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扶棺回长安,而是运用哀兵必胜的法子大胜北晋,战青城原也不是绝情,他只是过于理智,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也只对功凤锦这么一个人上了心。
老夫人抽了口烟,将烟管递给织玉,目光神游:“你既无异议,那便于尾牙那日大婚,细算起来,还有半月余,府中诸事也可打点着了。”
战青城缄默不语,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因着老夫人的旨意,战府便已经开始张罗着半月余之后大婚之事了,战青城打那日开始便一直呆在城外的军营里头,极少再回战府。
外头那些大红的绫罗绸缎铺得将军府灯红喜庆的,衬着那白雪,红白相衬甚是喜庆。
近来那卿如玉与兰馨一直呆在老夫人的院阁里头伺候着,哄得老夫人兴致大开,于这寒冬腊月的,竟要去外头的秦淮河赏玩儿,真真是被兰馨与那卿如玉哄出了少女心性来。
大清早的老夫人便同兰馨与卿如玉出了府,里里外外的跟了几十个人,复又请了些大家贵妇一道去了,那众人拥簇的场景分外热闹。
春芽从外头跑回来,不满的直叨叨:“再过几日那卿如玉可就嫁进府里头来了,你看看她伙同那西屋的都将老夫人哄成什么样儿了,你怎的也不学着些。”
春芽见她不言不语只知道看书,愤愤道:“左不过就是个小县城里头出来的,能识得几个大字,这儿可没旁人,我看你也别装了。”
挽珠端了茶盏进屋,气道:“我家小姐是主子,你一个奴婢怎的见天说我家小姐的不是,你若是稀罕那旁的人,你自去就是了,这儿可没人拦着你!”
春芽哼了一声,抱了些衣服出去了。
苏凤锦默了一会儿,搁了书,朝挽珠道:“我们出府转转吧。”
挽珠笑盈盈的:“小姐,您可终于想出去转转了,奴婢还怕你闷坏了呢。先前听忆秋差人过来,道是那学海阁正在办诗酒宴呢,小姐可要去瞧瞧?”
苏凤锦望向挽珠,眼底难得有了几分笑意:“换衣服。”
待半盏茶后,那繁华熙攘人头涌动的长安城大街上便多了个衣衫清雅的小公子。
小公子面容清瘦,披了件纹绣青竹的披风,于人群里显得格外娇小,远远的瞧着人,倒像个清秀瘦弱的少年,约莫年方十五的模样,身旁跟了个呆头呆脑的小侍从挽珠。
长安城的街道是少有的拥挤,这般灯火阑珊的时候人便更多了,远远的望去灯火倒晃人头攒动,擦衣挨肩膀的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在这条乌衣长巷里头, 马车是极难挤过去的。
那学海阁便开在乌衣巷里头,东偏桃花林,西及秦淮河,真真是占尽了大半的风雅之境。
那学海阁的门口挂了一副横字,若是要入阁便要先对一句,能对上,便进,不能对上,那便只能抱憾而归了。
挽珠同苏凤锦好不容易挤开众人,远远的便见这入学海阁的人排起了长长的队,走进去的人却寥寥无几。
那坐于学海阁二楼的宋仁义捏着一柄秋扇,指了指那灯下偏转角处,挑了挑眉:“云大人,你瞧,但凡从那角落里头过来的似乎个个都入了学海阁。”
云逸抬眸扫了两眼,挑了挑眉,有一位身形瘦小的公子站在暗巷子里,她身旁的小侍从在收银子,而她自个儿,则对那些文人说着些什么 ,那些人再回学海阁来,诗一念便可入阁了。
这般来来回回了小半个时辰,纷飞的大雪将苏凤锦冻得一个哆嗦,有人站在她跟前,嗓音低沉有力:“多少钱?”
挽珠一面数着银钱一面道:“一两银子一句,公子……将……”
苏凤锦的视线从银子上头挪过,落在战青城的脸上,心里头咯噔一下,故作镇定:“公子可要下一联?”
战青城阴沉的目光幽幽的凝着她,堂堂一个将军府的,竟跑到这儿来帮人作弊来了,他在军营中犯了小半月的相思,她倒好,日子过得真真是滋润。
“嗯。”
“下一联便是,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她伸出手,打算收银钱。
战青城挑了挑眉故意找茬:“我怎么知道你我的与给别人的是否一样?”
这一句对那学海阁的对联真真是绝妙!战青城的心里头忍不住替她唤一句好!如此才学,竟不知先前为何会明珠蒙尘?若说卿如玉是第一才女,那么如今的苏凤锦,又算什么?
那后头排着的人有些烦燥了:“我说公子,您这是要还是不要,若是不要那在下可就拿去用了,若是再晚些,那斗酒会可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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