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故此封为信安侯。
陈皇后比皇帝年长三岁,和天丰帝夫妻相得,原本育有一子一女可惜皆夭折于天花,但天丰帝对皇后的感情和敬重从没有变过。
“是”周清贞出列躬身揖手,完了再退回原位,又听皇帝安排:“一会儿给探花郎收拾的俊俏些,也让百姓们见识见识我朝探花风采。”
仪式继续下去,周清贞垂手垂目站在状元后边,慢慢思量皇帝留他的意思。
退朝后天丰帝唤来自己的心腹亲卫:“立刻去查今科探花来京后的所有举动,三日内朕要结果。”
“是”面目模糊的亲卫没有任何犹豫,抱拳领命。
“再派人去樊县打探他所有过往,三月后朕要结果。”
“是”
周清贞和今科成绩优异的进士,换衣裳跨御马绸花披身游街,先是鞭炮开道然后锣鼓引路,震天的唢呐喜气洋洋。
长路两边挤满了京城百姓,围着观看一跃龙门的新贵。这些进士以前和他们一样,如今却是天子门生朝廷英才,看一看也能沾点喜气。
也有大姑娘小媳妇手持香花,去砸那些年轻俊俏的进士。偏偏这一科状元是个五十岁的老头,榜眼年轻也三十出头一把胡子。
唯有周清贞不过刚刚十八,唇红齿白相貌清隽,气质又温润如玉,正正应了那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那花儿简直不要钱的往他身上撒去,花儿扔没了,什么帕子香囊也往他身上招架。
后边有同科进士在马上打趣:“哎!我说你们这些小娘子也忒伤人,一样的进士,一样的才华怎么能以貌取人,也看看我们这些没人搭理的。”
“哎呦”立刻有泼辣的小娘子笑着怼回去“就许你们男人花楼里挑姑娘,还不许我们也来挑一挑?”
怼完还呼吁:“姐妹们,三年一次难的这科有个俊俏的,大伙该不该多点点他?”
“该”众口一词然后哈哈笑,手里的东西更是不要命的朝周清贞撒去,还有好些调笑的:
“探花郎,转过来啊让我们看看,你家还缺小娘子吗?”
周清贞微微转身,朝那些玩闹的小媳妇们温和一笑“多谢大嫂好意,我家不缺小娘子。”
“哎呦,探花郎看我了,看我了。”小媳妇激动不已,然后还跺脚抱怨:“叫什么大嫂啊真伤心,叫声姐姐听听。”
“还是叫大嫂好,否则你家大哥岂不找我拼命?”周清贞应景闹了两句,骑在马上转回身向前看,漫天花雨中他特别想念春花。
姐姐,你要是能站在这里多好,你高声问一句‘你家还缺小娘子吗?’我一定大声回答“缺!你来做我小娘子”我一定把你抱到马上,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你的幸福。
街边茶舍的二楼上,白敬文满脸骄矜的看着周清贞从楼下打马过来,听人艳羡的议论。
“看到第三个没,我大虞开朝来最年轻的进士,还是探花郎!”
“啧啧,不知谁家祖坟冒青烟,生出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这是白某的外甥,白某还指点过他学问,白敬文心里骄矜的回到,端起杯子慢条斯理轻轻品味。
“也不知道订婚没有,要是没订,怕是会被媒婆踩烂门槛了”
自然是定了,定的还是大名鼎鼎的庐阳罗家。有宝不能现锦衣夜行,让白敬文有些憋,就在他放下茶盏准备淡然开口的时候,忽然另一道神秘的低音打断了他。
“我跟你们说,咱们这位探花郎可真不简单。”
白某的外甥自然不简单,白敬文心想,还是等这个人说完自己再表明身份。
“咱们探花郎今天做了一件亘古未有的事情。”那人越发压低声音,神秘的说。
白敬文心情激越,忍不住留神细听。
喧闹的锣鼓唢呐愈去愈远,楼上其他茶客也都收回心思,纷纷围着说话人打听什么‘亘古未有’的奇事儿。
“说啊,快说什么事儿?”
那个人先看了周围人一圈见大家都注意自己,这才得意的压低声音秘密说道:“咱们探花郎金銮殿上告御状……”
一桶雪水浇的白敬文手脚发凉,他紧紧抓住那个人手腕,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问:“他果然御前状告继母不慈?”
“怎么会,陛下都说探花郎当得一个‘义’字,怎么可能告母,就是要给他的恩人平冤……”
别人不知道周家的事,白敬文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寒:好毒辣的狼崽子!
毁了钱家名声,毁了钱氏名声,还要周府忍着恶心留下烂污的钱氏一起彼此纠缠。毕竟那是他在御前为自己‘弟妹’求得,皇上都准了周府敢休弃?时日久了连周府的名声也要受损。
好狠毒,好能忍,白敬文连心里也开始发寒,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白敬文打了一个寒颤,偏偏阿旺是个白目的,还奇怪的在旁边问。
“老爷,表少爷做什么要退罗家的婚事,罗家小姐多少人都高攀不上。”
正在听稀奇的茶客们,立刻把目光瞄准白敬文。
“……闭嘴,什么表少爷,什么罗家婚事,你喝酒喝晕头了!跟我走。”白敬文暴躁完,立刻领着阿旺下楼,他得趁周清贞没腾出手收拾自己之前,赶紧回到省府……
白敬文脸色阴沉抿紧嘴角,他得把差的聘礼全部赔给周清贞。近五千两银子,白敬文肉疼的不行,心里暗暗诅咒。
周清贞你最好一辈子都得意,否则……我一定踩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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