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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自带防盗章, 买到50%才会有替换。 给了这钱给学校, 她们娘仨儿, 每个月就靠五块钱, 吃着烂白菜米糊糊, 那还不得饿死。
就是没送牧牧去学校,她们日子也紧巴巴的。
她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替人洗衣裳换钱,成天暗自捶捶自己越发弯下去的腰。她自己每日里在钢厂里, 累得半死不活的,皮都被烤掉了, 也就看炉子的大爷那样,一个月十块钱。
可怜她的牧牧,长到五岁,还没吃过一样儿好吃的, 要不是前些日子医师给了她的水果糖, 怕她长大了都不知道甜味儿。
天越来越冷,她本来想在屋里支个炉子,想一想烧煤要钱,换煤球也没人给她扛, 心就冷了。
用上个月她替几个大爷搓烟草攒下的三块钱给她妈和女儿扯了几尺棉布, 买了点棉花,做了套冬衣。
她自己的那块布拿去跟大爷换麦芽糖换掉了, 她也就不打算再扯了。
反正她干的活是靠炉子的, 冬天穿得少些也没啥。
厂长不是成天在喇叭里吹, 只要咱们的革命精神火热,咱们的身子再怎么冷都是不要紧的么。
——个龟孙子,他自己穿着厚厚的军呢大衣,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看不见每天她们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都快冻死了么,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穿得那么厚站在高台上说风凉话。
今天休息日,想想过两天到了上工的时候,又要在寒风里站着,听厂长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拿着喇叭“指示训戒”,郁泉秋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意更甚了。
甚至她都能听见自己的牙在发颤。
完蛋了,肯定是要冻坏的。明天从被窝里爬不起来,就是缺工,管她的主管又要扣钱了。
她晕晕乎乎地乱想,忽然觉得身上好像暖了一些。
迷迷糊糊地往自己身上一望。好厚一件棉大衣,哦,是军用的,怪不得呢。
像春天的雪水慢慢融化一样,她也渐渐地复苏过来。
清醒后,首先断定,这件大衣一定是医师的。
这不是废话么!这破地方只有她和医师,要是有别人给她披上衣裳,那才叫出鬼了!
“郁同志,你穿得太少了。”小马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医师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这天,是很容易变的,夜里出门,你该穿厚点。”
屁话!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会不知道?可问题是,她哪儿来得钱买棉衣?去偷还是去抢?!
郁泉秋跺跺被冻得没知觉的脚,哈出一口热气,把身上的大衣丢还给她,冷淡说,“兰医师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我被冻惯了,不怕冷。”兰善文对她温和一笑,又把衣裳还给她披上,“我以前跟导师一齐去过西藏支援呢,那里气候变得比这还快,我穿不惯那里的衣裳,晚上冷了就冻着。”
不怕冷你还穿大衣出来干啥,脑子被火烧成浆糊了?
对于医师找得蹩脚借口,郁泉秋很是不屑一顾。
她很冷,冷得感觉自己都快成冰块了。可她也不是那种心甘情愿受人恩惠的人。
被别人施以善意,总让她觉得欠了人家似的。
几番权衡之下,她冷着脸问医师,“兰医师,我要是病了,去你那里拿药,你会给我便宜点儿么?”
“不能。”医师回答得很干脆,很有劳模的样儿,“那是公家的东西,都是有记账的,我们不能私自定价。”
好吧,买卖不成仁义不在,那这件大衣就是我的了!
郁泉秋恼怒地想,反正兰善文自己就是医师,她病了,拿药该是不需要钱的。
“不过。”没等她下定决心,医师就又开口说,“我会先拿钱给郁同志买药的。”
“我父亲目前还有在领公粮,我的工资,寄回去他们也不要,还要再花邮费寄回来。我的工资,我也花不了多少,郁同志如果周转不开,可以到我这边拿,放心,我不会收利的。”年轻貌美的女医师如是笑说。
无论是神态还是微笑,都完美地和她家中堂上挂着的观世音菩萨一模一样。
背后都闪着神圣的如同延安朝日的光辉。
好吧,她妥协了。跟个活菩萨计较什么。
她承认,这辈子从来没听过比这更舒服更戳心窝子的话。
就是之前脑子烧糊了,看上的那个该死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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