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牙槽的声音表达了他的恨意和愤怒。
容珏,又是容珏!
齐磊居然说他不及容珏!
眸子瞬间血红一片,齐睿血脉沸腾翻涌,他手指着齐磊,“你多说一个忤逆朕的字,信不信,朕可以马上将你收押!”
“本来不信。”齐磊硬朗的面上全无笑意,甚至带了几分失望和落寞,他苦嘲地望着这样暴躁愤怒的齐睿,接着不无难过地道,“现在,信了。”
“臣告退,陛下早些歇息。”齐磊知道自己劝不了这个弟弟了,心中闷痛,但也无可奈何,若他将齐睿逼得太紧,激怒了他,到时候连他也没办法解救那些宗亲大臣了。
他理解和心疼齐睿的心情,却不能苟同他的行为,更不愿他一错再错下去。
齐磊走了。
齐睿望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的背影,伫立在原地,像一尊雕像般,良久,他低低地冷冷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宛如泣声。
你看,得了江山,原来孤家寡人,是这么来的。
就连,最信任之人,也不再站在他这边了。
齐睿望着自己染了血的手,眸子里的脆弱一点一点地褪去,褪了个干净。
半晌他一双眼睛恢复了如夜色般深邃黑暗,无尽深渊里,染着一簇火焰。
“可只有登上高位,才能为所欲为——”
才能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整个临安城都弥漫着一股低沉和紧张的氛围当中。
皇帝驾崩,新皇即位,次日便宣布皇后追随先皇薨逝,而罪魁祸首便是已经逃出京城的丞相容珏。
新皇登基,迅速将朝堂换了血,从前跟随容珏的,被抓的抓,被贬的贬。这位曾经仁厚的萧王,即位后却以雷霆之势快速肃清朝堂异党,且用的方式极为血腥残暴。
随即,便是昭告天下,全力追捕缉拿罪臣容珏的告示,甚至,悬赏高达一万黄金。
这样一来,不管是朝臣百姓还是江湖中人,都跃跃欲试,对这天价的酬劳心动不已。不管是从前与容珏有仇的也好,没怨的也罢,都全力搜查和追捕他起来。
此时的誉王府中。
齐磊闭门不见任何人,也不上朝,对外称病。闻人晟找了他几次,都未果后,无奈之下,直接将被安置在城南别苑中的顾明兰找了来。说明用意后,顾明兰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顾明兰便带着闻人晟,登门了。
这几日的腥风血雨,叫顾明兰这个待嫁之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来。且不管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容珏成了通缉要犯,姜琳琅跟随其一同离开临安。单单这点,她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担心姜琳琅的安危,就算闻人晟不求,她也会想办法找齐磊商量对策。
“不见。”齐磊听小厮禀报说有贵客登门,想也不想地摆手,一个人坐在杏花树下喝闷酒。
小厮叹气,“那小的去回绝顾小姐,就说殿下不在好了。”
“什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