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端着茶水的手突然间抖了一下,几滴茶水不小心沾湿了衣摆。
她轻呼了一声,而烛台切已经眼疾手快地抽了旁边的纸巾,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赶紧利落地帮她擦了擦那块水渍。
虽然是茶水,并不明显,也没有像果汁那样黏黏腻腻的,但是烛台切还是皱了皱眉。
“主殿将外衣脱下来吧,我拿去洗一下。”他一边这么说着,一面伸手示意她将外衣脱下来交给他。
“不要紧的。”她连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笑笑,她的衣物其实都是带回家洗的,从来没有在本丸换过衣物的前例,这次喝醉了酒已经是破例了。本丸的衣橱里虽然有他们给她准备的衣物,但是大多数都是巫女服,付丧神们没有问过她这方面的事情,她也从来不提。
“只是外衣而已,毕竟是我突然出声吓到了您。”烛台切的语气很坚决。
“那好吧。”她无奈妥协,将外衣脱下来,交给了对方,他还很勤快的顺手带走了房间纸篓里的垃圾。
看着烛台切抱着一堆东西,出了门,她重新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桌案上,将刚刚被她压在重重叠叠的公文下的本子重新拿了出来,翻开了第一页,开始仔细看起来。
而另一边的烛台切出了门,冲着洗衣房走去,半路刚巧遇上了歌仙。
“烛台切殿?”穿着内番服的紫发青年看着拿了一堆东西的烛台切,有些诧异,他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上拿着的纸篓。
“我看到主殿房间里的纸篓满了,就顺手的带出来了。”他解释道。
歌仙注意到最上面的那个纸团的边角处隐约透出了几个熟悉的字迹,他伸手拿过来,展开,然后发现了上面写着的三位付丧□□字。
烛台切、山姥切、三日月,其中三日月的名字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是……”歌仙看着纸,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总觉得上回和三日月殿一同出门之后,主公和他之间的关系就缓和不少了呢。不过也是,毕竟审神者很少有不喜欢三日月殿的。”
“或许吧。”烛台切扫了扫这上面的三个名字,眼底复杂,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歌仙也只是简单的一调侃,就重新把纸团成一团,放了回去。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的烛台切臂弯上挂着的衣服上面,“这是主殿的衣服?”
“嗯,刚刚不小心被茶水弄脏了,我打算拿去洗一下。”
“那便交给我吧,今天刚好是我轮值。”歌仙很自然地顺手,打算将那件衣服拿过来,可是没想到的是烛台切有些匆忙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哎?”
“不用了,我自己拿去洗吧,正好有空。”
虽然有些奇怪烛台切的举动,但是歌仙也没在意太多,他今天还有马当番的工作,就急匆匆地走了。
原地被留下的烛台切轻轻松了一口气,快步拐进了不远处的洗衣房,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是从心里涌出来的一种心虚让他露出了一丝苦笑。
看着那件外套慢慢地被水浸没,向来看中自己外表的他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的动作,水中扬起的泡沫已经沾上了自己的发梢。
——确实如歌仙所说,审神者很少有不喜欢三日月的。毕竟强大而美丽,又被称作是天下五剑之一,虽然个性自我,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温柔谦和的。
所以,审神者忘掉过去的阴影,慢慢喜欢上三日月才是正常的吧……而且,今天中午一期一振递给审神者的布丁,她也没拒绝不是吗?
审神者不是机器,所以肯定会有偏爱的情况发生,而他也不过是仗着另外一把烛台切的缘故,让她对自己另眼相待罢了。只是她一下子给自己的太多,让他慢慢习惯了这种偏爱,反而不适从于现在审神者几乎是一视同仁的状况。
自刀剑中演化出肉身,有了人的姿态,自然也拥有了人所拥有的贪欲。
明明胸腔中放着的那颗心是从冰冷的钢铁变化而来,为什么能够承载这么多的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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