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近几十年来夜神教少有恶闻传出,正道大派甚至都懒得去讨伐它,然而公然出现在正道云集的试剑大会中,简直有点自寻死路的节奏。
我心里为比武台上玩味地笑着的红楹暗暗擦了把汗,她要是被讨伐的话,我是该上去救还是不救?
救吧,我无论哪方面都完蛋了。
不救吧,我和清姬都绝对坐不住!
钱官姿悄悄地捅了捅我,盯着台上的红楹问我:“少爷,上面那个女的,看起来像不像那天在聚龙阁和你一起出现,还跟我打了一场的那个?”她还捅了捅当时也在现场的柳生:“老柳,你觉得像不像?”
柳生用古怪地眼神看向我:“宛若一人。”
他现在看到红楹的模样后,肯定很奇怪那天我怎么会和红楹一起出现在聚龙阁。
钱官姿又兴奋地捅了捅我说:“那少爷,到底是不是她呀?我都忘记了问你,那天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呢。”
连樟叶、郑云飞、师妹听到我们的谈话后,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我。我心里慌张得不行,一是为红楹感到担忧,二是为自己勾结魔教的事情败露而感到担忧,一时情急也想不到好解释的理由,就有点气冲地钱官姿说:“胡说什么?好好看戏,晚点再跟你说。”
钱官姿被我喝了,只有乖乖地不说话,其他人的注意力又暂且先回到现在情况紧张的比武台上。
场下的骂声不止是针对夜神教,还转向了将夜神教引入试剑大会的潭影落花宫,尽是一些声讨和难听的说话。而辛副宫主只当这些说话是空气,像是全权将事情交还给夜神教一般,和大家一样等着红楹和燕归来讲话。
红楹伸出食指凑到嘴唇前,对场下纷闹的人群“嘘——”的一声。在她清澈又带着些娇媚的笑容和闭月羞花的美貌之下,场下竟迅速就安静了下来。
她收起了手指,含笑对场下的人说:“各位前辈高人、各位才子佳人、还有镇上的镇民,初次见面,小女子红楹,代我爹爹夜神教教主木夙向大家问好。”她作了一个淑女的礼姿。
场下出现议论之声,都在惊奇夜神教教主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觉得红楹身上有着让人着迷的气质,这种气质绝对不是勾人心魄的媚术,而是作为一名非凡女子有令他人对之心驰神往的气场。
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她一人就迷失了本心,一个老道和几个年轻小辈甚至拔剑跳上比武台,义正言辞地用剑指着红楹大喊:“魔教妖女,少在此妖言惑众!”
红楹缓缓地收起了礼姿,笑眯眯地问那老道:“本姑娘不过是问候两句,又没做坏事,长明道人何必拔剑相对?”
长明道人冷冷一笑:“夜神教的妖女,竟说自己没做坏事?”
“敢问长明道人,我夜神教这么多年来做过什么坏事?”
长明道人略思量了片刻又剑指红楹道:“废话少说!若你不速速离开,那老夫就亲自动手赶你走!”
辛含桃站在特等席上高声喝道:“洛水派未免太喧宾夺主了吧?这里是我潭影落花宫的地方,你说赶就赶,岂有把我潭影落花宫放在眼内?”
长明道人自知一时失言,吃了哑亏。
这时场下又一人高声喊:“潭影落花宫不仅擅自让夜神教参加试剑大会,现在又包庇夜神教妖女,难道潭影落花宫已经与夜神教暗地里串连一起,堕入魔道了吗?”
说话那人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年轻领队,辛含桃直接拿起特等席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只橘子,一甩手朝那年轻领队飞射投去。
年轻领队一惊,抬手就接住,但那橘子打在他手上后立马爆开,汁液四射,他身上和周围几人身上都沾上了果汁。
辛含桃不理场下那些人的议论声,高高在上地直言:“胆敢说潭影落花宫堕入魔道,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吧?”
那年轻领队擦了擦身上的橘子汁,愤怒朝辛含桃喊:“你们潭影落花宫别太嚣张!”
“嚣张又如何?”
面对辛含桃咄咄逼人,而这又是潭影落花宫的地盘,那年轻领队满膛怒火忍着没有发作,一招手对同行的弟子喊:“这次试剑大会我们青宇仙宗不参加了!走!”
他话刚落,红楹就喊住他:“书剑流大侠请留步。”
我发现她能认出来的人还挺多啊。
年轻领队停下来不悦地望向红楹,红楹玩味地笑道:“我们夜神教此次参加试剑大会别无恶意,只是希望能与各大派交流切磋。不过书剑流大侠和长明道人一听我们夜神教要参加试剑大会,就这么急着想赶走夜神教走,甚至书剑流大侠还这么急着要带新人后辈离开,这就让小女子有些怀疑——莫非你们是怕了我们夜神教的弟子赢了你们十大门派的弟子,会让你们很丢面子?”
红楹此一言,不止是激怒了青宇仙宗和洛水派,连同其他门派也被激怒了,全场怒声一片。
我深知红楹冰雪聪明,绝对不会玩火*,她敢这么玩肯定想引所有人掉进她的圈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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