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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坊,高府的情形自然瞒不过杨国忠的眼,一早就有人来报知于他。
“什么?连府门都未进,就进了宫?”
“确实如此,不光是他,还有刚刚低京的封府护卫,这会子已经到了宫里,听闻一同接见的还有哥舒翰和程千里。”
“只有这三人么?”
鲜于向在一旁细问道。
“只有三人。”
“仲通,莫非还有什么说道?”杨国忠不解地问道。
“说不通啊。”鲜于向拈着胡须,踱了几步:“三人是此战功臣,受到诏见是题中应有之义,可为什么不是献俘当天?这不年不节地,究竟是何用意呢?”
“你的意思是?”
“讨吐蕃制,大夫还记得么?”
“记得又如何。”一说到这个,杨国忠就气不打一处来。
“擒获吐蕃赞普者,封异姓王,这可是诏告天下,无人不知的,在下官看来,之所以迟迟未有定论,就在于此,咱们的天子,也不知道,这个王位,究竟该授予谁。”
鲜向于语气平平地说道:“于是,方有今日之会。”
“不是哥舒翰,还会有谁,某家听三娘说过,至尊连诏书都写就了。”
“未经中书门下,便做不得数,未曾明发公告,便存在变数,天子的心意又有谁能真正知晓呢。”
这话说得在理,杨国忠感同身受,这长安城谁人不知,自己的相位是板上钉钉之势,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个准,可不就是变数。
“大夫可曾问过几位国夫人?”
“三娘昨日入宫,至尊向他透过一句,可某听着,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噢,至尊如何说法,可否告知。”
“至尊让她传话,说什么,是他的终归是他的,还让某稍安勿燥,这又是何意,莫非至尊有悔意,要改易他人为相?”
鲜向于来回走动着,嘴里默默念着那几句话,沉吟了片刻,突然停下脚步。
“虢国夫人说此话时,是个什么表情?”
这......杨国忠不知道该如何答他,女子欢娱之后的表情?鲜于向一看就知道自己问错了,赶紧补充了一句。
“是严肃还是说笑?”
“倒不像认真说起。”杨国忠吱吱唔唔地说道。
“那就糟了。”
杨国忠一愣:“此话要怎么讲?”
“虢国夫人受圣命传话,自然会知晓陛下当日心意,若是安慰之语,这话就只能当是说笑,可陛下为何要安慰大夫?”
“因为他的心,动摇了!”杨国忠此时哪还听不出,这外之意。
“大夫也莫要太忧心,天子的心意,最是难测,或许便是想要试试大夫的反应......”
“又或是,他还未曾找到何人来代替某家。”
杨国忠恨恨地一拳砸到几上,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跳动。
“那今日之会,便有些意思了。”鲜于向悠悠地说道。
“哥舒翰、封常清,会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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