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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摔把夏若珺摔成了落汤鸡,冰凉的水浇透她烦躁不安的心,彻底清醒过来。
彭淳吓得脸都白了,心疼地赶紧跳下去把她扶起来,她轻轻挥开他的手:“不用。”
酒店外执勤的保安也连忙跑了过来,夏若珺挥挥手站起来,湿透的衣衫包裹着她曼妙的身体。
彭淳眼底一沉,连忙脱下外套包裹住她,这种湿身诱惑比赤身裸体都劲爆,哪能让她的美丽风光暴露在其他男人面前?
他搂着夏若珺一步一步离开,走的远了,夏若珺慢慢推开他:“老板,谢谢你了,衣服我洗干净还你。”
“别说了,我送你回家。”彭淳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手,和她保持半米的距离,脑子里都是她刚刚被水淋湿的曼妙身姿,此刻却只能仰头望天,假装若无其事地道歉,“是我说的过分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夏若珺脸上都是喷泉池里的清水,冰凉一片,眼底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混成一片,她胡乱摸了摸脸,把水渍全都蹭在彭淳的高级西装上。
彭淳:“……”
夜色温柔,晚风拂面,街上一片璀璨的霓虹灯,大型超市门口立个高台,站在上面的人正卖力地宣传着手中的商品。
一片热闹的景象。
夏若珺看着这些倒退的街景,闭了闭眼,浑身的冰凉告诉她孤独的含义。
她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小时候。
都说孩子是最纯净的,可是她所在的福利院并不是这样的。老师不开心的时候对孩子任意打骂,对待不听话的孩子有一个专门的小黑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完全意义上的空旷。
有个女老师很讨厌,在周俊第一天来的时候打了他一巴掌,周俊每天若无其事,可是他却记在了心里,这是赵珺之后发现的。
福利院的后院一片绿草茵茵,还栽着桃树,春夏的时候生机盎然。这当然是要有人打理的,他们福利院的资金本身就少,老师们自觉把这个任务揽在自己身上。
赵珺突然有一天发现,周俊在后院门口盯着冲水的管子不动,他平静的眼神在每个水管上扫过,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晚上的时候她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上洗手间,她没有睁开的双眼看到走廊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旁若无人的向前走着,她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没看错,吓得用双手捂住了嘴,连尿意都消失了。
那个黑影突然站定,侧着身子回头看她,他身后是朦胧的夜色,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赵珺第一次发现,那个总是冷冷的哥哥,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她穿着鞋踢踢踏踏地跑过去,却看他伸手朝她一指,让她定住。
她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周俊冷然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她不出声地慢慢跟了上去。
她远远看到,那个哥哥不知道从口袋里变出了什么,对着一个厚厚的胶皮管捅阿捅,然后又塞进了什么东西,没过一会儿大功告成,又像幽灵一般飘了回来。
赵珺一直记得那个背影,瘦高沉稳,带着区别于十三岁孩童的稚嫩,心思深沉。
翌日,赵珺他们上早课,却被院长怒气冲冲地打断,福利院所有的孩子全都集结在后院草坪前,盛夏的阳光太过炽烈,孩子们的皮肤被那么炽烈的阳光灼烧着,火辣辣地痛。
可老师们不会管的,院长指着一个胶皮水管问:“谁干的谁站出来,自首和查处的惩罚可是不一样的!”
众孩童个个紧绷着身体,面对院长的歇斯底里都怕极了,赵珺偷偷看了一眼周俊,只有他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姿态站在那里。
院长大声骂着,说他们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不懂感恩,冷血,没有家教,更不会被养父母领走,就算领走也会送回来,因为他们特别讨人厌,他们是心里残缺的怪物!
那时院里有个九岁的小胖子,脾气大得不得了,他拾起身旁的小石头,用尽力气朝院长扔去。
赵珺现在还记得,小胖子那时恨恨地表情。
最后理所当然,所有的罪责全都归于他,他被送进了那个小黑屋,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到发青,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呼吸,才知道是哮喘病犯了。
可无论发生什么,周俊始终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现在想想,哥哥也只对她一个人好而已。他们之间太多的事情,都是别人不知道不清楚的,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她忽然笑了一下,轻轻柔柔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绝望。
夏若珺看着窗外继续倒退的夜景,不带情绪地开口:“你肯定不知道我是从哪一种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好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要我这种出身的人呢?”
彭淳趁机扭头看她一眼,敛着眉不解:“又想起什么来了?”
“在孤儿院的事。”
彭淳只顾着想她说的话,路过夏若珺所在的小区都没发现,被夏若珺一掌拍回神:“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他这才意识到,无奈又绕了回来。
他执意送夏若珺进家,被她眼疾手快地关上防盗门阻挡住:“谢谢老板,再见老板!”
然后“嘭”!
她打开灯,换了鞋走进浴室,在浴缸中放了水,脱下脏衣服扔进收纳筐里,机械地迈了进去。
夏若珺躺在温热的水里,感觉浑身的毛孔全都张开了,舒适地喟叹一声。
福利院里,每个老师负责的地点都是固定的。那晚,周俊在胶皮管上捅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往里塞进一条后院经常出现的小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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