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的局本部,拿着古星党部主任委员的薪水,享受着重庆的安宁与繁华。自然不想来到危机四伏的古星,毕竟一旦回来,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先书记让你来,有什么事?”陈秉南说,见到邵世满的那一刻,他其实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是,如果不问出来,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我们需要恢复与重庆的通讯,更需要,重建古星党部。”邵世满望着陈秉南,一脸希冀的说。他是第一个找上陈秉南,这也是他与先大起商量的结果。
“除了我之外,你还与哪些人联系了?”陈秉南警惕的问。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能保持机密,很容易出事的。
“你是第一个,先书记很看好你。我们从安徽立煌过来的,在立煌与局里联系上后,局里令我们携带电台密码本。当时,局里准备调皖室的译电员,但先书记坚持不要。他觉得,你才是我们的译电员。”邵世满坚定的说。
陈秉南有些感动,但是,他依然还是很迟疑。邵世满也看出来了,他愿意给陈秉南更多的时间。陈秉南能跟着他进来,说明陈秉南对中统,还是有感情的。
“先书记并不强求你脱离政保局,但是,他希望你,依然能担任中统新古星党部的译电员。帮助我们,重建中统组织。”邵世满说。
“我能力不足,未必能让先书记满意。”陈秉南看了看挂在自行车上的布袋,这里装的,就是全家的希望。脚踏两只船,看似左右逢源,但是,一旦暴露了呢?那就是左右为难,说不定,里外不是人。
“只要你能回头,不管能不能做到好,有这个态度就行。”邵世满劝导着说。
“老邵,你现在住哪?”陈秉南问。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考虑好。
“我还没定地方呢。”邵世满说,他刚到古星,还不明白陈秉南的态度。不要说他没有定地方,就算真的把地方定下来了,自然也不能告诉陈秉南。他们以前是同事,可现在,他随时都能成为陈秉南的猎物。
“吃饭了没有?我正好带了饭菜回来。”陈秉南提着布袋说。
“算了,我带了经费呢。”邵世满拍拍腰包,里面的经费充足。回来重建组织,没有经费,肯定是不行的。一旦找到落脚点,哪怕林景伊、先大起之流,再不想回古星,也是不行的。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明天再见面详谈吧。”陈秉南说,他在心里,自然是不想给日本人卖命的。但是,他还得考虑周祥。毕竟,先大起的为人,让他很犹豫。自己的命丢了,没什么可惜的。但如果家人,因为自己而被连累,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行,明天早上,我在太古街的无名粉店等你。”邵世满想了想,说。这几天早上,他都在那里,观察着去上班的陈秉南。
“可以。”陈秉南点了点头。
回到家后,陈秉南突然变得没有了胃口。中统再次找上门,将他人生的又一次重要决择。只是,现在中统在古星的力量,还太弱了。这个时候回归中统,是否合适呢?如果等到中统力量变得强大,到时候再回去,又没资本可捞了。
陈秉南的异常,他老婆袁新兰敏锐的感觉到了。晚上,到床上后,袁新兰依偎在他胸口,问:“今天你有心事?”
“工作上的事。”陈秉南叹了口气,他的工作,袁新兰是从来不过问的。
“你现在是为日本人卖命,只要不做丧良心的事就行。”袁新兰说,陈秉南是做技术的,不会直接对付中国人。只要陈秉南手里不沾命,她就能安慰自己,苟且偷生。
“算了,早点睡觉吧。”陈秉南安慰着说。
可是,他却几乎一夜没合眼。他在想,是否再次回归中统。这个选择很艰难,这不但会决定他以后的人生,而且,也会决定他全家的命运。
蓦然,陈秉南想到了那天,朱慕云对形势的分析。虽然他对国际形势,也不是很了解。但朱慕云的观点,他是认同的。日本人现在的进攻势头,已经得到了遏制。这就说明了,日本人后继乏力。现在,可能还不明显,但是,从古星的物资进出,已经能发现苗头。
朱慕云的分析,深入浅出,举的例子也是通俗易懂。陈秉南觉得,日本人在古星的日子,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既然如此,确实有必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他也不甘心,真的为日本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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