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政变终于结束,我们胜利了。
在胜利以后,连被我们轰塌的前厅都没来得及修复,就将我们的同谋召集到一起,商讨鲍里斯五世死后的执政长应该是谁。
而这一次讨论,是所有的波里斯市民都可以看到的,他们不再是在米斯广场透过大窗看大会宫的议事厅了,他们直接坐在前厅的废墟上,人挤着人看着我们的讨论,有些胆大的市民甚至爬进了议事厅,蹲在一个席位上看着我们。
开会前,我望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景,崩塌的前厅,被无数低下平民挤进来的议事厅,离童年时曾经听过的那庄严肃穆的大会宫,似乎有天壤之别啊,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不,不是,大会宫的权威被打入尘埃之中,是从安德烈三世那一场儿戏一般还成功的政变开始的,接着是鲍里斯五世的政变,然后是自己的政变,波旁正在走向一个谁也不知道如何的深渊中,并且更可怕的是可能还没到底层。
鲍里斯五世死后,谁是第117任执政长?我自己肯定是不干的,没看到从3年前开始,已经连着死了三个执政长吗?我可没那自信,认为自己肯定不会成为第四个死掉的执政长呢。
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事与愿违,在这一次讨论中,因为我在政变时出色的表现,被我的同谋一致推举为执政长。
一开始被推举时我是拒绝的,但是我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在听到推举我成为执政长以后,立刻激动了起来正常来说这些没有功勋的人是无法进入大会宫的,但是几次政变之后嘛,这些规定都成了废纸,强行挤出人群来劝说我。
亲人劝说,群众“支持”,政变顺利,这几个因素累加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头脑,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愿,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经过其他的仪式,我就快速的成为波旁第117任执政长卢尔九世。
在成为卢尔九世的第二天,我就按照以往三次的惯例,对各地发去执政长变更的信息,并且在中午时,效仿安德烈三世和鲍里斯五世的行为,将前任执政长现在轮到鲍里斯五世了的尸体挂在米斯广场上,展示给波里斯的各个居民,然后一边列数鲍里斯五世在位期间干出的蠢事。
比起安德烈三世来说,鲍里斯五世干出的蠢事,那可就多得多了虽然这些蠢事未必是他的锅。
波旁人的失业、财政破产、社会动荡,有的没的统统加在了他的身上,最后他的尸体被草草扔进乱坟堆中了事。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我将所有还能找到的加入都招进了大会宫,这个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地方,开始幸福的生活着。
然而情况急转直下,就在第三天。
第三天,糟糕的消息传来,不要说外界,就连各地的贵族都不承认我执政长的身份,连波里斯城内都有贵族跳了出来职责我这个犯上作乱的平民你们是在搞笑吗?你们人就在波里斯,怎么到我篡位成功以后,才跳出来控诉我?
第四天,我召开了篡位以来的第一次大会宫命令,结果大会宫的议员居然有十分之九缺席,即使是来的那十分之一中,也有四分之三是仆人代替前来,把我气得够呛,我干脆直接宣布散会。
接着,在下午我就发布了命令,鲍里斯五世的罪责中还有一项没有说,那就是过于依赖所谓的大会宫决议,回归了卢尔八世的老路,而面对时局的变化,如今波旁的大会宫已经过时了,所以我宣布大会宫永久性闭会,将从议会变成执政长的办公场所。
这条命令在波里斯此时已经是政令不出波里斯了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贵族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在次日对我发动叛乱,于是我煽动波里斯城内大批的失业流民,通过承认他们劫掠所得的方法,刺激他们对那些贵族的府邸进行劫掠。
可是我挑起了流民的劫掠,却无法控制劫掠的走向,不到两天,劫掠就已经完全失序,暴民们已经不管眼前的贵族是否真的参与过针对我的叛乱,他们纷纷以叛乱为由,对其进行劫掠,然后抄家灭门。
贵族的府邸内养着许多打手和供奉,正常来说暴民们是无法打进府邸的,但是别忘了两点:第一,这群暴民中有许多前军人,他们对打仗非常熟悉,远不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真正战争的打手所能比的第二,以往贵族最大的依仗大会宫,已经停摆了,我是不可能调集已经不存在的治安军队去镇压暴民的。
于是,贵族的府邸一个个沦陷,贵族们的妻女在暴民们的。
看着连格尔马克、喀尔克这些大贵族的府邸都被暴民们攻陷,我就明白我要完蛋了,我和贵族已经没有妥协的可能。
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无路可逃了,天下之大我已经无路可去。于是,我派遣亲卫队劫掠到足量的粮食,然后紧锁大会宫,召集我的亲人与朋友,在大会宫内部没日没夜的开着宴会,直到我的审判降临。
我相信,审判时刻的到来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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