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擦伤。
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只知道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确认他平安无事,所以只好冒着巨大的风险去了他家。
结果,“好不容易到你家,还被大黄追得摔了一跤。”
“大黄?”
姜瑶委屈:“就是你家那只鸠占鹊巢的土狗。”
她打车赶到他家,在大门口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无奈之下只好脱掉累赘的外衫,准备翻铁门进去,结果翻到一半正撞上一对乌溜溜的狗眼子,大黄对她咧嘴哈气,一条粉色长舌头抖动地吐着,吓得她惊呼一声摔回墙外。
那狗急急狂吠,她掉头就跑,最后只好委屈地蹲在家旁边一个小丘的凹洞守着。
一人一狗一轮月,同一个主人,同一份孤独,好凄凉的春夜。
沈知寒轻笑,把裹成粽子的哀怨女人揽进怀里:“原来是这样啊。”想起什么,又放开,“有没有哪里摔伤?”
她垮着脸,把袖口挽起来,白皙的皮肤青黑了好几块,再摊开掌心,一片擦伤。
沈知寒捧着她的手,唇贴伤口,轻柔地吻了吻掌心。然后对着她笑。
姜瑶说:“我已经叫张超把东西送给夏薇薇了,她很快就会曝光北安的丑闻。”
“你会难过吗?”
那毕竟是她爸爸一手创建的公司。
“不会,爸爸是爸爸,公司是公司。”
她既不贪钱,又不贪权,公司对她没有意义,她对父亲的想念一丝一毫也不会分给那个没有生命的赚钱机器。何况,这机器现在为林子凡所有。她巴不得机器崩坏,希望他尽快受到惩罚。
姜瑶看事看物,干脆利落,泾渭分明,拥有的世界也是小而简单,从前分为父亲与其他,现在分为沈知寒与其他。再没有别的可插足的地方。
“沈知寒,我只有你了。”
这样一个简单的女人,他即是她的世界。
他所能回馈的,也是如此。
“嗯。”沈知寒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姜瑶靠在他怀里,舒适安逸间,升起放松后的困倦。突然一凛,想起一件事,“你杀人了?”
沈知寒顿了一下。
“林子凡跟我说,说你杀人了,我跟他顶嘴,他说他要报警……”
“你真的杀人了?”姜瑶不安地搓手,强自镇定,“没关系,我们去自首,认错态度好可以轻判的吧?嗯?你别担心,我等你出来。”
沈知寒说:“故意杀人罪,至少要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要判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姜瑶一梗,更加恍惚:“……那你情节严重吗?”
“那个人当场死亡。”
姜瑶两眼发黑,感觉自己要昏厥了:“那怎么办,我能经常去看你吗?或者,或者我想办法去里面工作,我会拉小提琴,会说英语,嗯……英语老师,他们会需要英语老师的吧?”一抬头,撞见沈知寒狡黠带笑的眉眼。
“你还笑得出来?”
沈知寒按了按她的头:“我没杀人。”
“……”姜瑶愣愣地仔细地看着他,生怕他是在哄骗自己,“真的?”
沈知寒点了点头。
给自己上两层保险是他的工作习惯,出发时,他用张超给他的那瓶软化胶水在手掌涂一层,封住掌纹,然后才戴上手套的。所以林子凡叫他脱掉手套握住那柄刀并没有用,他的指纹根本不会留在上面。
姜瑶听得一愣一愣,憋了半天,恨恨挤出三个字:“你逗我。”
“嗯。”沈知寒无赖地应。
姜瑶蹭一下站起来,光着脚就要走。
沈知寒手臂一横把人捞回,她跌坐在他腿上,他眉峰一挑,“去哪里啊,沈夫人?”
“……”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从高墙顶的窗口照射进来,光带漂浮尘埃,一簇簇落在地面。
姜瑶刚动,腰上那条结实的手臂便收束,她翻身埋进他胸膛,沈知寒闭着眼,把人搂紧。
纤长睫毛盖落,阳光打磨出温软的少年气质,她盯着他下巴发呆,指腹轻轻摩挲伤口。
回来后没刮过胡子,细小的青色胡渣硌手,阳光浮现脸颊绒毛,男人的肌肤透出细腻的颗粒感。
“在看什么。”喉头鼓动,嗓音沙哑,他闭着眼,没有完全清醒。
手指轻轻敲点男人的下巴,她说:“该刮胡子了。”
沈知寒睁开眼:“又想给我来一刀?”
姜瑶无语看他:“……”
他嘴角微扬,把人拢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一种从未有的安逸与静谧悄然蔓延。
“想来就来吧。”
反正命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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