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珏来得很快,只是简单披了件外衣,头发都没束。
他一进门,就看到平时元气满满的小姑娘虚弱地躺在床上,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几步就到了床前。
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沈珏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紧抿着唇给她把脉。
是他大意了,给她喝了姜汤,看她下午表现也无异,他真的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晚上才来势汹汹地开始发起了高热。
把完脉,直接口述了方子让人直接去府里药房取药之后,沈珏也没再回去,直接坐在床边守着任思眠。
她双目紧闭,似乎是很不舒服,眉头都紧紧地皱着,嘴唇煞白。
杏儿轻手轻脚地端过来了热水,打湿帕子,拧干,正想上前给任思眠擦额上的汗,却被沈珏接了过去。
他细细地给小姑娘擦着额上冒出的细汗,又忍不住抚平了她的眉头。
她身体太虚弱,这么一病又不知道要病到什么时候了,小姑娘还不爱喝苦药,每每喝药都要皱着脸,还总想着讲条件,都不知道他见了她故意讨巧的样子更想逗她了。
……
沈珏猛地回神,惊觉自己现在满心满意地都是眼前的人,心下一震。
他注视着她的眉眼,是从何时开始,自己待这小姑娘便不一样了?
不,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她是他的妻子。
从一开始就是。
他从来不会以为自己会喜欢上某个姑娘,所以当初素安侯找到他,提出了要他娶任思眠的要求,他就那样轻飘飘地应了。
娶谁不是娶呢?
反正他迟早是要成亲的。
与她成亲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任思眠年纪小,不能圆房,正合他意,连父皇母妃都不能多说什么,于是他就这么将她养在府里。
给她治病,是他的责任,供她衣食无忧,是他的义务,可他也从未真正从心底把她当做自己的妻。
他对她说过,他可以给她除了爱以外的一切。
他的初衷也的确是如此。
可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
.
沈珏轻轻地握住了任思眠的手,小姑娘的手,很柔软,很纤细,握着很舒服。
如同抱着她的感觉,软软的一团,让人有一种把她揉进自己身体的冲动。
任思眠感觉自己脑袋涨涨的疼,身上也酸软得厉害,没有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沈珏来了,给自己把了脉,还为她擦了汗。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手掌覆上来,握住了她的。
明明是她在发着烧,却给了她一种他的掌心更滚烫的感觉。
“还好吗?”感觉到她细微的挣扎,沈珏以为她实在难受得厉害,放开了手,起身倒了热水,“再忍忍,待会儿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他直接坐在了床沿,将任思眠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才开始慢慢地喂她喝水。
任思眠勉强喝了几口,又眯了会儿,感觉有了几分力气,她舔舔唇瓣,小声地说着什么。
沈珏没听清,低下头凑近了才听见。
她说:“爷,下回我一定听你的话,这次的药可不可以稍微不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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