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心中微沉,看向了楚溪。他看到了一双很清澈、很明亮、很认真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会错了意。这个年轻的学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
他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犬子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我想请学监给犬子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不是一个好学生。”楚溪说道,“性子恶劣,比绿十高最糟糕的学生还有糟糕。”
“我知道!”玉父脸上闪过一丝落魄,“以前我以为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我后悔了。犬子是很糟糕,但是我们会让他改。”
楚溪摇头,说道:“你们拿来的东西,带回去吧。”他的语气很平静。
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楚溪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他是想说:“我不收你们的礼物。这种做法本身就不对。而且你们的家里,现在也不好过。”
可是,玉定弘义的父母听在耳朵里,却是变成了最狠心的拒绝。
玉母的脸色很是苍白,颤声道:“楚学监,你就给义儿一个机会吧。整个绿洲市……不!是整个赤沙州,都没有人再愿意收他了。这会……这会毁了他的。义儿……他需要温暖,他需要关爱。”
楚溪还是摇头,他是想说:“你们不用这样。我并没有说过不接受他。”
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楚溪的表达能力更是会严重下降,虽然他从来不会慌张,可就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个动作,在玉母的眼里,还是拒绝。
双膝一软,她跪下了,央求道:“楚学监,你就给义儿一个机会吧?他刚刚成年,还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别和他计较。”
这些日子里,她不知道跪了多少次。她的下跪,没有打动任何人,人们反而乐意见到他们夫妻跪在地上。
她说的是“您”,不是“你”。
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年龄小到可以做她儿子的后辈。
尊严有时候是不值钱的。
“我……我……你们先起来。”
夫妻两个人一起摇头。
“楚溪!你太过分了!”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玉定弘义从轮椅上滚下,连滚带爬地滚进来,抬头看向楚溪,目光中犹如要喷出火苗,“你不答应就算。干嘛要羞辱我的父母?你个人渣!你不是人!爸,妈,我们走!他是谁啊他?我们去其他的地方。”
面对玉定弘义的怒火和质问,楚溪还是没有生气,他问道:“之前你来过这里,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父母,就应该给你钱。现在我又没有要他们的钱。”
“你个混账!”玉定弘义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害怕。
“我想你得给我道歉。”楚溪还是那么平静。
“道歉?凭什么?”玉定弘义终于对楚溪说出了这三个字,他觉得好痛快!
楚溪说道:“第一,我没有要你的父母跪下求我。第二,我没有任何羞辱他们的言行和举动。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