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重新奔赴一场纵情的欢爱。
谁没有纯情的时候,谁又能纯情一辈子。
上帝没给他想要的那个人,他从此浪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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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新年过去,医院的VIP病房里,沈知寒坐在床边收拾东西,听张超絮絮叨叨。
“我说,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啊,还要不要雇佣你了。”
“不知道。”他盯着手背上的针孔发呆,输液太多次,埋在骨肉里的静脉涨得清晰,绿色的一条缎带,发着近乎紫乌的暗色。
“真是太欺负人了,另有安排也不跟你说一声,搞得这叫什么事儿啊,你也是,一份工作而已,值得把命搭上去么。”
“……”
“寒哥,你怎么想的。”
“……”
“寒哥。”
“……”
“寒哥……哎哟我靠!轻点!”张超躲过一个橘子攻击,嘴巴依然闲不住,“你也是有病,往人家车上撞,要撞也撞人家左边啊,哪有让自己生生撞上去的道理?”
不满地瞟他几眼,越想越不对劲,“你不会是被人下降头了吧?”
沈知寒:“你才被人下降头了。”
张超摸摸自己的脑袋,“不过他们还是挺厚道的,至少医药费都给你付了,”目光在病房里溜一圈,“这VIP待遇,我看挺爽的。”
“出门直走不拐弯,你明天就能住进来。”
“……算了算了,我无福消受。”
张超在病房里插科打诨半天,监督着沈知寒把小八奶奶做的白粥吃完,这才终于打算走。
可刚到门口,又停下来,欲言又止的。
沈知寒扬了下眉,“还有什么事。”
张超一本正经:“寒哥,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还挺长情的。”
“……”不像好话。
“你看你这么多年,口味就没变过,吃的喝的,哪一个不是淡得没边,就连看上的女人也一个德行。”
语气不善:“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姜瑶吧,好看是挺好看,但是太纯了,纯得不适合你,她这种就是书里写得那什么,什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还想亵玩,沈知寒几步上前压着人揍了一拳:“废什么话,她辣的时候能让你看见么?”
张超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操,这是已经玩过了啊?!
好不容易把张超赶走,沈知寒松开眉头,又恢复成一潭死水的模样。
在床上躺了会儿,虚度时光,颓废地起来,换到沙发坐着,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他还不想走。
还不想走,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又该不该继续等下去。
走到窗边习惯性地摸出烟,看到楼下院子里几个穿病号服的小屁孩,这才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于是拿着烟把玩。
阴冷的天空没有云,一片惨淡的灰,厚实的积雪从灌木丛铺到地面,小孩子扛冻,病号服外穿着一件羽绒服,叽叽喳喳地跑来跑去。
距离那场事故已经近两个星期,姜瑶还没来。
靠在窗边看了会儿,还是觉得嗓子痒,忍不住伸口袋里捞打火机,没找着,一回头,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他愣了一下,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眼花。
“沈知寒。”姜瑶坐在轮椅,羊绒外套挂了一层薄雪,在温室化成微润湿意,她没在意,低头把红色围巾取下,整齐地堆叠放在腿面。
沈知寒冷眼瞧着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叫你了,你没有反应。”
发呆太专注。
“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鼻尖冻得微红,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柔和,好像能包容他所有带着怒气的恶语。
他往她身后看,姜瑶解释:“我自己上来的,保安在停车场。”
“他们现在对你这么放心了?”他嘲讽,“哦,想起来了,毕竟已经是大众认证的林夫人了。”
姜瑶垂着眸,对他这冰冷的态度不置一词。
沈知寒想起打火机,从她身边经过,在案几上翻找,心情烦躁自然动作粗鲁,造出很大的声响。
终于在桌底下摸出打火机,他往沙发一坐,低着头就要给自己点烟,“这里是医院。”姜瑶不知何时跟过来,一伸手把他夹在唇边的那根烟拿了下来。
沈知寒保持着点烟的姿势停了几秒,抬起眼皮,邪笑:“哟,做道德卫士呢。”
“不是,”姜瑶摇了摇头,目光定定地直视他,“以后你的事,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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