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撇过脸,脸上漾出温柔的笑意,眼里的浓情几乎化成实质。他胳膊用力让少女和自己紧紧贴合在一起。
‘阿贞,松手。’
‘姐姐,我要亲你,听话……’话音未落少年双唇深深印在少女娇嫩的红唇上,一手按着少女的后脑,让她无处躲避。
原来阿贞的嘴唇这么软“哈哈哈”。
“做什么好梦呢,半夜笑出声。”隔壁床望月被吵醒,略带点鼻音懒懒的问。
春花醒过神连忙道歉:“吵到望月姐姐不好意思。”
“没事”望月带着鼻音呢喃,拉了拉被子继续睡。
春花悄悄拉起被子蒙住自己,实在羞涩不已,怎么会梦到白天的事儿。
周清贞一个人在小院里收拾行囊,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把姐姐的被褥打包,还有姐姐一身穿旧的褒衣和裙衫。
剩下的全部一点点烧掉,姐姐的东西他不会给任何人。东屋不一会就光秃秃的,桌子炕柜也要拉到省府去,那是姐姐用过的。
一对孤零零的红豆耳坠,被周清贞捏在手上举高看了半天,轻轻摇一摇似乎它还在姐姐颊边轻晃。
他送给春花的及笄礼,在县衙里被衙役搜去,周清贞费了点破折找回来,可只有这一对红豆耳坠,姐姐用了好几年。
周清贞把耳坠仔细的包起来贴身放好,最后环顾了一圈东屋,抬脚出门又把两棵柿子树一一摸过:“你们也和姐姐一样等我,终有一天我带你们走。”
柿子树似乎明白了别离的愁绪,一阵风过树叶沙拉拉响,似乎在留恋自己的男主人。
大堂里除了外出未归的周清玉,还有被关起来的钱氏,周府其他几个正主都坐着等周清贞。
周清贞进来先温和的躬身行礼:“多检查了几遍行李,让各位长辈久等都是我不对。”
老夫人坐在八仙桌左边上首笑着抬手:“贞儿第一次离家,难免心里惶恐不碍事。”
“多谢祖母体谅。”
白敬文坐在右边上首放下茶盏,做出和蔼的样子:“在家里遇到这样歹毒阴私,惶恐在所难免,以后到了省府,自然有舅父看顾。”
白敬文的话让周府的主子们脸色难看,就在他们想着怎么说的时候,周清贞缓缓开口。
“多谢舅父关心,只是周府传承百年外甥自幼蒙祖父教诲,还不至于被妇人吓到。更何况祖父教导过我,家和万事兴,子孙当以家族为上祖宗姓氏为大。”
这几句话老夫人,大老爷听得很顺耳,白敬文脸色就不那么好,周清贞露出怀念的表情接着缓缓开口。
“祖父小时候总对清贞说‘你舅父乃是寒门骄子,人中英才’外甥自幼仰慕舅父,多年前就想学舅父一二风采,不想到今日才能得偿所愿。”
周清贞恭敬对白敬文施了一礼:“日后要劳舅父多费心思,科举之路还要舅父多多指点。”
白敬文满意点了点头,那个野丫头不在少一个碍眼的人,至于周清贞等他将来就会明白,自己这个舅父他到底敢不敢翻脸。
是的,白敬文并不相信周清贞,果如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过他自信能拿捏这个似乎有点前程的外甥。
周怀婴被冷落,有些不高兴的咳了一声:“这许多年为父也为你操了不少心,为了不让你有奢靡之气,你的月钱都亲力保管。”
“父亲辛苦了。”周清贞恭恭敬敬行礼。
老夫人脸色一瞬泛起不忍目睹的尴尬,她低头掩饰的端起茶杯轻抿。
黄氏有些惊诧的瞟了一眼周怀婴,再看看周清贞:天哪,竟然有这样厚脸皮的老子。好在她反应快连忙低头整理衣袖。
大老爷嫌弃丢人般瞪了一眼周怀婴,别过脸看屋外的银杏树。
周怀婴却没有什么感觉,自己是周清贞的老子,老子想怎么对儿子就怎么对。不说周清贞现在不过一个秀才,将来就是为官做宰,在他面前也只有磕头称是的份。
更何况自己也没食言,今天不就还给他了。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用……”
白敬文轻笑一声:“妹夫真是好账算,清贞自小到大十五岁又四个月,合该有月银三百六十八两……”还不算三年两头闰的闰月。
白敬文话没说完,周怀婴忍着没翻白眼儿抢口道:“呵呵,舅兄果然好账算,可惜白氏在的时候,因为嫁妆不值几个钱手里花销紧张,早把清贞的月银花完了。”
周怀婴冷笑一下:“我这也是担心我儿子太小,万一在省府被什么‘亲’朋故旧骗了银钱!”
什么亲朋故旧,不就暗指自己吗!白敬文暗暗捏紧手指,周怀婴你好样的,有种你们周府这辈子别求到我面前。
两个人眼看情形不好,老夫人抬头看周清贞希望他能圆场,可周清贞一副恭敬受教的样子垂头侍立。到底还是周怀宗出来说了两句场面话,周清远跟着捧场才算含混过去,勉勉强强送两个人上了马车。
离开樊县时,周清贞打开窗帘,痴痴望着樊县县衙的方向,直到脖子酸痛看不清楚。他坐回座位按了按怀里的红豆耳坠,轻轻合上眼:姐姐,等我回来,等我让你诰命加身。
马车骨碌骨碌,载着周清贞前往求学之路,或者说前往救妻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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