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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妆怎么样?天呐!他看了我一眼了啊,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女子兴奋得双颊红得像三月盛开的桃花。
“不,不……他跟我笑了一下, 怎么办, 我的心好像要跳出来了……”另外一个女子双手掩脸,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说你们两个别自作多情了,”一个壮实的保安显然与她们很相熟,指着墙壁上挂着的硕|大时钟笑道, “总裁这几天都是十点多才上班, 他不是公认的工作狂吗, 你们倒是说说能绊住他那么晚才来上班的会是谁啊?”
两位女职员张大了朱红小嘴, 心底做着灰姑娘梦境的泡沫幻象纷纷破碎, 精致的脸上尽是黯然神伤。像庄凌霄这么出色的男人, 就算不是凌生集团的女职员, 但凡是未婚的、懂得做梦的女子,哪个不是把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何况是近在咫尺的她们呢?工作之余,她们津津乐道庄凌霄的去向、爱好、衣食、言行,纵然男人花名在外, 但只要他一日未婚, 参与编织绮梦的她们就没有一天停止过期盼幸运女神的降临。
当然, 庄凌霄是不屑知道这些事情的, 就像现在一样, 手里拿着的是秘书蓝迤逦整理好了的资料, 脸上露出极其不屑的神色。
正向庄凌霄汇报情报的蓝迤逦识趣地停了一下,她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在庄凌霄身边呆了将近五年,庄凌霄的心思大致也能摸明白几分,尽管曾经的自己确实喜欢过这个出色的男人,可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还是更适宜远观,靠近一点,光是他的雷霆之怒就没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虽然庄凌霄不怎么将喜怒的情绪显露出来,蓝迤逦还是能敏锐地捕捉到上司心境的波动,也因为自知之明懂得管束自己的身心,不敢妄想的,绝不痴想半分,所以才能呆在庄凌霄的身边这么多年。
“这些就是甘棠参与医研的企图,你会不会太小看他的野心?”庄凌霄将资料丢在桌面上,冷鸷的脸上隐有一丝狠厉之色。
觉察到上司的不悦,蓝迤逦心里微有惶急,口中却沉稳地说道:“因为凌生集团跟长赢集团从来没有合作过,甘棠行事又谨慎,他的智囊团成员个个都是死忠,您只给我们两天时间去收集,能得到这些情报已经不容易了……”
庄凌霄冷哼一声,蓝迤逦立即噤声,等了几分钟,也不见庄凌霄开骂,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上司,触及他那双泛着冷幽的眼瞳,蓝迤逦心里一颤,当即垂下眼帘,低声请示道:“要叫西楼去吗?”
西楼是庄凌霄安排潜伏在外专门窃取敌人情报的得力干将,据说很多与凌生集团是竞争关系的大公司最终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跟西楼有分不开的关系。
“不必,”庄凌霄沉思了一会儿,以指叩桌,空阔的办公室里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甘棠以为我要进军医研开发,就让他误会好了,我们只需推出一点点的阻力,让他多积点阴德,投入更多的资金去研发新药物,庇护当地的老百姓。”
如果换做是平时,蓝迤逦一定会展开一个莞尔的笑容,但她知道庄凌霄真实意图不过是想要牵制甘棠开发东方旅游行业的进展罢了。金秋十月份时,东方旅游开发区只有长赢集团与凌生集团竞争,蓝迤逦明知道自己的上司对东方旅游区并不感兴趣,下注的高额却是让人错以为有孤注一掷的感觉,当然最后的开发权是以言柏舟为首的长赢集团获得,而这场商战的真正赢家却是庄凌霄,因为他毫发不损的就能让对方经营这个项目十年才能盈利回本。
庄凌霄高明的手腕不得不让她折服。
“我明白怎么做了。”蓝迤逦恭敬地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庄凌霄问道:“H市,有哪所比较好的私立中学?”
蓝迤逦愣了愣,虽不知庄凌霄问起私立学校有什么打算,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实验中学,各方面的口碑都不是浪得虚名,我一个堂弟就在那里读高三……”
“初中的!”庄凌霄更正了范围。
“哦,”蓝迤逦笑道,“实验中学也有初中部。”
庄凌霄似乎很感兴趣,嘴里噙着笑意,问道:“你堂弟怎么评价实验中学的?”
蓝迤逦想了一下,笑道:“他说教他体育的老师跑得还没有他快。”
想起与聂长生搭配得天|衣|无缝的球技也曾令体育老师目瞪口呆的辉煌历史,装了扯出一丝笑意,对蓝迤逦道:“下午你让你那个表弟过来一趟,我有点事要问他……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蓝天。”蓝迤逦几乎能肯定一件事了,于是很尽责的说道,“周一我会把实验中学董事长的资料收集整齐的。”她不知道装了是单纯的对实验中学感兴趣,还是这个董事长开罪了他,她只知道庄凌霄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会攥在他的手心里的。
庄凌霄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蓝迤逦退至门口时,恰巧敲门声响起,她顺手拧开,侧身让那个技术部的负责人进来。
“总裁,那张湿纸已经恢复完了笔迹,您请过目。”技术部负责人恭敬地呈递手中密封的文件上去。
“快拿过来!”庄凌霄“霍”地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
门阖上的那一刻,蓝迤逦回眸觑了一眼,庄凌霄脸上流露出来的急切与忐忑的神色,在她珍藏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黯然轻叹了一声,不知那份被修复了的重要笔迹是写了什么内容,能顷刻间撕裂庄凌霄冷傲的神色,不再像高不可攀的神灵一样睥睨众生。
跄踉的脚步踏碎了一室寒栗的寂静,聂长生被盛怒的庄凌霄半带挟持似的节节后退尤不自知,男人那双深邃的瞳眸透着赤、裸的欲、望,在灼灼的炽芒下依稀昭示了野兽的企图。聂长生只听到胸腔内急促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咫尺之间,庄凌霄粗重的鼻息拂在他的脸颊里,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便急促地爬上了心头。
当臀部靠上了办公桌边沿,微弱的疼痛撞击感稍稍拉回了聂长生的神智,才赫然发觉庄凌霄一只强劲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腰间,骤然拉近紧贴的那堵火热胸膛,衣物的摩挲声染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色气息,庄凌霄轻而易举地将他钳制在桌旁,不容他丝毫的动弹。
“滚开!”聂长生蹙眉叱喝,抿了抿干涩的薄唇,尽管脸上不吝展示愠怒之态,可是颤抖的尾音最终还是泄出心底慌乱无措的情绪。
“哈!”庄凌霄不怒而笑,钳制他下巴的手倏忽收走力量,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再度点燃他火气的薄唇,“聂长生,承认离不开我,有那么难吗?”
心底的钝痛犹似千层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聂长生闭上眼,做着垂死的挣扎:“到底是谁离不开谁了!”从国外出差回来,是谁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强行入住他的公寓,占领了他的床位,就算再短暂的午饭时间,也不辞辛苦驱车过来一同就餐……
贼喊抓贼的难道不是他吗?
落在他唇边的指尖,不可避免的被他一张一合的唇触碰个正着,庄凌霄呼吸陡然加急,身躯某个说不清楚的区域麻麻痒痒的,像被几只蚂蚁爬过一样,心痒难揉之下,怒火顿时烧得更旺盛了。
“还不承认吗!那该死的遗嘱又怎么解释?”庄凌霄想起那份字迹模糊了的纸条,无名火烧得更旺,转交遗产又托孤,短短的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如果不是亲自从相框背后找到的纸条,他是绝对不相信那是他面临死神时立下的遗嘱。
听着生死存亡那一刻写下的字样从庄凌霄的嘴里吐出,聂长生难以置信地回瞪着他,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庄凌霄,你……”避开庄凌霄的灼热的视线,聂长生撇过头,却换来压制下巴的那只大手再一次施上了一份强劲的力度,聂长生双手下意识地攀上庄凌霄那双禁锢自己自由的臂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罔顾陷入风怒状况的庄凌霄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他强自镇定心神,微微着恼地推挪着困扰他的男人,“你要做什……唔呜……”
最后一个音节被模糊了靡啧声吞噬,聂长生彻彻底底的被突然发动攻势的庄凌霄震慑了心魂,唇瓣泛起的钝痛,舌尖窜起的酥软麻痹,口腔毫无防范的沦陷……
一切发生的太快,仿佛只在须臾之间,庄凌霄便轻而易举地攻占了他的知觉。
浑浑沌沌间,聂长生只觉唇齿间全刻下了专属庄凌霄烈焰一样的烙印,颤栗的身子似乎也因为他的举止失去了应有的抵抗,急遽的心跳不停地捣鼓着心弦与脉搏,名为“禁忌的危情”即将破空而出。
“聂长生,我终于做到了……”半晌之后,庄凌霄抽出那条在聂长生口腔中恣意翻卷舔肆的舌,满足一样的低喃浅叹中,似乎回味一唇封缄时的甘甜味道,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像染了罂、粟的毒一样,恋恋不舍的又在聂长生润红的唇瓣里咬上了一口,似乎舔吃上了瘾,“我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很久了。”
聂长生一度空白的意识渐渐复苏,却在措手不及之时,唇间反复遭到庄凌霄啮、咬的地方生起一丝不可名状的疼痛,火苗灼烧了的麻痛瞬间蔓延到脸上,辣辣的,热热的,依稀带着一抹温柔铺散开来。
浸淫多年莫测商场的庄凌霄,身上除了霸道与煞气,温柔于他而言,简直不屑一顾。
“你……就这么恨我么,庄凌霄?”喑哑的嗓音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聂长生敛眉垂眼,一抹自嘲隐浮在肿痛的唇边,这人留下的咬痕,这人刻下的耻辱,统统化作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凉席卷心头,那只抵在庄凌霄胸膛上的手也无力的收回。
“呵!”庄凌霄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森冷阴鸷的笑声,失去防御的两具躯体贴合得更加密切,庄凌霄的大掌也收了些许的力度,重重地摩挲着聂长生的下巴也没有了起初的硬势,“我恨你?哈……对的,我是恨你,恨你道貌岸然,心口不一!”下一瞬夹着冷意的指尖滑落到他的喉结处,轻按柔捏了一番,幻想着如果五指并拢施力,怀里的人是不是连挣扎也不会挣扎一下,乖乖的阖上眼帘,任凭自己制造死亡的阴影,终止他的生命?
如果生命就此画上句号,他会拉着他上天入地,不管他愿不愿意。
脑中这么想着,庄凌霄立即付诸行动,头一俯,锋利的牙齿精确地咬上聂长生修长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细细啃咬了几口之后,牙齿偏离了位置,学过医的他,准确地把牙齿移到了庄凌霄脖侧的大动脉,只需牙齿轻轻的一磨,就能尝试到血的滋味。
“嗯!”麻痛传到四肢百骸,聂长生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声线不再像往常那样的恬淡寡欲:“庄……庄凌霄,你……你疯了……”
“就算我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师哥也一样爱着我吧。”庄凌霄冷笑着松开了利牙,阴鸷的冷眸像鹰阜一样窥知他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聂长生惊慌地盯着庄凌霄,那张英俊的脸上隐约露出一抹嘲讽,索命似的朝他勾魂夺魄。
允许他同居一室,逼着他拿出等同的诚意,可到底还没宣之于口,谁付出的情感多,谁的少,还没有哪一根秤可以立判轻重。
“你……什么时候……”聂长生咽了咽嘴里涩涩的唾沫,他不知道庄凌霄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怀有如此不堪的禁忌情感,一直以为自己掩盖得天、衣、无缝,就可以在庄凌霄看不见的角落里心满意足地继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
有些爱,卑微而执著,也注定无果,尤其爱情赋予的对象同为男性。
“怎么,你终于肯承认了?”庄凌霄冷笑道,“从你胆敢偷偷对我做那样的事开始,就料到会被我发现的吧?”
聂长生微微侧着脸,抿紧的唇瓣里还残留着庄凌霄烙下的余痛,蚁咬一般的轻啮,偏偏如同毒蛇一般的剧毒在侵蚀他的神经与知觉——眼前这个男人正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报复着他。
“今天早上师哥趁着我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不是也同样做着五年前就做过的事吗,”食指落在聂长生的脸颊里,庄凌霄冷笑道,“就在这个位置,师哥亲了我好几口吧。”
自从元旦救人之后发生了分歧,两人不欢而散,回到别墅之后,聂长生坚决睡到了另外一间客房,两个高傲的男人,谁也不肯低头服一句软,直到昨晚入睡后,庄凌霄破门而入,不依不饶地躺在他的身侧,规规矩矩了一夜,却在天亮时,被聂长生擅自打破了僵局。
那时的庄凌霄呼吸绵长,睡得香甜,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就躺在身边,向来冷静克制的聂长生却情难自禁,忍不住凑过了头,在同伴的脸上印下了一记浅吻,像五年前睡在操场上的情形一样,只是他不知道,熟睡了的庄凌霄,早在他倾身俯过来时,就已经清醒了。
聂长生眼睫轻动,以为握住了那人的弱点,却不知自己更大的弱点早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阴冷的夜风从狭缝里吹起窗帘,猎猎作响,寒意迅速爬上了聂长生的心头,以后就连偷偷的把自己唇虔诚地印在他的脸上也不可以了吧,聂长生苦笑着,五年前他并没有后悔如此做了,五年后也一样。午夜梦回时,即便知道身旁沉睡的男人容易被轻微的动静惊醒,他也克制不住想要亲近他的念头。
“那么辛苦的爱慕着我,居然敢去靠近那个可恶的女人,你觉得我会饶恕你么?”庄凌霄贴近他的耳边,低沉森然的嗓音如同深夜厉魔一样可怖,“还有,心里眼里只有我的你,还敢对那个野小孩爱护有加,啧啧,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刻意将压下身子的重量加在聂长生的身上,退无可退的聂长生惟有双肘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不得不昂躺在狭窄的桌面上,堆积的宗卷不知被谁扫落,哗哗的摔了一地。
“庄凌霄,你……到底……”,聂长生狼狈地受制在庄凌霄强劲有力的臂弯里,并不知道脸上闪过压抑而痛苦却又参杂着快意的表情刺激着庄施力者。当他惊觉庄凌霄挤身于腿间,紧密贴合的两具躯体在衣物的摩挲下,他羞恼地察觉到男人隆起的胯、下之物正抵在自己的腹部,灼灼的热源烫得他有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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