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睿清澈温润眸子里的薄怒诘问,容珏眼里划过一丝暗芒和讥诮。
皇室中,怎么养出齐睿这般正直到愚蠢的皇子的?
这就是皇帝皇后一个昏庸无道一个佛口蛇心教导出来的翘楚,只怕是要自食恶果,到头来气死自个儿了。
“王爷何意,臣不懂。”
齐睿憋着气,瞪着眼前这个嘴上说着不懂,面色却极为桀骜冷淡的男人,似乎所有不好的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才接踵而至。
他闭了闭眼,沉下来气息,恢复平静地道,“你不只想置护国公于死地,你还想彻底瓦解顾家,对么?”
这个“顾家”,自然有包括他的母后。齐睿甚至在想,为何容珏不直接针对他这个皇子,而绕过他,发难舅舅和母后。
齐睿并不傻,他曾是个阳春白雪、温酒笙箫的闲散无野心的王爷,但随着顾家式微,针对护国公府针对他母后的事一桩一桩接踵而至,他虽不想与舅舅同流合污,却也知晓,他的立场无法做到全然的中立。
尤其是母后,对于母后,他无法坐视不理。
暗中他调查过容珏,对于容珏,大概他是除了姜琳琅外,第二个最先发现他并非贪恋权势财富的奸臣,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他的目的扑朔迷离……
但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完全没有破绽?
“看来王爷查出了不少东西。”容珏似笑非笑地眨了下眸子,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齐睿上前一步,毫不忌惮容珏身上生人勿进的冷煞之气,他目光灼灼地瞪着他,“皇位?还是——更深的?”
皇位?容珏挑眉,倒是有些小瞧了,居然会猜到皇位,还提到更深层次,看来,这个齐睿,要好好考虑下怎么处理了。
容珏侧开半步,拉开距离,眉眼矜冷,神态淡然自若,“我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谓的亲人,该为当年所做之事,偿还了。”
说着,他那阴柔低沉的声线又轻轻笑了一声,带了讥诮讽刺,扬长而去。
长长的披风拖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齐睿却微微捏紧了拳头,眼眸晃动间,他忽然掉头,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他想,有些事,或许母后那里会有答案。
仁寿宫。小祠堂。
上回皇后抄经念佛是齐睿剿匪寇那次,这回,则是顾盛昌被关押天牢。
她跪在团蒲之上,闭着眼,背脊挺得笔直,背影瞧着甚是虔诚。
嘴里轻轻念念有词,手中的佛珠有规律地转动着。
红姑拦不住齐睿,后者一向守礼法知礼节,这回却是面不带笑容,轻拂开红姑阻拦的手臂,直奔小祠堂。
只是,尽管他满腹疑窦,在行至小祠堂门口时,还是驻足,没有冲进去,守在门口,静静如一株青松立在那。
红姑见状,揣摩着他的心思,未果,只能硬着头皮面上带着温和恭敬的笑,轻声道,“殿下,娘娘礼佛还有些时候,不若您先去前殿坐着等吧?”
“不了,我就在这等。”齐睿没有动,静静凝视着那抹虔诚的身影,眸底晦涩难掩,声音压得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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