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做接待员。
“没有啊,哈迪斯阁下,能说的上话的不是在林间卫所当小吏,就是去埃多楠半岛当雇佣兵,这里说是府邸,但你也看到了……”
哈迪斯看得出来,流亡贵族在洛恩的总部是一间破旧到不知多久没修过的大楼,三楼是办事处兼居住区,二楼是一些流亡贵族幼儿的居住区,一楼居然租给了商人让他们行商坐贾,现在哈迪斯和她谈话的时候,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震耳欲聋。
“好吧,说不上话就算了,那能说一说,波利为什么突然变卦吗?”哈迪斯询问道,“明明来之前就说的好好的,结果现在我们躺在港口睡了两天。”
“海神无涯!你们可是贵族啊,堂堂的贵族啊!”老妪惊讶的捂住嘴巴,眼中有泪光闪过,“这该死的,应该千刀万剐的暴君卡多许!”
提起卡多许时,老妪的神色狠厉,哈迪斯猜测对方可能有亲人死在卡多许的屠刀下,不过这些流亡贵族哪个没和卡多许有仇呢?
老妪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流亡了十来年,因此迅速调整好心态,和哈迪斯说了起来:“这些年波利政局很乱,朝令夕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被他们折腾的那个惨。”
“政局乱?为什么?”哈迪斯依稀记得自己隐约有听过别人提起类似的话题,但是没怎么去了解过。
“一些人说战争打输了啊,然后不满,示威,互相推卸责任,总之这几年把波利折腾的够呛。”
“输了?等等,波利整场战争获利很大啊?林间卫所这个百年的毒瘤被挤掉,然后还把手更深入的插进埃多楠半岛啊?”哈迪斯不解的询问道。
“战争打了二三十年,没能解决波里斯,就得到那么稍许的小领地,林间卫所是解决了,可是处置问题争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哼,”老妪冷笑了一声,随即恢复正常,“不说这些了,我带着你进议会,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吧。”
于是这个老妪带着哈迪斯进入波利议会,结果议会正在开会,哈迪斯从中午等到晚上,这场会议也没结束,看起来这些议员是准备在议会睡了。
没办法,哈迪斯只能先离开这里,回到居住地休息一下,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哈迪斯惊愕的听到了今日洛恩最大的笑料。
“你们听说了吗?那些波里斯贵族大爷们躺在港口区睡觉了,就像一个普通的水手一样,哈哈哈!围观的人把港口堵得水泄不通。”
“继波里斯贵族女支女以后,又出现波里斯贵族苦工了吗?这下我们可得请一个画师,将这美丽的场景记录下来,不管传到那个时代,都能让我们的子孙开怀大笑,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说到这里,那几个行人笑作一团,而老妪几欲发作,诺不是哈迪斯拦着,她已经要冲上去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哈迪斯只能先回到港口,去安慰一下那些跟着自己从欧利来到洛恩的同伴,结果才到半路,这就又出事了。那些流亡贵族无法忍受被一群平民围观,于是起了口角,接着是手脚冲突,然后一个不拉的被送进监管室。
听闻这种噩耗,哈迪斯半响没动,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这算是什么事啊。”
为了将这些流亡贵族解救出来,接下来又是痛苦的几天奔波,以及不得不去找佛科多这些英灵求助——这些流亡贵族可是打死了好几个围观的平民水手。
好在波利还算清醒,死的也只是平民,再加上这群人算是如今波里斯的敌人,斗殴事件才被大事化小,而出路问题也被勉强解决,即让哈迪斯等人组成佣兵团,暂时先去埃多楠半岛历练一番。
“从波特卢到波利,就没一个好人!居然敢如此羞辱身为贵族的我们!”在尘埃落定以后,哈迪斯的同伙们已经对波利深深的不满。
哈迪斯叹息道:“神界有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我们流亡各国,就如在风中的无根浮萍,没有根基,自然是受人欺凌。”
“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啊?”“都是暴君卡多许害的,那个暴君现在也快七十了,估计没几年好活,等他一死,正义的人们肯定会蜂拥而起反抗他的暴政,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一切!”“是极!是极!暴君卡多许快死,快死!”
望着又开始不切实际妄想的同伙,再想着正在埃多楠半岛搏杀的那波利卡,和在皮斯吃香喝辣的卡多许一世,哈迪斯不知道多少次,再次叹了口气。
就算卡多许一世死了,这种日子就能结束吗?就算我们再回去,就一定能夺回原有的产业吗?而我们在回去所造成的战争中,又会给波里斯造成什么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