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木盘,跪坐在了政衡的对面,也同样注视着政衡,此刻她一副注视的目光,在烛火照射下荣光四射,瓜子脸上没有一丝老态,皮肤好像牛奶般的嫩白,修长的眉毛线条分明,妩媚的眼睛幻发着迷人的光彩,回道:“大人应该就是传闻当中的伊达家的家主伊达政衡了吧,现在本乡川到处都在流传着大人的风采,之所以附近没有了农户也是因为他们全都被附近的土豪国人们强行抓了壮丁,全部都前往诹访山城去与伊达大军对峙去了,哦,贫尼原来是诹访神社先主诹访赖满公的女儿,也就是现任家主诹访赖诠的族妹。”
三人的女人一枝花,她现在开得非常艳丽。
政衡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会是诹访神社出身,还是先主诹访赖满公的女儿,在继承权方面比起现任的家主诹访赖诠还要高贵,诹访赖诠只不过是新见贞经扶植起来的家主而已,本身并不是出身诹访神社的嫡流,算是分家庶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诹访神社出身,为何会委身长福寺。”
长福院的声音甜蜜蜜:“诹访神社出身的为何不能够委身长福寺,这长福寺本就名为长福院,本就是诹访神社修筑的寺院,现在因为地处三村家的领地境内,诹访神社不敢造次,否则伊达大人认为诹访赖诠还会放过我这个变数嘛?!”
政衡想想也是,长福院既然是先代家主诹访赖满的女儿,出身高贵,拥有诹访神社的继承权,若是谁娶了她,能够生养出一个孩子出来,这个孩子将是理所当然的诹访神社的继承人,诹访赖诠不会想不到这种事情,要么他自个儿做那丈夫,要么就扼杀了对方,他没有做前者,也没有做后者,显然是忌惮三村家的威慑力,不过长福院出家为尼僧也是因为三村家无法全力顾忌本乡川的一种妥协。
“殿下?!”松岛弥二郎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外传来,他已经听到了屋内有别人的声音,不得不问了一句。
“不用了,去休息吧!”政衡提声回道,然后对着长福院淡淡笑道:“与我谈谈附近的情势如何?!”两人谈了一会话,要不是他还想要利用长福院的出身的话,早已经做出哪些破换某点规则的事情出来了。
望着长福院略显失望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后,政衡微微叹息了一声,暗自思忖道:“我因何对她难以忘怀,难道起了非分之念?不过若是真起了非分之想也不错,反正以后要统治本川乡地区也不得不少了诹访神社的人,有了她以后也少许多羁绊,不过现在还是想想刚才他所说的情况吧,现在本川乡附近所有的土豪国人全部去了诹访山城与伊达军对峙,连三村家也抛弃前嫌一同前往,腹地大部分城砦都成了空城,嘿嘿,要是让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城砦一下子扬起了伊达家的旗帜的时候,不清楚他们的神情会如何,嗯,先还是不要前去招惹诹访山城,先将越山城拿下再说。”
原来野山益朝等人太能够折腾了,虽然没有像政衡那样长驱直入攻陷本乡川,也彻彻底底的执行了政衡的命令,将本乡川的土豪国人全部给调动了,连三村家也不能够幸免,为了能够守住诹访山城,动员了能够动员的所有人,连一些健壮的女人也不放过,这也是为何寺院附近没有人烟的缘故,如此一来除了诹访山城拥有大量的人员外,腹地的城砦大部分都只剩下了看守的老弱病残和女眷,几乎可以说是成了不设防的空城。
一阵凉风吹过,政衡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思维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看到外面已经黑影丛丛,没有人影子了,便退回一步走进了屋中,又是躺在了床上,假寐起来,等待着前方的情况返回,好做出下一步的步骤来。
一夜无事,直至拂晓,政衡起身洗漱了一番,发现肚子确实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昨夜只是吃下了一份菜粥肚子只是填了一层底如何能饱,早晨起来还真有点饿了。
看着侧院屋顶上的炊烟,政衡清楚是院内的尼僧正在厨房内做早饭,便摸着肚子走了进去,想不到做饭的尼僧竟然不在,但是灶头上已经是白雾缭绕,看来早饭已经做好了,也是米粥。哎,倭国人为何吃的都是米粥,如何填得饱肚子,无可奈下政衡拿了木碗盛了米粥,坐在矮桌旁吃了起来。
肚子实在有点受不了,也不管不顾咸淡,直接抄了一把盐进去,咯吱咯吱的吃了起来,倭国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提纯精盐,吃的都是海中直接捞取上来后稍稍烧制的砂盐,还好寺院中的砂盐经过刷选没有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