、黄包车,还有汽车,听说还有卡车。
“没问题。”俞雷郑重其事的说,这就说明,以后他不用再当交通员了,他新的工作,就是在百里车马行当个车夫。
“这是你新的证件,我们会安排你进百里车马行的。”许值说,俞雷在小夹街的客栈,被特务拍到了正面照,已经不适合再当交通员。但俞雷的地下工作经验丰富,这个年龄,又很有亲和力,进去百里车马行,肯定会把这家车行争取过来。
“以后我还是跟你直接联络么?”俞雷问。
“到时候会有人跟你联系的。”许值微笑着说。
朱慕云并不知道,组织上已经派人,打入了他的车马行。对百里车马行的事,当时朱慕云跟胡梦北提过一句,至于胡梦北有没有向上级汇报,他就不得而知。
自从二科的审讯室完工后,袁旺财他们的工作,暂时就完结。根据朱慕云的要求,杨世英将太古街上的何老馆面馆盘了下来。他们三人,正在对面馆进行全面改造。朱慕云要求,面馆能有一个与人秘密见面的地方,还有存放东西的地方。
当然,最少不得的,就是秘密通道。这个地方,不属于军统或者地下党,是朱慕云自己的交通站。这里距离渡口并不远,人流量也大。用来交换情报,或者紧急见面,都不错。之前何老馆之所以开不下去,是因为粮食紧张。面馆得有面才行,其他人搞不到,但对朱慕云来说,他一次就能拉一车面粉过来。
随着粮食统制颁布实施以来,古星的粮食,几乎是一天一个价。而有关系有门路的人,都想尽千方百计,从外地运粮食进来。现在,古星的粮食生意,比鸦片还赚钱。毕竟整个古星,抽鸦片的人没占到一半,但所有人都必须吃饭。
朱慕云的老上司,警察局保安处的处长李自强,也找到朱慕云,想请从二科的检查站走几批货。现在古星最赚钱的生意只有两样:粮食和鸦片。李自强身为保安处长,看到别人发财,也想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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