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大量的死亡。萧雨歇不记得当初官方怎么应对,但这种事,注定无法公开出现在大众面前。
事实上,华南大学生物学院院长已经着手开始研究。
当他从警方处得知有一名男孩被宠物猫杀死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信,猫狗兔子这些宠物从小被人类驯养,根本不可能杀人,但警察带来的尸检报告引起他的注意,在生物学研究多年,他光看照片便能判断伤口是哪种动物造成,男孩身上的抓伤和咬伤,是冲着喉咙要害去,当时男孩大概是蹲在地上,这样身材娇小的猫咪才能一击必中,没在身体其它地方留下伤痕,从抓痕的深度与印记来看,猫咪的指甲曾被人修剪,而后慢慢变长,院长可以确定这是家养过的流浪猫。
“他家里有没有养过猫?”院长问,“会不会是自己家猫咪做的?”
警察的脸色沉凝,他扫一眼院长办公室,双臂支在办公桌上,凑近对方低声说,“老实跟您说,这不是第一起案子。”
院长瞪大双眼,猛地朝后一靠,体会到警察的言外之意,他的鸡皮疙瘩顺着腿直冲上脊背,“你,你是说。”
他掏出其它几张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点是他们身体单薄虚弱,尸体上的致命伤由动物抓痕造成,院长粗粗一看,有猫有狗,每个人身上的痕迹,都不一样。
不信邪的他戴上眼镜仔细查看一遍,没错,都不一样。至少有三只猫,两条狗。
院长几乎拿不稳眼镜,他的手直哆嗦,“怎么会这样。”
“这其后的重要意义,您想必清楚,”警察抽出一纸征调令,行了个军礼,“您是生物学的权威,请您务必参与研究此项工作。”
在征召各位专家学者进行研究的同时,一场收集流浪宠物的行动悄无声息地进行,普通人只察觉到小区里的流浪猫狗似乎少了许多,晚上前所未有的安静。
“就是这样,”异度空间里,沈然说,“官方已经注意到,并有所动作,街上小区的宠物消失得差不多了,不知他们有没有得出结论。”
处在没网的与世隔绝小乡村,外界许多信息都要队友们转告,做完任务,萧雨歇满足地拿着第一手消息,从躺椅上醒来。
“你最近不在状态呀,”叶云轻在队伍频道里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应,拖长尾音,“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萧雨歇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猜道,“这里没网没信号,你和我们的状态一样,唯一的差别在于你已经通过新手任务,所以,通过新手任务你获得了什么?”
“对,”反正不是什么秘密,萧雨歇承认道,“我……”
“等等,让我猜猜,”正在拿锤子修补梯子的叶云轻打断她的话,“是——好友吧?”
萧雨歇瞟了一眼自己的好友栏,的确是。
“你的好友,一定是在新手任务认识的,他们回去之后你加入我们的副本,原来在副本里也可以和好友聊天吗?不对,你的队友回去现实世界,副本,”他修好梯子放到一边,编织藤网,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副本就在现实世界,不过是被圈起来而已,不然我实在想不到什么通信手段能穿越两个时空。”
“既然副本就是现实,那副本里发生的事,现实世界不可能没有,”他的推测越来越接近真相,“难道现实也出现动物伤人的事情?你和好友在讨论这个?是吗?”
“知道还问我干什么?”萧雨歇很无奈。
叶云轻把编好的藤网推到一边,拿起柴房找到的柴刀嚯嚯磨刀,“你看过电影吗?”
电影?“没看过,”萧雨歇躺在椅子上,看着湛蓝天空飘着的洁白云彩。
“那你看过故事吧?”在有节奏的磨刀声中,叶云轻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你看一本小说的开头,一个人被杀害,作者摆出犯罪嫌疑人和相关线索,你看得正起劲,有个人突然告诉你,杀人的是谁谁谁,用的什么手法,你会有什么感受?”
“焦躁,”萧雨歇代入思考一下说,“想打人。”
叶云轻噙着笑意说,“对,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断你了吧。”对他来说,任何事都是一本有趣的推理小说。
磨好刀后,他找个机会交到萧雨歇手上,然后带着藤网去找猎户,猎户制作陷阱许多年,听他说起东边横死男人的隐忧,害怕猛兽前来复仇,便一拍胸脯接下这活,在村口忙活一下午,把各色陷阱补齐,还交代村民们注意绕行。
看到叶云轻积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萧雨歇若有所悟,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学一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晚上睡觉前,她打开任务面板一看,吃惊地发现任务早已进展到80%,她把系统提示关掉之后便没再注意,现在一看,根本不知道任务进度条什么时候爬到这的。
这几天叶云轻晚上没睡,白天补眠,到第八天晚上,他穿着整齐睁着眼睛坐在床边,坐累了便往后一躺休息片刻,隐隐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伴随一声嘶吼,叶云轻动作迅速地窜到邻居有铜锣的地方,拿起锣锤“锵锵锵“连敲数声,村民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带上火把镰刀揉着惺忪睡眼,“怎么了?我听到铜锣的声音?”
“是不是有猛兽来袭击?”
“大晚上的,真欠抽。”
“走,去看看。”
而村头那边,黑暗中,萧雨歇早已手握镰刀,与破网而出的大黑熊呈对峙姿势,没想到事情真被叶云轻给料准了。
黑熊乃是白天补眠晚上出动的夜行动物,萧雨歇睡眠浅,运转灵素心法感知过10,比叶云轻更早发现大黑熊的踪迹,她赶来时,黑熊被藤网挂在树上,正在用嘴撕咬出一个大口滚落在地,它浑身漆黑,在夜里是最好的伪装,若不是萧雨歇感知强,当真要以为林子里平安无事,萧雨歇观察着它,而它仿佛也在观察自己。
村里人带着红火的火把浩浩荡荡走过来,为首的村长看见大黑熊倒抽一口凉气,“黑熊?黑熊是素食,从来不袭击人的啊。”他这乡音虽浓,萧雨歇还是猜出他的意思,在心底摇摇头。
有些动物的确不吃肉,可被寄生后,有的动物对人类有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敌意,大概曾经吃过亏,现下记起,哪怕不吃也要拍死。
黑熊的眼睛透着股灵性,它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绕一圈,直冲猎户而去。
“你得罪它了?”
“它跑过来了!”
“快进村!”
“黑熊吃人啦!”
见黑熊朝自己跑来,吓得村里人赶紧进村关上大门,破旧的木门难以抵御太久,众人商量对策,纠结半天没什么结果,跑吧?还有两个小姑娘,躲吧,这房子可禁不住它两下,至于跟它打,那是万万没想过,黑熊是保护动物,打死得坐牢,而且未必打得死。
“上树?”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提建议,“黑熊会爬树不?”
“黑熊爬树比你厉害多了。”
“上屋顶吧!”叶云轻的声音压住大半争论声,“爬梯子,上屋顶,然后把梯子扔掉,黑熊就上不来了。”
村民来不及仔细思考,带着武器火把分头上屋顶,屋顶瓦片滑溜得很,大家一个扶着一个,密密麻麻挤在一个屋顶上,把竖在屋顶边缘的梯子啪嗒摔在地上,回头扫一眼,他们的队友唐琴还在下面,动也不动,村长着急,让她赶紧上来,她仿佛没听到一样。村长想下去接她,可梯子被自己摔开,一时之间难以下去,只能求爷爷告奶奶般喊她赶紧上来,唐琴不仅不听,反而挺胸直背,一脸倔强。
“呀,”热心的郭大姐有些慌了,“她还在下面呢,这可怎么办。”
“她想死,就随她去吧,”叶云轻的脸在火光映衬下面不改色,“何必要阻挠。”
“可她未必是真想死啊,”郭大姐素来善于站在旁人角度想问题,“要是真想死,这几天随便找棵树一吊完事,不行,我得去看看。”
叶云轻反而勾起一个微笑,萧雨歇以为他会阻拦,却没料到他说,“那你去好了。”
“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眼睛都没往郭大姐身上扫一眼,径直盯着即将破开大门的黑熊,“你想去,我不劝你。”
“若是她方才求救,”唐琴小姑娘看着大黑熊一步一步踏来,不由得腿一软跪坐在地,她左看右看,眼里透出真切的惊惶,终于尖叫出声,而叶云轻语调沉稳,丝毫没有被触动,“我没准还会下去接她一程,可现在,我不可能赔上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拿死亡开玩笑的人。”
萧雨歇身怀轻功,但她从来不是一个热心肠,正相反,她见惯作死找死之人,更不可能下去救她。
似乎忍耐不了她的聒噪,黑熊举起自己的熊掌,朝坐在地上不停尖叫的唐琴拍去,猎户这时朝它射了一箭,也丝毫没有用处,熊掌一挥,唐琴当即倒在地上,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
村长侧过脸,长叹一声。
黑熊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紧接着抬头看向屋顶,这个动作让村民们都有些惊讶,他们交换一个眼神,显然觉得这黑熊太过奇怪。
接下来的事简直超出他们想象,那黑熊直立起来,跟人似的一拐一拐绕着房屋,似乎发现摔下地的梯子,坐在旁边研究,村民们大气不敢出,接着,它居然把梯子竖起来了。
不仅竖起来,还架在众人所在的房顶上,看那架势,好像要往上爬。
这一惊非同小可,黑熊这是要成精的节奏啊。
“怎么办?”
“它要上来了!”
“我不想死!”
黑熊爬树的技能杠杠滴,这要是往上爬,不到一分钟就能爬上屋顶。
而叶云轻此时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把梯子往外一推,“啪嗒”一声,梯子被推到地上,反而砸了黑熊一头雾水。
此后,众人和黑熊的拉锯战便在一搭一推,一搭一推中度过,困了就换人值班,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黑熊打一个哈欠,到它该睡觉的时候。它一边往外蹒跚而行,一边还时不时向后看,唬得大家直到看着它消失在山林里,才松了口气,找办法从屋顶上下去。
大家一晚上没睡好,却不是补眠的时候,猎户承认两年前自己在山林里设下过捕捉大型动物的夹子,捉到一只被夹断腿的黑熊,黑熊受国家保护他自然知道,不敢上前去解,装作没这回事的样子回村,后来再去看的时候,那黑熊连同捕兽夹一起消失不见,没想到会跑来复仇,还连累了唐琴。
村民们四下一合计,不知道黑熊还会不会来,也不能每天晚上在房顶上呆着,得赶紧到镇上跟警察们报告一声,让他们处理一下,实在不行,也只有迁居了。
而就在黑熊走后,萧雨歇收到游戏提示任务完成的信号,她握着镰刀,有点懵比,怎么感觉除了一开始的猫咪袭击,自己完全没什么用的样子?
任务完成,三人互加好友,其他两人脱离游戏,她跟着村民们的步伐,来到一个小镇上。
她太大意了。
原以为这时候应该只进展到胚胎期,没想到会碰上幼年期,冷不丁吃了个亏,不仅如此,因为想着尽快完成新手任务,她甚至托大地放松了警戒,忘了自己从头开始一切技能和属性都已重置,如同将一个高手的灵魂塞进三岁小孩身上,哪怕心中有无数应对方法,身体跟不上,也是白搭。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想惊动他人,闭上眼睛,呼吸悠长,慢慢入睡。
第二天早晨,室友们纷纷出门上课,萧雨歇醒过来后,检查自己身体情况,内力条和体力条已经回满,洁白的背上一大团青紫,她起床翻出被附身者卫秋兰的药油,手法熟练的给自己抹上。
“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就在此时,沈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任务进度条变了。”
进度条依然停留在10%的地方,但在90%处出现一个绿色标识,显示结点已经解开,萧雨歇从前做一个调查任务时遇到过类似情况,他们在任务初期找到一把钥匙,显示出这个标识,当时钥匙没用,但到后期是非常重要的线索。这个标识表示任务出现突破性进展,然而线索和进度本身跟不上。
“我昨天……”她简单地将昨晚的事述说一遍。
“攻击你的那个人,属性大概有多少?”沈先生听完发问道。
萧雨歇有些羞愧,“力量在4到5之间,不然他不可能一击让我受伤。感知3以上。”感知这个属性,强的人可以避过弱者的试探,她的感知基础属性是3,运转灵素心法能到10,但这必须在静下心的情况下,比如半睡半醒的时候。
两名队友不了解她的实力,好生鼓励了一番,倒让萧雨歇愈发羞惭,她运转少林内功力量属性飙到10,拿下对方轻而易举,可她受伤后的第一反应是避过对方攻击快速逃离,以保存己身为主。如此谨慎度日让她避过不少危险,所以即便重活一回也很难改变。
力气大的人,敏捷必然不高,沈然不怀疑萧雨歇能从对方手中逃走,只是,[新上任的副校长提拔一个非亲信],[女大学生称要跳楼却没有跳]、[半夜宿舍脚步声女孩离开宿舍]和[力量大于常人的偷袭者],这四条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你感觉那个袭击你的人是男是女?”沈然再次问道。
萧雨歇一呆,“我当时逃离没来得及回头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沈然安慰道,“毕竟大家都是新手上路,从前没有合作过,下午五点,我们在我办公室聚一聚。”他详细地说出自己的办公地点。
萧雨歇动动肩膀,换上外出的衣服,这次她特地穿那件藏有细针的外套,削尖的银簪照样别上,拿上挎包,丢一把小刀和一个揉成团的塑料袋进去,从消防通道下楼,有目的性地走向昨晚遇袭的地方。
阳光照得水泥地发白,蝉声阵阵,叫得愈发洪亮,她右手包上塑料袋,眼疾手快地捉住树枝上栖息的一只蝉,就着日光仔细检查它布满鳞片的腹部,而后手指一张,将其放飞。
或许是她想太多,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那只蟑螂,萧雨歇确定自己在黑色发夹里灌注内劲打入它体内,按理说那只蟑螂内脏应该全数粉碎,再无回生希望。
除非……。
她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在普通人眼里看来,一切变数仿佛平地惊雷,没有任何预兆,但玩家才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怎样惊险的暗流。
萧雨歇点开属性面板,攒够的九百经验值够升到三级,她把属性点加在最弱的耐力上,耐力直接影响体力,武侠剧里的切人如切菜,现实之中根本不可能,平常人杀头捆好的猪都会气喘吁吁,更何况人高马大会反抗的人。内力能辅助战斗,治疗内伤,但会加快消耗体力,体力一空,内力就用不了了,她的初始耐力是2,这意味着她只能接受最多五分钟的剧烈对抗,超过五分钟,体力就会大幅度下滑。
接着,她折断一小根尖枝,趁周围没人用打火机的小火苗烤了一会儿,树枝正常地发出噼啪声,一股木头烧焦的气味伴随烟气传开。她吹去火星,脚尖刨个坑把烧得只剩半截的树枝丢进去,稍稍用土盖住。
下午两点有一堂必修课,会点名,整个英语专业的学生都要去上,萧雨歇本来不想去,但第二条线索出现的“小三”祝小玉也是英语专业的,她就收拾收拾,准备去教室探探底。
课室很大,萧雨歇来得早,牢牢占据最后一排,趴在桌上装作睡觉,避开“相熟”同学的对话,等到上课铃响,老师进教室,她才直起身来,这节课讲到大气变暖,第二节课则是让同学分组做presentation,好在卫秋兰是下周。
第一组就是祝小玉所在的小组,她直起身体,运足目力,将台上女孩看得清清楚楚,对方黑发披肩,素面朝天,光看样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学生,丝毫没有小三的感觉。
“嗤,”萧雨歇耳尖地听见这一声冷哼,从她前排左边传来,有一名瘦高个的男生,正在稿纸上画圈圈,一眼都不瞟台上的人。
[你的队友获得一条线索。]
游戏提示音响起,她收回目光,仔细听沈队长的话,“副校长和他所提拔的那名下属没有亲戚关系,不是朋友,平常不接触,但三个月前,他们似乎去过白玉山。”
这条线索值20%。
“看来我们要去白玉山看看?”许久未说话的谢先生冒出来问。
“游戏让我们调查华南大学异状,不知能不能走出大学范围,今天晚上可以试试,”沈然说,“话说这两天你都在干什么?”
“打扫卫生啊,”谢先生的腔调里难得有几分委屈,“清洁工好辛苦,天不亮就要起床,而且老王——也就是我附身的这个人同时打三份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得扫楼梯、扫大街、清理树叶残渣、打扫体育馆、还要刷马桶!”
沈然按住额角,“你不能请假吗?”
“是你说要适应各自生活的啊,”萧雨歇几乎可以脑补出谢先生歪着脑袋发问的样子,“我这不是在适应吗?”
“我还说让你套取情报呢,你套了?”
“套了!”他理直气壮,“只是没套着。”
好蠢,萧雨歇无奈地戳戳书上封皮,不过有这么一个人垫底,显得她不是那么没用,她安心了许多。
下课后,她站起来收拾东西,刚才冷笑的男生经过她身边,萧雨歇作势摸自己脑后的发髻,顺手夹出对方浅浅兜里的校园卡,看到上面写着贾安逸的名字,转身叫道,“同学,贾安逸同学,你的校卡掉了。”
“啊,”贾同学一摸兜,接过校卡,“谢谢啦。”
“以后别放兜里了,”萧雨歇镇静自若地倒打一耙,“太浅,会掉。”
“哈哈,说的也是,”他挠挠头,发出邀请,“去吃饭不?我请你当谢礼。”
萧雨歇自然答应了。
去食堂的路上,贾同学一路找话题聊天,萧雨歇太久没与人接触过,很多事说不上来,赶忙在队伍频道紧急求助队长支援,在沈然的远程指导下,他们也算是相谈甚欢,到食堂打完饭菜后,不知不觉说到祝小玉的话题。
“对啊,我们都挺讨厌她的,”萧雨歇现学现卖,“看不出是这样的人啊。”
贾同学嗤笑一声,“人不可貌相,像她这种装神弄鬼的……。”
“装神弄鬼?”萧雨歇敏感地抓住这个词,“为什么这么说?”
说到这,贾同学脸上的阴霾一闪而过,他说起前几天,自己和高中同学聚会回来晚了,看到教学楼天台边缘有个人影,那时虽然天黑,但教学楼层层亮着灯,他敢肯定对方身形发型就是祝小玉,当时吓得他酒都醒了,因为那天早上他刚听说祝小玉被原配打上门,怕她想不通做傻事,赶忙乘电梯上到天台。
“我现在都感觉像做梦一样,”贾安逸打了个寒颤,他到天台没发现人,往下一看,祝小玉倒在楼下花坛里,血把花坛都染红了,他急得一边叫救护车一边跑楼下去查看情况。
等他跑到楼下,花坛干干净净。
祝小玉却不见了。
“祝小玉从二楼西边楼梯下去了,”下午,萧雨歇打听到祝小玉有节翻译课,便带上笔记本前往蹭课,下课后,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在队伍频道里通知其他队友,“她穿黑色外套,牛仔裤,黑长发,到腰部,有两个女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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