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你可得给我出个主意。”刘权急道。他可以知道朱慕云的想法,却不能暴露自己的意思。
“你是李炎汉的副手,盐政局的副局长,如果日本人想查他,肯定也会找你的。如果你想跟着李炎汉,现在要早作准备,该转移的就转移,家人最好去香港。如果你不想跟着他,就得配合皇军,争取干脆利落的把李炎汉拿下来。”朱慕云缓缓的说。
自从马兴标向他报告,查到了盐政局走私盐的事情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根据地也很缺钱,队伍上这么多人,如果吃不到盐,哪有力气打鬼子?
“我肯定是跟着局座的。”刘权“坚定”的说,可是,他心里早就开始动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尚且各自飞。连夫妻都是如此,遑论上下级了。
可是,在朱慕云面前,刘权自然不能说实话。否则的话,到时候李炎汉一点事没有,岂不是落了把柄在朱慕云手里?官场上的人,说话办事也得小心翼翼。有的时候,说错一句话,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刘局长,这根条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朱慕云突然将书桌的金条拿了出来,递给刘权。
刘权与朱慕云,只能说熟悉,并没有深交。他在朱慕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局座”,可朱慕云明白,这说的是反话。刘权心里,恐怕早就有了想法。但是,他得表明态度。要不然的话,自己感受不到他的诚意。
“朱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是你的东西,我的金条你退给我了啊。”刘权拿出那条小黄鱼,笑吟吟的说。
“老刘,之所以跟你交浅言深,是因为我看好你。至于这根金条,明天我会转赠给落合甚九郎。”朱慕云诚恳的说,他说的落合甚九郎是日军古星特务部的常务副部长,也是最有可能接任柴山及浅之人。
李炎汉仗着他老子和大哥的身份,在古星刻意巴结柴山及浅,这才当上了盐政局的局长。上任之后,飞扬跋扈,连政保局的李邦藩,都不放在眼里。今天自己好意跟他通气,才送了根小黄鱼。
盐政局的食盐,是要从缉查科的关卡,运出古星的。一直以来,李邦藩对政保局不假颜色,不但朱慕云得不到盐政局的好处,就连李邦藩,也被李炎汉奚落过。
这件事,他还没向李邦藩报告。毕竟,二科调查的结果,是不能算数的。只有大泽谷次郎带着人,去四科调查,拿到真凭实据后,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向李邦藩报告。
“那我怎么好意思呢。”刘权不知道朱慕云的真正用意,也不敢向他表明心迹。
“我希望,你能搜集李炎汉走私食盐的证据,查清他的财产,一旦日本人动手,这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朱慕云说,刘权在古星,并没有什么很硬的关系。只能跟自己一样,紧抱日本人的大腿。
如果刘权,在这件事上,表现坚决,很有可能获得日本人的好感。盐政局总是要交给中国人管理的,到时候刘权就是最好的继任者。如果自己能帮他一把,以后经济处与盐政局,就能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李局长其实,还是很清廉的。但不管如何,我还是很感激朱处长。”刘权说到后面的时候,态度很诚恳。虽然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朱慕云虽然与他有一些来往,但两人之间的谈话,还没有到如此直白的地步。只是,朱慕云可以无所顾忌,但他不行啊。如果落下口实,让李炎汉知道的话,他这个副局长,分分钟会被拿下。
但是,刘权对朱慕云,还是很感激的。不管李炎汉的下场如何,他都会作好两手准备。事实上,他也一直在作这方面的准备。他的家人,一直没在古星。虽然他在古星,也有个外室,可是并没有生育。至于他的财产,也存到了法租界的外国银行。
“此事三天之内,就会见分晓。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早作准备,我很看好你。”朱慕云微笑着说,他知道,刘权虽然没说出来,可是神态上,已经下了决心。剩下的,就是看刘权的行动。
将刘权送走后,朱慕云坐在客厅,将玉梅叫了过来。昨天晚上,玉梅一个晚上没回来,他得问问。至于她与马兴标之间的事情,只要她不说,自己绝对不主动问。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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