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合适,满秋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到让老嬷嬷们看不过去。不过女为悦己者容,满秋刚刚解除婚约心情低落,对自己的梳妆打扮不上心倒也情有可原,于是她们盘算着待小姐嫁了再慢慢教导便是。
等到满秋去向阿娘请安的时候,看到阿兄江然坐在饭桌前。他一身青色联珠纹印染的长衫加上蓝色腰带反倒把他衬得霁月清风如谦谦君子一般,满秋心里感叹多少姑娘家要被阿兄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迷惑啊。
即便心里这般打趣兄长也不能不注意到他面上的憔悴和疲惫,听闻这几夜阿兄房里的灯时常亮到天明,家里只剩妇孺,所有的计策和筹谋便只能全部托付给大哥,满秋或许对内宫夺宠争锋之事有些见地,但论胸襟韬略还是会逊于男儿。所有的事情便统统仰仗阿兄,满秋也说不上话。
见他这几日便有些清减,神色倦怠,满秋叫管家把熬好的燕窝端到他面前。江然原本正在沉思,忽而被管家的举动打断,他猛地抬起头,见小妹正关切的望着他:“阿兄。”满秋欲言又止。
江然勉强对着她笑笑,算是安抚,深吸一口气:“最慢也不过今晚便会有结果”然后盯着满秋:“赶快把东西收拾好,以备不测。”
满秋艰难的点点头,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僵硬。
苏氏坐在二人身边,看着兄妹二人的举动,所有的事情江然从未向她隐瞒,只是年纪毕竟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或早或晚,心中反而坦然。
满秋用过早膳,便带着文洁回房收拾行李,应春楼的小丫头们看着小姐,她们有些不舍,满秋笑笑,让她们安心收拾东西。她当日临时出宫,一切都匆匆忙忙主仆二人只带了一只小箱子,如今即将回宫反倒拿了两只大箱子,里面装了新制的衣裳,御赐的首饰许多珠宝和布匹,文洁戏称她二人是回来打家劫舍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便等待派出去打探的侍卫带回消息。
傍晚,接到太后懿旨命她即刻回宫,满秋二话不说即刻准备启程。
突如其来的旨意让定国公府不知情的下人深感仓促,所有丫鬟和仆人行色匆匆脚不沾地,为满秋收拾行李,又在江然的催促下把两大箱的行李装入马车,随后满秋便坐车快速驶离定国公府,甚至连和夫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有心的人觉得奇怪,却还没有时间多想。
满秋把江然在临走前交给自己的锦囊握在胸口,里面装着八万两银票和江家家主使用的信物玄武玉冲牙。她看着那块玉冲牙,便明白江家将有一大劫。江然在太后下旨前突然拉住满秋的手,“快马三天往返边关,终于传来消息,我已让宫中安插的人手去请太后,你赶紧进宫。”
满秋突然觉得或许事件已经到了江然所说的尘埃落定之际,不然为何一向云淡风轻的阿兄会如此严肃焦虑,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传来密信,说先帝驾崩之前实则留有密旨,然而诏书并不在宫中而是由李老丞相保管,而这道圣旨竟然是废康王立宁王为太子,并要宁王则日登基!”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几双眼睛都放在那个
小妹妹身上,小妹妹还小不懂这些门道,滴溜溜转着眼睛吸着鼻水,拍着手直说:“好啊!”
嗯,江烈突然觉的自己任重道远,自己弟弟妹妹对自己都是这般期待,看来这汗血马驹一定要牵出来溜溜了。
他把眼睛转向胞弟,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鬼,“阿然,你有什么好主意?”
江然和江烈只差了几个眨眼,莫名其妙的便成为二弟,心里别提有多恨了,眼珠子转了一转,偷偷附耳在大哥身边嘀咕,须臾,江烈抬起头来,拍拍二弟的肩膀,“好主意。”
于是转身对大妹繁夏说:“我们走——”
小妹妹只不过眨了下眼睛,阿哥和阿姐都不见了。她转身看看自己兄长,“啊兄”奶声奶气的,头上的蝴蝶结闪呀闪呀,江然目光远眺,故作玄虚的学着先生捋胡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不一会,只见江然和繁夏两人一人身骑一匹高头大马,快速向着满秋他们藏身的方向飞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士兵的惊呼:“走水啦!”
繁夏娉婷的身影宛如烈火,一个俯身,便把满秋从地上抄起来,速度之快只让众人见到一轮黑色的秀发,然后加紧马腹带着小妹一路御风而走,如火如荼。
江烈和江然也紧紧跟随在繁夏身后,几个小霸王一路飞驰,马蹄所过之处带起满地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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