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保不准她会胆子大成什么样。
皇上只赏她一套头饰,也算是个警醒。
清韵抿唇,不高兴道,“你以为我想骗太后啊,还不是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是豁出去了!”
说着,清韵把锦盒盖上,直接塞楚北怀里了。
她不接受皇上的赏赐。
楚北把锦盒放下,笑道,“父皇说你不但胆大,而且还有急智,能得父皇如此赞赏,大锦朝还找不出来两个人呢。”
别以为说好话,她就不生气了。
“赞赏能当饭吃吗?”清韵没好气道。
她说完,楚北就笑了,“别人的赞赏或许不能当饭吃,但是父皇的绝对可以。”
清韵,“……”
她这是一巴掌拍马蹄子上了啊,皇上赞赏,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呢,然后巴结送礼……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了,清韵就换了话题道,“皇上不是知道宁太妃有问题吗,他就没派人盯着永宁宫?”
要不是她凑巧拦下了懿旨,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麻烦事来呢。
楚北点头道,“太后懿旨赐婚的事,父皇知道,但是当时御书房正商议祭天求雨的事,父皇脱不开身,他也没料到太后赐婚那么急,所以等祭天的事商议完,就赶紧去永宁宫了。”
“祭天求雨?”清韵额头有黑线。
更让她黑线的还在后面呢,楚北道,“三天后,祭天求雨,你也要去。”
清韵嘴角乱抽,下不下雨是自然现象,岂是皇上去求老天爷就给面子的?
“祭天求雨的是皇上,我就不用去了吧?”清韵眸带祈求。
她实在不想顶着烈日去做无用功啊,这不是找罪受吗?
而且,祭天求雨的是皇上,她一个小小王妃,去不去影响不大。
但是楚北告诉,她还非去不可了。
因为祭天祭出凤凰天象来,大家都认定,她是老天爷挑中的未来皇后,别人都可以不去,但是她不能不去。
不然,万一求雨失败了,这过错指不定会落到她头上来。
楚北说了一通,清韵就回了两个字,“愚昧!”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去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因为她没去,就把求雨失败的事摁在她脑门上,她岂不是要受万民唾骂?
“只是这样打算,或许不用祭天,就先下雨了,”知道清韵真不想去,楚北宽慰她道。
“但愿吧,”清韵耸肩道。
早一日下雨,灾情就能早一日缓解,不过大锦朝受灾这么久,都没在京都看到什么难民,着实奇怪。
要不是楚北提起,加上天气太热,她都不会往旱灾上面想。
心中好奇,清韵就问了。
楚北笑道,“你还真不像我大锦朝的人。”
清韵心咯噔一下跳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楚北道,“距离京都百里处,有一座望山湖,当年父皇还是三皇子时,曾擅自做主拿南楚休战的赔偿在望山湖修建了许多房子,起初是给那些战场上受伤的将士们养伤之处,后来父皇打仗归来,适逢水灾,不少难民颠沛流离,父皇就做主将他们安置在那里,当时满朝文武就弹劾父皇擅自使用赔偿款了,父皇一不做二不休,左右惩罚是受定了,就干脆把那一带都修建了起来,后来,那里就成了难民们寻求庇佑之处,自那以后,一旦有什么灾情,难民们都会去那里,不说吃饱穿暖,至少也有一碗热粥,所以京都才会这么平静,不然还不知道京都会乱成什么样。”
顶着先皇的压力,擅自做主拿赔偿款给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修建养伤之处,难怪当初皇上带兵打仗时,那些将士们都唯他是从了。
如此为将士们考虑,谁不效忠于他?
难怪楚北说皇上这么多年不上战场,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却没有哪个大臣敢小觑他了。
望山湖的那些房子,就是皇上的军威啊!
想不到皇上当初做三皇子时,那么厉害,比做皇上成功百倍不止啊。
不过,现在皇上有大困扰呢,不知道他怎么解决的。
清韵太好奇,就问楚北了,“夜明珠一案,皇上打算怎么办?”
楚北眸光璀璨,正要说话呢。
结果马车却停了下来,卫驰道,“爷,逸郡王的小厮拦路。”
他刚说完,就有小厮上前来道,“见过宸王爷、宸王妃,奴才奉郡王爷之命,来给宸王爷传话,郡王爷说,他知道皇上把说服他去北晋道歉的事交给王爷了,但是他没有偷就是没有偷,劝了也是白劝,他让你尽量把这事推掉,换别人去,他拳头痒得很,正好出出气,他丑话说在前面,王爷如果还执意劝他,他不会念旧情的。”
小厮一口气禀告完,都不带喘气的。
只是刚说完,就听马车内有说话声传来,很是好听,“回去告诉逸郡王,一个时辰后,我会去找他,让他换身干净衣裳,再把拳头洗干净点。”
小厮,“……”
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吗?
郡王爷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啊,有时候还软硬不吃。
宸王爷说这话,他再去王府,不打架才怪了。
他要是如实禀告郡王爷,以郡王爷的脾气,他会穿最脏的衣物,手干净的也会弄脏……
小厮默默的转身走了。
马车内,清韵也得到了答案,只是跟她想的出入太大了,她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要逸郡王去赔礼道歉。
至于把这差事交给楚北,清韵很理解,整个京都,在逸郡王那里有点面子的,根本就找不到几个人,很不巧,楚北算一个。
这差事,不交给他才怪了。
回了王府,已经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两人一同用了饭。
然后,楚北就要去找逸郡王了。
清韵拿了一瓶子药给他,一旦动手,肯定会用上的,有备无患。
结果,楚北看着药瓶笑了。
笑声肆意欢快,清韵仿佛听见了瀑布冲石声,又好像是潺潺流水。
看见他笑,清韵撇了下嘴,默默的把手往回收。
不过,药瓶子最终还是到楚北手里了。
清韵收回手时,不巧,打了一个大喷嚏。
手一松,药瓶子就掉了。
楚北脚一抬,就把药瓶子提了起来,抓在了手里。
而清韵揉着鼻子,无辜道,“谁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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