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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
桐幼薇没敢问,生怕被她直接咬死。
等到达月城之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几里之外明明淅淅沥沥下着雨,这里的天气却晴朗得很。虽然夜色尚未降临,但是街道上已经拉起了花灯,准备过一场像样的七夕节了。
两个人在满是花灯的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仰着头,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映着漆黑的夜色。
不……不是漆黑的夜色。
起初桐幼薇只觉得那天上的红光是因为满街花灯带给她的错觉,然而没想到的是,那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天,竟连一点疏星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暗的红色,仿佛天空的幕布上被人喷溅了血迹,一点一点在诱人的黑暗里蔓延开来。
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这时候,夜清走到她面前,蹲下了。
“上来,我背你走。”
桐幼薇于是温顺地趴在了她的背上,任由她将自己背起,慢慢地在街上走着。
夜清并不看她,只是自顾自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想要糖,花灯,漂亮的衣服,首饰……都给你。”
桐幼薇不仅好奇,偏了头茫然望着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夜清说:“因为你从来不曾对我这么好。”
如果不是因为我手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你根本不会像这些日子那样千方百计地讨我欢心。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呢?你是何其冷酷的人,又是多么地擅长编织谎言。你让我错以为你已经爱上我,并且愿意留在我身边,好叫我放松警惕——
没想到时至今日,我们还在玩这种游戏。
夜清不再说话,只是背着她再向前走。
今天有大事要做呢。
忍了那么久,才终于动手,她不禁感到了一丝兴奋。
要喂给她那瓶致命的毒|药,然后将她丢在这七夕繁华美丽的花灯之下。
当□□从她那纤细的咽喉灌下去之后,血液会被那剧毒玷污,然后痛苦会缓慢而至,失去了力气的她将捂住窒息的咽喉,在潮水一般的人群里求救。
七夕美丽的花灯会照亮她苍白的面庞,如果从这里走过去,她会看到满街的花灯和头顶灿烂的灯光,身边的人都幸福和暖——唯独她一人,痛苦窒息欲死。
然后她求救,那些幸福的面容会纷纷变色,或许有人会上来救她,但是无能为力,无法解脱。
什么是寂寞?
寂寞不是堆积了白雪的深谷,不是一望下去只看得到黑暗的深渊,不是寂静无人连鸟鸣都听不到的林。
而是在这样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在所有人异样的注视下,痛苦着挣扎着慢慢死去。
没有人能救你,没有人能帮你……
夜清这样想着,感到一阵满足。心想等她吃饱,便赠她以毒|药。
就像她曾经等自己长大,便赠自己以绝望一样。
两个人彼此紧贴着,身体与身体之间不留空隙,却是各怀心思,在两个极端。
桐幼薇轻轻揽着夜清的脖子,将头贴在她的肩上,很舒服地蹭了蹭之后,小声说:“那要吃糖人。”
夜清将她的身子向上抬了抬,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给她买了一个红衣服的小人。没走多久,她又在她背上孩子气的撒娇,想要一个莲花模样的花灯。
给她精心地挑选首饰将她小心地打扮,给她买下香粉装饰那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去胭脂坊里买下美丽的红色胭脂,轻轻印上那如花瓣一般娇嫩的唇,然后为她描眉,让她像年轻时那样美丽。
然后牵着她纤细的腕子,为她套上又花朵样式的手镯。
看着她笑嘻嘻地跟着自己在美丽灿烂的灯节上跑,不断地抬头去看那些写了灯谜的花灯,然后将故事讲给她听……
都是些美好的故事。
终于,她没力气再跑了,便乖乖回到自己身边来。
这时候,头顶一声炸裂之声,人们都抬头看去,原来是七夕的烟火盛放。
桐幼薇笑起来,伸手牵了夜清的手,倚在她肩上仰头看着灯火之上的烟火。
夜清握紧了她的手,以指腹轻轻摩挲那细腻白净的手背,仿佛在抚摸着精致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打量。
烟火下她笑得很美。纤长的如同柳叶一般的眉轻扫在脸上,那是她亲手为她画上的;朱红色的唇轻轻勾起,在银盘一般洁白的面容上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是她亲手为她点上的;那双美丽的手挽着她的胳膊,手腕上挂着一个伶仃的粉色镯子,那是她亲手为她戴上的。
夜清笑了笑,将那个殷红的小瓶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桐幼薇:“吃药吧。”
桐幼薇并未生疑,只是拿过瓶子来看了一眼,奇怪道:“咦,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她晃了晃,里面是液体。
桐幼薇有点苦闷地看着那瓶药,有点不情愿地说:“这药好苦的,我能不能看完烟花再吃啊?”
夜清:“随你。早些吃对你伤口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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