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晃经年

么久了。

    刚准备和沉遇打道回府，忽然眼神一亮。

    “蹭”的一下，小跑回河边边上，潮湿的泥土沾满了鞋面余粥也不顾及，沉遇倒是被余粥这么一弄，吓了一跳。

    立马上前把小姑娘拉回来，沉着声音训斥“你干什么呢？啊？这河边泥土湿润有多滑你不知道，就这么贸贸然的冲到河边，你脑子想什么呢，余粥。”

    余粥猛地被呵斥，双目圆瞪，不明所以。

    “我......我看到我的河灯了，想拿回来。”

    沉遇顺着余粥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盏莲花型的河灯闪烁着细微的光，依靠在岸边，蜡烛应该即将燃尽，火光不大，只能隐约看到一点亮度。

    沉遇长腿一迈，走到河岸，毫不费力的捡起河灯，然后转身回到余粥面前。

    本来就小巧精致的河灯男人宽大的手掌上更加显小，还未及男人一半手掌大，一阵细风吹过，本来就要熄灭的烛火“唰”的暗了下去，剩下烛芯的一点火星。

    “不是没许愿吗？还要河灯干嘛？”

    “突然想许，不行吗？”

    沉遇勾了勾嘴角，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语气似是无奈。

    “行，你说行就行，许吧。”

    沉遇一只手托着河灯递到余粥面前让她许愿。

    余粥双手合十，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愿望。

    小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身前，虔诚的对着他许愿，睫毛卷翘纤长，在眼帘下投出一道黯影，鼻尖挺巧圆润，身后一袭长发被吹动，如波浪一般滑腻柔软。

    恍然间，仿佛回到多年前，陈旧的记忆被勾勒成一幕幕的画面，清晰的在脑海里面放映。

    当年青涩又稚嫩的小姑娘也是虔诚的跪拜在佛祖脚边，诵经念佛，安静又美好。小姑娘会眉眼带笑的和每个寺庙里的僧人打招呼，会闲来无聊认真着神色蹲在菩提树下看蚂蚁搬家，会在每日清淡无味白粥里偷摸着拌糖......

    一晃好多年，到如今，她已不再跪拜佛祖脚下许愿，而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他许愿。

    余粥许完愿，一睁眼就看到沉遇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面似乎承载了许多余粥无法看清的事物，窥探不得。

    “许完愿了？”

    余粥点头，鼻音恩了一声。

    “什么愿望。”

    余粥不由好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小姑娘眼神狡黠，堵的他不知如何回答。

    看沉遇一副被她噎住的表情，余粥心情大好，平时都是沉遇逗她，今天可算扳回一成了。

    “你带打火机了吗？”

    “左边裤兜里，你自己掏。”沉遇抬手示意他双手都拿着东西，腾不出手掏打火机了。

    余粥倾身靠过去，十指紧贴着裤缝摸下去，隔着裤子触手都是滚烫温度，脸上的温度渐渐和手下的温度持平，燎原之势的漫延全身，刚才还冷的发抖的身子现在开始泛起密密的细汗。

    沉遇也不好过，冰凉无骨的小手和炙热的肌肤一接触，形成鲜明的对比，感官也愈发强烈，手指一路沿裤袋伸下去，还弯手探了探，似一把钩子，勾的人心火澎湃。

    真是要命！

    指尖探到打火机边缘，两指并拢一夹，余粥快速拎着打火机抽出裤袋。好似碰着开水一样，猛地就弹出来了。

    “要打火机干嘛？”开口，沉遇声音已不似刚才深沉，略带沙哑，像砂砾磨过一般，更加性感。

    余粥心跳加速，脑子供氧不上反应开始迟钝，吞吞吐吐的说缘由。

    “我...我，想把灯点亮。”

    “点燃放河里。”

    “就是刚才许了愿，我想重新点燃放回河里。”

    说了好几遍，余粥才支吾着说了个大概。

    沉遇听着她含糊不清的话语，了解了大概。托着手里的河灯，返身走到河畔，蹲下身子，把河灯缓慢的放在水面上，看着河灯摆动了几下就随着水流慢慢飘走，沉遇才起身。

    “谢谢。”

    “除了谢谢，你还能有别的答谢方式吗？余老师。”

    余粥大眼滴溜一转，笑颜眯眯。

    “可以啊，明天早上九点集市大门口等你，我会连着前三次的谢谢一起报答你的。”

    沉遇莞尔，点头。

    看小姑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那行，就这么定了，走吧，咱们回去吧，那么晚了。”

    啧，还知道晚呢，满天繁星都被遮住，月亮也淹没在云层之后，整个河边差不多就剩他们两，格外寂静。

    余粥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沉遇漫步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偶尔路过灯下，两人身影被拉长，然后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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