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和离,还有脸回来!把她的东西给我丢出去!”
挽珠被人押着推出了将军府,连着苏凤锦好几个包袱,七七八八扔了一堆东西出来。
苏凤锦瞧着那最后被丢出来的绣架咬了咬唇,将挽珠护在身后,垂眸缄默不语。
战青城视线从兰馨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失笑,:“母亲,谁告诉你,她写的和离书?”
“青城!这个时候你还要袒护她!”老夫人冷冷的瞧着苏凤锦,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就似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扎进苏凤锦的心里,而她只能忍着,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老夫人原就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生来尊贵奴扑成群,最是傲气,不懂性命可贵的道理,所以对苏凤锦这样的便更是轻贱得紧,连老夫人身旁的侍女都不如。
战青城慢条斯理的掏出个荷包,从荷包里摸出一张纸打开递到老夫人跟前,满眼温和:“原是欠下的和婚庚帖罢了,再说,若非锦儿冒死入宫求情,战府如何还当另谈,母亲本是良善之人,可切莫被旁的人污了眼才是。”
老夫人俨然不信,一时却也寻不到什么借口,颇有几分尴尬。
苏凤锦站在一旁木头一般,既不解释,也不讨好,她是知道的,眼下这样的场合,无论她说什么,老夫人原都是不信的,那么说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门口风大,母亲近来身子不好就不要吹风了,当心着凉,雅竹,照顾好母亲。”战青城望向老夫人身后的雅竹,温然一笑。
雅竹今年已是双十年华了,老大不小的了,战青城虽还长雅竹几岁,可却是雅竹打小伺候着的,因此两人之间多少有些情谊可言的,兰馨扶着老夫人,举目娴雅:“爷放心,妾身这就送母亲回屋。”
老夫人扫了眼闷不吭声的苏凤锦,叹了叹气,实在不明白自家这孩子看上那弃妇什么了,要相貌,万不及卿如玉百分之一,若论才情,亦不过就是会绣个花罢了,旁的没有一样是出彩的,人也闷葫芦一般,呆在东屋里头从来不曾主动出来过。
织玉接了老夫人的手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梧桐院。
苏凤锦见人都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拂开战青城的手去拾她的绣架,绣架的木头断了好几根,苏凤锦将绣了一半的衣服取了下来,细细叠好。
芳姨同春芽忙跑了来,朝苏凤锦道:“奶奶一旁歇着,这些事奴婢们来做。”
战青城凝着苏凤锦气愤得沉默了的面容,忽的发现,他想要护下一个人,竟这样的艰难,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苏凤锦,若是要打破他母亲对苏观锦的偏见,必要下一番狠功夫了。
苏凤锦抱着那件衣袍点了点头,抬步入了府。
挽珠提了两个包袱跟在苏凤锦身旁,扫了眼来来去去巡逻的家卫,委屈的低声唤了一声:“小姐……”
苏凤锦扫了眼同样拿着包袱的春芽与芳姨,垂眸沉默着去了东屋。
战青城瞧着这已然闹得乱哄哄的东屋,颇有些恼火:“去主屋同我住。”
苏凤锦伸手扶起一把椅子:“这儿挺好,将军回去吧。”
战青城帮着苏凤锦整理,一边道:“母亲待你原是有诸多误会,我会想法子将误会都解开。”
苏凤锦蹲在地上拾瓷片,叹道:“这青花瓷……可惜了。”
“当心扎手。”战青城将苏凤锦拉至一旁,蹲在地上笨手笨脚的捡瓷片。
战青城征战沙场,有的是力量和热血,可是却做不来那些细致的功夫,这才捡了几片便划了手,芳姨瞧着那血吓得心慌气短的。
“奴婢已经将里屋打理好了,奶奶,你快同爷进去,余下的事该咱们忙的,您可别再抢了。”芳姨拉着苏凤锦去了里屋,塞了伤药给她,转身便退下,顺势关了门。
芳姨正收拾着屋子,外头忽的乌泱泱来了一群人,道是兰馨派来打理东屋的。
苏凤锦替战青城上了药,又在捯饬着她的绣架,战青城就站在窗边细瞧着她,原本静默而不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战青城总想说些什么,可是细细想想,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得,说出来的,原都是些无用的话。
直到天色蒙亮了,安吉进来,道是老夫人有请,战青城这才离开了东屋,苏凤锦闹了一天一夜,累得很,更了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挽珠端了安神香点上,站在床边替苏凤锦掖了掖被子,气得很:“小姐,老夫人都将咱们的东西扔出将军府了,这若是传出去了,咱们今后还怎么做人啊。”
苏凤锦抬头瞧着头顶的帐子,声音沙哑疲惫:“我原也没有什么清誉可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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